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霧氣究竟是什麼,居然如此的難以煉化,風浪只練了十餘天,這才覺得在他的體內,有了頭髮絲那麼大小的一點。
儘管是那樣的細若遊絲,可是卻讓風浪欣喜若狂,他還以爲這氣體,根本都無法練化呢,這總算是有了一個好的開始。
至於那個公主敖蕊,早就進入了半放棄的狀態,如果不是在風浪練功的時候,她實在是無聊,只怕纔不會練這種出力不討好的東西呢。
時光就這樣的慢慢過去,風浪和敖蕊之間,變得越來的越是熟識,他們在一起,變得很是親密。
如此美麗的公主,與他日日夜夜的廝守在一起,要說完全地當做無視,風浪可真是做不到。
可是在風浪的心中,總是有着一個雲裳在,這就使得他總是放不開,這導致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極爲的微妙。
就在這樣日繼一日的練功中,風浪體內的這種氣體越積越多,慢慢地在他的體內形成了一道路線,就好象是潛伏在體內的暗流一般,平日裡在風浪動手時,那是絕對不顯的,可是當真的需要的時候,那就隨時可以將這道暗流調出來。
隨着時光的漸漸流逝,三年的時光,一晃就快過去了,風浪體內的氣流越積越多,他臉上的笑容便是越來越盛,這種練功帶給他的充實感,與敖蕊的陪伴相輔相承,帶給了他極大的歡樂。
可是與風浪的歡樂相反,敖蕊卻變得多愁善感起來,甚至會時不時地對風浪耍些小性子。
風浪模模糊糊地能夠猜出她的心中所想,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畢竟這樣的事情,可不是僅僅只是口頭上說的,偏偏敖蕊最想要的,風浪卻恰恰不能給她。
風浪知道了敖蕊心中所想,便儘量地不從言語上刺激她,甚至爲了怕她傷感,連對於能夠出去的喜悅,他都儘量地極力掩飾。
可是敖蕊的心中既然不快樂,也就無法綻放她的笑容了,縱然是強行的歡樂,卻也是了無趣味。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那霧氣卻偏偏地停了,沒有了霧氣的吸引,讓風浪心中的歡樂一下子都少了許多。
偏偏風浪和敖蕊兩個,在一起呆的時間太長了,卻反而顯得更沉悶,那往日的歡樂,漸漸的遠去,就象是一個無法去追的夢境。
敖蕊情知道這樣是不好的,她有時也想強行的對風浪歡笑,陪風浪再象以前無憂無慮的玩耍,可是無論如何都覺得彆扭。
“或許是真的到了該分開的時候了!”
風浪的心中暗自嘆道,可是他想起來這三年來點點滴滴的歡笑,卻還總是覺得捨不得。
“風浪,公主,這三年來過得如何?”
這一天,正在風浪和敖蕊相對悶坐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一個聲音傳了進來,這聲音聽上去非常地飄渺,卻正是那不語大師的聲音。
“還好,不語大師,我們能不能出去啊?”
風浪在這三年裡,可是在這個地方呆夠了,聽到有機會出去,連忙大聲地向着不語大師說道。
“你們說的什麼,我聽不清楚,不過再過三天,你們就可以出來了,所以盡情地歡呼和慶祝吧!”
不語大師的聲音傳了過來,漸漸地散失不見。
“三年的時光,就這樣過去了,如今只剩下三天了麼?”
聽到了不語大師的聲音傳來,敖蕊公主的神色,一下子變得黯淡起來,與風浪興高采烈的神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嗯,你想玩什麼,我來陪你玩?”
以前,在風浪這麼說的時候,敖蕊公主的神色,總會變得高興起來,可是此時,她卻輕輕地搖了搖頭,那神情顯得極爲的楚楚可憐。
見到了公主的這般神情,風浪不由地苦笑了一下,他情知道她的情緒不高,可是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安慰她。
“風浪,你轉過臉去吧!”
正在風浪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卻突然間聽到公主的聲音。
聽到了公主的話,風浪立刻就將身子扭轉了過去,一直以來,他都是讓着公主的,在這僅有的三天時間裡,風浪自然更不忍讓她傷心失望。
“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
公主的聲音,顯得出奇的溫柔,這是近一段時間以來,風浪都沒有領略過的。
風浪還以爲他和公主之間,已經是出現了裂痕,怕是永遠都找不到這種默契了,如今聽到公主這麼溫婉的聲音,臉上忍不住地浮起了笑容。
等到轉過臉來,風浪可是徹底的嚇了一跳,他實在是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在風浪的眼前,並沒有什麼可怖的場景,只是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那三年來,時時刻刻都蒙在公主臉上的輕紗,連在睡夢中都未曾除去的,此刻卻已經飄落在一旁,露出了公主那極度清麗的臉龐來。
看着公主這美得如夢如幻的容顏,風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個敖蕊,果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漂亮,如此的完美,就算是比起雲裳來,只怕都是不遑多讓。
“記得你曾經說過,如果除下面紗,除非是你嫁給這個男人,否則你就要殺了他,這句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風浪呆滯了許久,這才夢囈一般地說道,縱然是時間隔得久了,可是他依舊記得這番話,記得公主說這番話時的樣子。
“不錯,我是說過這樣的話,那你是想讓我嫁給你,還是想讓我殺了你?”
公主的小嘴微張,看她說這番話時的表情,就好象是在開玩笑,又好象是在說真的,神情中帶着一絲玩味的笑。
聽到了公主的這番說話,風浪的臉上露出了極其尷尬的神色,他對於感情,可是極爲認真的,從來都不願意開感情上的玩笑,不會說一些做不到的話,許一些無法完成的承諾。
“嘿嘿,看將你給嚇得,放心吧,我是不會粘住你不放的,本公主還不愁嫁出去!”
等了很久,公主都沒有得到風浪的迴應,她的心中極其的失望,臉上卻帶着一絲笑意說道。
風浪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公主心裡的苦楚,可是卻根本想不起什麼話來安慰。
“你說,本公主漂不漂亮?”
在露出了本來的面目以後,公主似乎是完全放得開了,她輕輕地掠了掠頭髮,突然間抿着嘴脣,向着風浪嬌嗔地笑道。
不知怎的,看到了公主的這個表情,風浪卻突然間想起了那個如花龍,忍不住地就是一陣乾咳。
“原來我的容顏,竟然是這樣的讓你作嘔,可笑我原來還一直在自作多情,看起來這輕紗我倒是蒙得對了!”
公主本來一直是自負容貌的,看到了風浪的這番反應,很顯然是誤會了,不由地長嘆了一聲說道,她這一次,算是徹底的被傷到了。
“你誤會了,我是想到以前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針對你,事實上,蕊兒你是真美,美的不得了!”
風浪一看,居然引起了這樣的誤會,連忙衝着公主解釋道。
“有多美,比起你心中的那個她,又怎樣?”
儘管是隱隱地知道風浪心有所屬,可是公主卻是一直的沒有問過,也沒有提起過,直到這個時候,她在拋去了一切顧慮之後,方纔顫抖地問道。
“各有千秋!”
聽到了敖蕊的話,風浪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他沉吟了許久,方纔緩緩地說道。
“照你這麼說來,我是沒有她漂亮了,真想看一看,她到底是何等樣人,居然能讓你如此的念念不忘!”
在不知不覺中,公主的這番話已經是說的酸溜溜的了,這種淒涼的語氣,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聽了,恐怕都會心有所感。
“不,不!我是實話實說,她是和你一樣類型的,不過是春蘭秋菊,各有所長罷了!”
風浪的這番話並不是虛僞客套,而是他心中確有所感。
“那你願不願意爲了我,留下來?”
公主的這番話說的極動感情,她其實明明地知道結果,卻還是忍不住地問道,那臉上的神情,就顯得特別地惹人愛憐了。
聽到公主的這番問話,風浪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了極其爲難的神情,這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地拒絕公主。
“傻瓜,難道你連說一句假話,都不肯嗎?”
看到風浪的神情,公主的臉上強行地綻開了笑容,可是眼淚卻是不由自主,簌簌地落了下來。
“如果是我先認識的你,那或許一切都會不同,可是現在,我卻只能夠說抱歉了!”
風浪的話說的極低,眼看到如此美豔癡情的少女,爲了他而傷心難過,這讓他的心情極爲的沉重。
“我原來以爲,三年的時間,足夠我來改變一切,可惜到頭來,卻依舊是一場夢幻,原來……原來我終究還是你生命中的過客……”
敖蕊的臉上,露出了極度的不甘心,縱然是她的身份極其的尊貴,可是在此時,卻與尋常的少女並無多少不同,夢醒了,心也碎了,卻只能夠自行收拾。
“你的心情我完全都懂,可我是一個無情的人,一個無心的人,緣份是一句不敢多談的,你還是……還是忘了我吧!”
在風浪的心中,充滿了極度的掙扎,一個聲音在呼喊着,要他放棄一切,先收了這敖蕊再說,另一個他卻還保持着鐵石的心腸,眼睜睜地看着敖蕊爲他傷心流淚。
“我曾聽不語大師說過,要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愛上你,否則換來的只能是無窮無盡的痛苦,我曾經這樣做了,可是你不知道,在你拼命追我的那一刻,我一度產生了幻覺,我覺得你應該是我的,誰都不能將你搶走,可是到了現在我才發現,原來錯的終究是我,我是無法抗得過命運安排的……你說,你當時爲何要追我啊?”
敖蕊的聲音,是真正的如泣如訴,她的臉上顯出了極度的哀傷,一時間連她的整個心都是痛的。
“我追你,是因爲你的神情極其的象她,我不忍心讓你傷痛,這才……”
風浪長長地嘆息了一聲說道,他何嘗不知道,離得他近了,便會有一些女孩子很受傷,可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地才能避免。
“原來……原來只是因爲我象她,原來我只是一個她不在時的替代品,風浪,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殘忍!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我很受傷!……”
這些話敖蕊一直藏在心裡,對風浪從來都以笑臉相對,可是直到此時,她的情緒才象火山一樣的爆發出來,不斷地向着風浪質問道。
風浪黯然低頭,無言以對,這不但是敖蕊質問他的話,在他的心裡,也在一直這樣的質問自己,奈何他一直以來的尋尋覓覓,都一直未曾找出來真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