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極爲清脆的長劍碰撞聲,陡然間在衆人的耳鼓間響起,敲擊着每個人的心。?(d贏話費,
所有的人在這一霎那間都有了一種要窒息的感覺,他們全都眼都不眨地看着,想要早一點知道這次比劍的結果。
在風浪的心中,有着極爲強烈的自信,他知道縱然是這長虹劍的劍質不如龍吟劍,都絕對的沒有問題,因爲在出劍之前,他已經將所有的勁力,全都凝聚在這長虹劍上了。
這一劍是風浪所有的功力之所聚,承載着他所有的希望,試問又如何可以敗?
風浪有自信,就算是一柄普通的長劍,在他這等的功力灌輸下,都會變得勝過利器,更何況這長虹劍的劍質,本身就是上佳呢。
長虹和龍吟相交,彷彿令得時間都在這瞬間凝固,然後衆人就驚奇地看到,那長虹劍啪的一聲,居然是斷爲了兩截。
在這一霎那間,風浪差一點沒暈了過去,滿懷的希望頓時都化成了失望,那一份絕望令得他的心都在劇烈地絞痛者。
村長和衆位長老齊聲地發出了一聲長嘆,如果風浪真的落敗,那王家屯的命運可想而知,生性殘忍好殺的歐陽才,絕對會在這塊安寧的土地上,掀起一片血雨腥風。
就在剛纔,沒有人比王傳素更緊張,因爲這柄劍不但是一柄利器,還是他故去的夫人,留給他在這世上的唯一念想。
這柄長虹劍本是他夫人家的傳家之寶,可是他夫人家卻是後繼無人,所以這柄劍纔會隨着夫人,而輾轉地落到了他的手裡。
就是這柄長虹劍,見證了王傳素與他的夫人,從相識相見到相知相戀,再到最後廝守一生的傳奇故事,在那裡面有太多的波折,記載了王傳素一生的往事。
就是這柄長虹劍,在王傳素遇到強敵時,曾經多次地救過他的性命。
所以王傳素,對於這柄長虹劍,實在是看得比他的性命都要寶貴,這一次如果不是眼見情形危急,只怕王傳素還捨不得借給風浪這柄劍。
另外一個王傳素藉劍的原因,就是對於這柄長虹劍,有着極強烈的自信,可是沒有想到,如今這柄劍,卻是斷在了他的面前,這叫王傳素情何以堪?
就在長虹劍斷折的同時,王傳素覺得他的心都跟着碎了,就象是一顆晶瑩剔透地水晶,摔在地上,裂成了八半兒。
望着風浪手中的那半截劍身,再望着地上的那半截劍尖,王傳素只覺得目光呆滯,欲哭無淚,那是一種只有傷心至極,纔會出現的表情。
縱然是長虹劍被斷,令得風浪的心中,有了極度的震驚,可是他的反應極快,還是在這閃電間,身子就快速地退了回去。
令風浪驚奇的是,歐陽才卻並沒有趁勢追擊,所以他立即就清楚,或者是有了什麼變故,因此快速地來了個回頭望月式。
這一見之下,風浪登時感覺到了狂喜,原來歐陽才手中的龍吟劍,不知怎的,卻也只剩下了半邊,那一截仿似後半截龍身的劍尖,卻也不知何時落到了地上。
而在歐陽才的臉上,卻也是一種震驚到極點的神情,似乎是沒有想到,在他的全力攻擊下,他這珍愛至極的龍吟劍,卻如何會斷折在風浪的手上。
“嘿嘿,好小子,沒了劍,我看你如何囂張?!”
風浪的臉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幾乎是不暇思索,他就縱起身子向着歐陽才飛了過去。
就在這飛奔過去的瞬間,風浪已經完成了催動勁力的過程,等到趕到歐陽才身側的時候,他的氣勢已經是達到了頂點。
“大慈大悲掌!”
風浪口中大喝着,然後一掌就打了出去,掌力非常地雄渾剛猛,還帶着一絲佛家的氣息。
這一掌打出之後,風浪自己都不由地愣了一下,這種招式,他原來可是不會的,怎麼突然會使出這麼一招來。
可是不得不說,風浪的這一掌顯得特別地威猛,而他的神情,更是顯得威不可擋,就好象是一尊廟宇中的佛像,突然間起了暴怒,想要降妖伏魔一般。
單看風浪的氣勢,歐陽才就覺得矮了半頭,不知怎的,在見到了風浪的這一掌以後,他居然生起了一種絕對無法匹敵的感覺,看起來只能是逃了。
剛剛地轉過這個念頭,歐陽才就想也不想,身子就急匆匆地飛了起來,然後向着天邊就欲遁走。
可是風浪來得速度,還有他出掌的掌力覆蓋面,都令歐陽才大吃了一驚,他身子縱了幾縱,居然還是在風浪的掌力中間。
就聽到啪的一聲,歐陽才就覺得後背之上,結結實實地中了一掌,而這一掌打得他狂噴鮮血,差一點沒當場暈了過去。
可是歐陽才卻知道,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暈倒,否則,這一條性命只怕就要丟在這裡了。
因此,歐陽才強提着體內的一口仙氣,身子就好象是未傷一般,拼命地向前縱了幾縱,這才放下了一點心來。
歐陽才本是一個高手,如果是他未曾受傷,風浪無論如何都不是他的對手,如今他本來是想找仙氣塔來養傷的,沒想到卻是傷上加傷。
“等我回來,必定屠村!”
仔細地想了想,歐陽才覺得無論如何,這口氣都不能這樣嚥下,因此,他在自覺得安全了以後,馬上就回頭叫了這麼一聲。
本來歐陽才所站的地方,離這仙氣塔已經是很遙遠了,可是由於他的功力高強,縱然是在受傷以後,那飽含着無窮怨恨的聲音,還是清清楚楚地傳了回來,傳到了仙氣塔外每個人的耳中。
王平元和衆長老聽了這句話,臉上都是泛起了深深的憂色,因爲他知道,歐陽才絕不是空言恫嚇,只怕等到他傷病養好之日,就是這王家屯慘遭劫難之時。
“早知如此,倒不如讓他進入仙氣塔了,如果村子真的遭了劫難,我就是第一大罪人了!”
王平元的話語中充滿了自責,毫無疑問,在他的心中,正是有着極大的不安。
風浪在使出了大慈大悲掌之後,覺得連他的身子,都有了一絲嚴重的乏力,而他的胸腹之間,更是疼痛的厲害,體內的仙氣,就好象是進入了紊亂狀態,令得他在這片刻之間,不得不有了停頓。
眼看着歐陽才越逃越遠,只怕是追不上了,風浪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正想着就此放棄算了。
誰知聽到歐陽才的這番話以後,風浪只覺得一股怒氣,簡直是要衝破了雲霄,如果讓他給王家屯留了這個一個後患,那他今天的所作所爲,還有什麼意義?
更何況想到王傳素的長虹劍,風浪更是覺得心中一陣好生的愧疚,在這種情況下,他不知道從那裡來的力氣,只覺得身子一縱,就好象流星一般的飛了出去。
歐陽才自以爲逃脫了風浪的追擊,正在那裡不住地調息,以期儘快地平復一下體內的傷勢,就在這時,他突然間有了一絲極度危險的感覺。
想到這裡,歐陽纔不由地回頭向着後方一看,憑他敏銳的目力,立刻就看到了,從那遙遠的天邊,正是那仙氣塔的方向,突然間來了一個黑點。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會以爲是看花眼了,這仙界間本來是充滿着仙氣的,那黑點卻是從何而來呢?
可是歐陽才卻是看清楚了,這一個黑點,他其實是一個人,而這個人不會是別人,自然是那驍勇無比的小子風浪。
“真是個陰魂不散的雜碎!”
歐陽才那裡還敢有絲毫地怠慢,他在恨恨地痛罵了一聲之後,匆忙地架起了雲頭,直向着遠處飛逃而去,匆忙間歐陽才根本就不辨方向,他就這樣的逃了,就象是一個喪家之犬一般。
就在歐陽纔看到風浪是個黑點的時候,憑藉着極好的眼力,風浪同樣認出了前方的黑點,就是那個歐陽才,沒想到這個傢伙逃了這麼久,居然還是未曾逃遠。
風浪一下子有了無窮的信心,在這種狂喜之下,似乎覺得連那本來疼痛的腹部,都沒有那麼的疼了,這樣一來,速度登時就加快了不少。
歐陽才儘管是受了傷,可是他還是跑得很快,因爲他這一次可真是拼命了,他知道,如果落到了風浪的手裡,只怕他是絕無幸理。
但是逃到後來,受到他的傷勢牽連,歐陽才還是力不從心了,他越跑越慢,越跑越是絕望,在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種窮途末路的瘋狂。
歐陽才和風浪的這一路狂奔,可真是逃了不少的距離,兩個人所在的位置,已經是一個大海邊了。
如果是繼續向前逃,那在海面上一覽無餘,恐怕更會無路可逃,所以歐陽纔將心一橫,乾脆就向下墜落了。
這下面是一個小漁村,歐陽纔不知道能不能逃脫風浪的追擊,可是在此時此刻,他卻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此時的風浪,已經是追的越來越近,而他體內的腹疼,卻是漸漸地覺得好了。
眼看着不消多遠,就能將這歐陽纔給追上的時候,誰知這小子卻是異常的狡猾,風浪看到了,忍不住暗自叫呼了一聲可惜。
不過在這路途上,風浪倒是漸漸地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因何會大慈大悲掌,原來卻是他在靈界時,曾經見過梵天宗的一位高手用過。
當時由於這一招威力十分的巨大,所以風浪立刻就記住了,而且印象一直都是特別地深刻。
如今風浪仔細地想來,他的一舉一動,包括神情,都是在模仿那位梵天宗的高僧,就不知道,這招式到底用對沒用對?
相信如果此時,那位梵天宗的高僧,見到了風浪所使出的這一掌,一定會非常慚愧的,因爲別的不說,這掌法的威力,那就是絕對的不可同日而語。
風浪在晉級了真仙之後,他的神識能籠罩的範圍,與以前相比,那絕對是高了無數個檔次。
如今就在這高空之中,可是風浪就覺得,這偌大的漁村的動靜,幾乎全都在他的神識之下。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從這漁村裡面,找出歐陽纔來,應該就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任風浪的神識,在這小漁村中掃了幾遍,甚至連這漁村中的狗叫聲都清晰可聞,但是卻沒有歐陽才的一點聲息。
“嘿嘿,真是搜狗易,搜歐陽才難啊!”
風浪冷笑了兩聲,心中不由地自嘲道。
不過,風浪知道這並沒有什麼可奇怪的,如果歐陽纔沒有這點本領,他就不會與風浪打鬥這麼長的時間。
“趁你病,要你命!”
風浪陰冷地笑了一聲,他暗自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從這小漁村中,將歐陽纔給揪出來,絕對不能給王家屯,留這麼大的一個隱患。
此刻的歐陽才已經是屏住了所有的氣息,他一邊在暗自地休養調整,一邊在悄悄地梳理着思緒,看起來,都是他最後那一句惡毒的誓言,這才召來了風浪這個陰魂不散的活閻王,他那發出的,不但是極具威脅的言語,而且還是一個閻王召喚令啊。
歐陽才的臉,就好象是一個苦瓜一樣,他這時方纔醒悟到了,什麼叫做沒事找事,什麼叫做自作自受,可是一切,都已經是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