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殿的掌門程雪只覺得眼前一黑,差一點沒暈了過去,這在不久前,還敗在她手下的風浪,怎麼就象脫胎換骨變了個人一樣?
還未等到引起的動盪消失,突然間就聽到陰惻惻的一聲大笑,這笑聲突兀而來,傳到了每個武者的耳中,令每個人都是心中狂跳。
就在這笑聲當中,從那虛空中突然走出一羣人來,無聲無息地出現,顯得特別地詭異。
走在最前面的卻是一個灰衣人,他剛一出場,便伸出手來,將那凌霄寶印執在了手中。
那凌霄寶印本是凌霄殿的鎮殿寶物,素有靈性,與畢道虛之間是有着緊密聯繫的。
可是不知道這人用了什麼法術,將手抓住那凌霄寶印後,立即就抓得緊緊的,那凌霄寶印在掙扎了兩下以後,突然間就變得溫順了。
那灰衣人仰天長笑,然後在眨眼間,就將那凌霄寶印收了起來。
看到這一羣人如此詭異的出場,而領頭的居然是這個傳說中的大魔頭,昇仙臺的那些寶身以上的高手們,全都感覺到了一陣的寒意直襲心頭。
那灰衣人在收取了凌霄寶印以後,還想打風浪雙龍劍的主意,幸虧風浪見機的早,將這兩柄寶劍快速地收了起來。
“商別離,你終於還是來了!”
畢道虛不愧是一代的梟雄,他的神態已經是徹底的平靜下來,他並沒有提凌霄寶印的事,因爲知道凡是到了商別離手中的東西,那就很難討回來了。
“嘿嘿,畢道虛,咱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兄弟們,殺!”
商別離顯現出了他的冷血本性,將手一揮說道。
聽到了商別離的這番話,他身後的那羣人,紛紛地都跳了出來,然後立即出手,場面立即大亂。
那個仙界來的使者段豪本來正想找機會幹掉風浪的,看到戰亂已成,他不驚反喜,身子輕輕地一飄,就向着風浪飄了過去。
“你的對手是我,想到那裡去?”
誰知段豪的身子剛一飄動,就見一個黑衣人就象是隨風飄動一般,緊緊地擋在了他的前面。
這個黑衣人看上去非常地神秘,雖然段豪與他離得很近,可是連他的面目,都看不太清楚,只覺得他的臉上都是一團黑霧。
“滾開!”
在這裡,段豪可沒將任何人放在心上,於是將手一揮,猛地揮出了一掌,大聲地喝叫道。
段豪的這一掌,勁力非常地雄厚,彷彿沛然不可抵禦,還帶着淡淡的仙界氣息。
在段豪想來,只是這一掌便足以將對手擊潰,所以他的身法一點都未停。
誰知結果卻是非常地出乎意料,那個人好象並沒有特別地發力,只是一揚手間,就將段豪的掌力,完全地消於無形。
“你……到底是什麼人?”
段豪的身子本來還在向前衝着,見此情形,連忙硬生生地停住,在他的臉上,現出了極度驚駭的神情。
“嘿嘿,什麼人,難道你真的看不出來嗎?”
說着話,那人迎面一掌就劈了過來,這掌力如墨一般,還帶着一種奇異的腥味。
“難道你……你是魔界的人?”
段豪的身子劇烈地一震,滿臉不可置信地說道。
“不錯,魔界被你們仙界壓制了數萬年,今天就從你開始,揭開復仇的序幕吧!記得,我的名字叫杜淵,閻王殿前莫報錯了!”
那黑衣人陰笑着說道,看他的模樣,根本就沒將段豪放在眼裡。
一旦確認了黑衣人的身份,段豪虛晃了一下,居然快速地逃去,魔界的人出現,這可是大事件,必須儘快去稟報公子知道,至於風浪,晚些再殺不遲。
“想走,沒那麼容易!”
杜淵的身子連閃了幾閃,就在空中追上了段豪,然後狠狠地一掌擊出,打出了那黑如墨團的腥臭掌力。
段豪硬接了一掌以後,身子不由自主地退後數步,只覺得胸腹之間,受到了強烈的撞擊,在一陣劇烈的疼痛過後,甚至連透氣都有點困難。
杜淵怪笑聲連連,一掌接着一掌的發出,一會兒功夫,就將段豪死死地困住,在那裡迎頭痛打。
商別離所領的那羣人,全都是魔修中的大高手,是魔修七大門派中的精英,他們這一次以逸待勞,殺了正道中人一個措手不及。
畢道虛一直都以爲,道修中的高手實力,是遠超魔修高手的,直到此時他方纔瞭解到,自己犯了多麼大的一個錯誤。
到處都是鮮血,到處都是慘呼聲,一場血腥的殺戮,就在這兒無情的展開,使人就象是墜到了阿鼻地獄一般。
在血腥展開的一霎那,風浪最先想起的就是雲裳,他將目光一瞥,心神動處,立刻就鎖定了雲裳所在的位置。
在這亂戰之中,程雪本來是想着保護雲裳的,可是由於雲裳姿容絕美,吸引了不少魔修高手的注意。
眼看如果再繼續守護雲裳,只怕得連自己的性命,都會葬送在這裡,程雪眼珠一轉,竟然就在這關鍵的時候,棄雲裳而去,卻總算良心還未泯盡,還知道解開了對雲裳的禁制。
圍住雲裳的那些人,領頭的就是那個歡樂谷主郭鷺,這個人尖嘴猴腮,文士打扮,好色貪淫直到骨頭裡,卻偏偏還要裝出一副雅士的模樣。
“各位,都請退後,且莫驚動了美人!”
郭鷺將手中的摺扇一揚,輕輕地扇了一下,裝作一副體貼的樣子說道,一道如蘭似麝的香氣,從他的身上不斷散發了出去,如果是一個女人,想必會引起不少人的興趣,可從一個男人的身上,散發出這種氣息,卻不免讓人覺得怪異。
在圍追雲裳的這些人當中,郭鷺的實力最強,地位最高,剩下的那些人儘管心中都不服氣,可還是無奈地向後退去,但他們卻都不忍捨棄,依舊是聚在周圍,看有沒有可乘之機。
雲裳知道周圍的這些人,恐怕都不是好應付的,忍不住暗自地皺眉,期盼着風浪能夠快點出現。
在風浪過來之前,郭鷺先來了,他一步三搖地向雲裳走去,嘴裡說着不三不四的話,神情之中充滿了得意。
風浪此刻正在路上,他的身子在空中晃了晃,直向着雲裳飛奔了過去。
有一個血影宗的高手,叫做血魔手的,看到風浪生得俊秀,想必血味極爲新鮮,就在空中進行設伏,伸出血淋淋的手爪,直向風浪抓了過來。
風浪心繫雲裳,那裡肯跟這傢伙磨嘰,上前去就是一掌。
只聽咔嚓一聲,血魔手的雙手盡折,風浪補上了一掌,直接將他化成了一堆血肉。
這個血魔手,本來就是血影宗中難得的高手了,如今只是一個招面,便葬生在了風浪的手下。
本來還有數道魔影,想向風浪出手的,見到這種情形,全都將身子一縮,快速地溜走了。
正是在空中耽擱了這麼一會,導致雲裳已經被那羣淫邪之徒圍住,情況危在旦夕。
當風浪看到,在雲裳的旁邊,圍了一羣亂七八糟的人時,他的眼睛都變得血紅了,握着冰龍劍就衝了上去。
“是誰,居然敢不尊號令?”
聽到身後勁風響動,郭鷺將臉一沉,怒氣衝衝地喝道,他心中惱火的很,只怨別人壞了他的雅興。
原來,這個郭鷺儘管長的難看,可是他卻一直是自我欣賞型的,在每次禍害美女之前,總喜歡盡情地調笑一番。
一般的人都知道郭鷺有這麼一個癖好,都不敢去打攪他,否則,將會招致他兇狠的迫害。
風浪那有心思陪這個混蛋囉嗦,他揚起手中的冰龍劍,就狠狠地向着郭鷺的身上斬去。
郭鷺的心中正是慾火如熾,怒火如熾的時候,卻突然間聽到頭頂勁風閃動,居然帶給了他一種從未有過的壓力,帶給了他一種從頭涼到腳的寒意。
情急之下,郭鷺立即將身子向前竄去,並且在空中進行了一個漂亮的轉身。
心神尚未定住,郭鷺立即就瞧到了風浪的臉,那是一張佈滿了殺機的臉。
面對着這樣的一張臉,就算是郭鷺一生經歷過無數的大場面,身子都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
其實,在郭鷺竄出去的一霎那,風浪就可以將他斬殺的,可是他想了又想,還是不能這麼的便宜了這廝,畢竟,想欺負他風浪的女人,就別想死的那麼痛快。
“你要想清楚了,我可是歡樂谷的谷主,人稱……”
身爲靈界的一代邪派宗師,郭鷺一向是傲氣凌人的,可是在遇到風浪的時候,他卻不但是心寒膽顫,連靈魂都開始發抖起來。
郭鷺一心期盼着這是在夢中,可是風浪那佈滿殺氣的臉,看起來卻是如此的真實,他第一次覺得,死亡居然離他是如此的近。
在郭鷺的心中,正在暗自懊惱,按照道理來講,只不過是一個少年,他沒必要害怕的啊,可是不知怎的,在面對風浪的時候,他滿心滿腦子的恐懼,卻是怎麼都止不住。
風浪剛纔放過郭鷺的原因,就是想在正面殺他,如今那裡還會錯過,他挺身向前,然後將手中的冰龍劍揚了起來,向着郭鷺迎頭就斬了過去。
“救、命、啊!”
郭鷺心中明白,到了他垂死反擊的時候了,可是他在匆忙之間,所凝聚起來的功力,還不到平時的八成,他情知事情不妙,不由地哀聲叫道。
聽到了一代邪派宗師郭鷺,居然在這亂陣當中,發出了這種求救聲,無論是正邪兩派的人,凡是認識他的,無不露出愕然的面容,接着向他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正因爲郭鷺一生享盡豔福,所以他對性命,纔是特別地珍惜,如今他的心中,可是連腸子都悔青了。
郭鷺後悔爲什麼要聽從商別離的鼓動,來到這個充滿了危險的地方,後悔爲什麼要一時色迷心竅,居然要爲了一個女人,招惹上這麼一個煞星。
縱然雲裳可以說是美絕天下,可是爲了她而葬送性命,那是郭鷺萬萬都不願意的,更何況他一點好處都沒撈倒,這一次他可真是比竇娥還冤呢。
就聽到啪的一聲脆響,風浪的冰龍劍,重重地砸在郭鷺的紅粉劍上,將那粉紅色的長劍給砸得寸寸斷折。
風浪的這一劍餘勢未絕,將郭鷺的手臂都險些震斷,顯出了無盡的霸氣,帶給了郭鷺心中徹底的涼意。
並沒有絲毫的猶豫,風浪的冰龍劍再度高高地揚起,折磨的這郭鷺差不多了,這一次他決定不再容情。
“在我的歡樂谷中,有着無數漂亮的女人,如果你肯放過我,我全都送給你,怎麼樣?”
面對着風浪手中那冰冷至極的長劍,郭鷺心中的寒意越來越盛,他環顧四周,衆人全都畏懼風浪的兇惡,卻是無人來救,在極度的驚駭之下,他居然跪地求饒起來,還說出了這樣噁心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