“陰陽宗辦事,閒雜人等滾開!”
只聽得一聲大喝,緊隨着一聲巨大的砸門聲,樓下傳來嘈雜的響動聲,似乎還砸碎了什麼東西。
只聽得浮雲樓的掌櫃聲音傳來:
“諸位大爺,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天頂層已經被——”
浮雲樓乃是揚州城內的明樓,能夠盤下這般家業自有其背景能量,無論白道黑道都要賣他個一兩分面子,然而這一次顯然是例外。
只聽得一道罵罵咧咧的厲喝聲傳來:
“什麼貴客不貴客的,再貴還能比我陰陽宗貴不成?給我滾開!”
砰的聲響,旋即傳來浮雲樓掌櫃的悶哼聲,似是被人推倒在地。
隨後樓梯中傳來了蹬蹬蹬,蹬蹬蹬的震響。
“三日後亥豬大人便要在彭良娶親,你們都給我機靈點,這次爲了完成宗門任務咱們已經遲了些日子,若是再出什麼差錯惹得亥豬大人惱怒,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嘿嘿,副將大人放心,我等自然不會惹惱亥豬大人,不過既然我們已經遲了些,那要不拿點禮物打點一下,這裡不正好有什麼貴人的嗎?亥豬大人大婚送一下禮也是應該。”
“哼,我倒是要看看,這究竟是什麼樣的貴客。”
陰陽宗的人早已囂張慣了,身爲天尊麾下十二神將的嫡系軍隊,根本不將所謂的貴人放在眼裡。
“還好,只是一些小角色。”
聽到樓下傳來的聲音,南宮冰心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若是對上十二神將一級的天級高手,憑她的手段根本沒有任何逃跑的可能。
即便南宮冰心自小天資聰慧,被南宮家譽爲百年來第一位有可能掌控炎火印的天才,但如今也不過初入地階罷了。
不過雖然對付不了十二神將本人,但對付副將等一些屬下還是可以的,況且在這個沒有照相的年代,那些人也未必能夠認得出她。
就在她打算將楊明推走,低調離開的時候,陰陽宗的軍士已是如捲風來到了樓上。
只是看了一眼,上樓來的一行人便已是眼睛發亮,雙目盯着南宮冰心,一眨不眨,身形一動不動,彷彿忘記了呼吸。
南宮冰心眉頭微微蹙起,面色有些難看。
不過她並沒有當場動手,推着楊明就要離開。
當即有一軍士眼珠子一轉,踏前一步,嬉笑着道:
“這位姑娘請留步,我等乃是陰陽宗第十二神將亥豬麾下,亥豬大人雄姿英發,乃當世英雄。而姑娘花容月貌,也就只有亥豬大人才配得上姑娘您.......”
像這種堪稱風華絕代的女子,他區區一個小兵或許敢起淫心,但絕沒有膽子去染指,不過他們的主將就不同了,更何況十二神將之中的亥豬本來就是貪淫好色,若是能夠獻上此女,未嘗不能成爲進身之資。
“不必,你們給我讓開。”
沒等那軍士說完,南宮冰心強忍下心中的厭惡便是打斷道。
若是在其他偏僻地方,她大可出手將這羣人擊殺,毀屍滅跡,但可惜這是繁華鬧市。
“小姑娘,不要給臉不要臉,我現在懷疑你是我陰陽宗的逃犯,帶回去給我好好辨認!”
爲首的副官一聲冷喝,
“是!”
便見身後的軍士齊聲應是,唰唰唰地拔刀出鞘,獰笑着朝着南宮冰心兩人靠近。
“找死!”
南宮冰心怒氣勃發,再也忍不住,雙手朝空拍出。
嘩啦!
空中氣流陡然涌動,赤色的真氣猶如火焰熊熊燃燒而起,化作雄渾如滔浪的長虹轟向副將。
一片片,一篷篷虛幻的火影在空中變化,眨眼間竟是化作張牙舞爪的火龍,灼燒空間盤旋而至。
“哈哈哈,是炎龍決!是了,你是南宮家的餘孽,抓住你正好大功一件!”
那副將冷笑一聲,旋身而起,手掌凌空拍出,詭異迅捷的掌力化作螺旋,旋轉向下的同時,引動龍捲般的狂流,朝着南宮冰心籠罩而下。
轟隆的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整個浮雲樓在此刻激烈震顫,似是要崩塌下來,炸開的氣浪將四周桌椅掀飛砸爛,欄杆斷裂,霎時間木屑橫飛,紛紛揚揚。
木屑雪飛間,那副將的身影猶如閃電,矯若神龍自空中閃爍而過。
南宮冰心也絲毫不懼,身形輕盈如煙,化作重重幻影猶如煙火流瀉,與之戰在了一起。
砰砰砰!
接連不斷的氣勁爆裂聲中,兩人閃電般交手,整個樓閣之內掀起了洪流氣浪,地板更是嘭嘭嘭的斷裂而開,樓閣顫鳴,搖搖欲墜。
那副將雖然只是作爲十二神將之一亥豬的屬下,但天級高手何其強大?若是於江湖自立,立可稱霸一方,身爲亥豬的左膀右臂之一,一身實力怎會差到哪裡去?
而南宮冰心雖然天資出色,但畢竟只是二八年華,一身功力尤有不濟。
值此一增一長之下,南宮冰心很快便是落在了下風,眼看就要落敗。
勁氣橫流,煙塵四散!
亥豬副將抓住南宮冰心的一個破綻,一掌螺旋氣勁拍出,陡然如流雲般凌空一轉,瞬間拍散其掌中氣勁,將南宮冰心擊飛出去。
那副將得勢不饒人,五指旋轉,化掌爲爪,瞬息之間越過數丈空間,眼看就要抓在南宮冰心的脖子上。
卻在這時,一抹劍光好似從天外而來,如羚羊掛角,不帶絲毫的煙火氣息,抵擋在亥豬副將爪前。
叮!
只聽得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劍光在空中蕩起陣陣肉眼可見的漣漪,但卻猶如精鐵澆鑄,令得副將鐵爪絲毫不得寸進!
這份功力!
亥豬副將瞳孔猛縮,身形連連閃爍,飛身後退。
“陰陽宗辦事,誰敢插手!”
身形落地的一瞬,亥豬副將便是冷聲大喝,凝重地掃視四周。
“一大羣男人追着一個小姑娘家家和一個殘疾人打,小飛,以後你長大了可不能做這種事啊。”
只聽得腳踩在木板上的聲音傳來,便見一腰間別着酒葫蘆,一身邋遢但又不乏灑脫的大叔牽着一個十一二歲小孩的手,從樓梯裡走上來。
“殤大叔,我纔不會做這種事呢,總有一天我可是要成爲冒險王的男人.......”
一把稚嫩的聲音撇着嘴隨之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