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多高手的圍攻中,風浪閃身向前,飛起一腿,重重地踹到了左木的身上。
這一套動作看起來簡單明快至極,所有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左木當然是進行了躲閃,可不知怎的,卻居然沒有閃開。
就聽到噼裡啪啦的一陣亂響,那分明就是骨頭被踹斷的聲音,左木鮮血狂噴,神情看起來狼狽至極。
風浪出腳收腳,就在這霎那間,又閃過了杜鋒等人的夾擊,神態顯得非常地從容。
這一連串的動作,就好象風浪只是從左木身側路過,然後順便地踹了他一腳,只不過是這一腳踹得實在是太狠了些。
見到左木受了重傷,左剛發出了狼一般的惡嚎,然後瘋狂地撲了上來。
風浪只是微微地一曬,他一不做二不休,身形一展,便與左剛錯身而過。
而就在這錯身而過的瞬間,左剛就覺得胸腑間痛如刀絞,卻是被風浪以極其陰柔的手段打了一掌。
杜鋒領着人與風浪糾纏了半天,沒想到這衆人的合擊,卻被風浪閃電般地擊破,眼中不由地露出了極度驚怒的神情。
平衡被打破了,與杜鋒聯手的數人,此刻都是被風浪神出鬼沒的身法嚇破了膽子,不過一會兒,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居然落了一個大潰敗。
到了此刻,杜鋒情知大事已去,如果再不及時脫身,恐怕就連逃脫都成了問題。
想到此處,杜鋒大喝了一聲,佯裝向前攻擊,而身子卻飛快地向後退去,這裡魔道中人眼看都要隕落,他自然是希望能夠逃脫。
風浪沒想到這個杜鋒,居然是如此的狡猾,他一個疏神,就給杜鋒溜了一個不見蹤影。
眼看在這種局勢下,再追杜鋒已經是不太現實了,風浪只得搖了搖頭,決定先暫時放過這個傢伙,先料理好眼下的局面再說。
那些魔道中人,見到已方的首領或死或逃,一個個都嚇得魂飛魄散,一個個的全都沒命的逃了出去。
正道中人憋悶已久,這一番追殺,就如砍瓜切菜般,不大會兒就砍倒一片,實在是非常地爽快。
場面一旦成了一面倒之勢,那就猶如風捲殘雲,不大會兒便一切塵埃落定。
經此一戰,風浪樹立了很大的名聲,一時間風頭直追各大門派最優秀的繼承人。
這一戰,無論是正派中人,還是邪派中人,全都是元氣大傷。
在這一次的對戰中,無論是魔道還是正道,最優秀的弟子和實力強大的掌門,都沒有參加,可以說是魔道和正道的一次試探性的交鋒。
可無論如何,這平靜了許多時日的靈界,算是從此進入了多事之秋。
但是令風浪失望的是,在場的這麼多正道中人,居然沒有一個識得雲裳,她就好象是沉入了大海中的一滴水,不知道在這靈界的什麼地方。
就連那兩個所謂的尋靈使,在場的人都沒有一個識得的,畢竟那兩個人的形貌雖怪,可在場中這些人看來,卻都只是小人物,這些人自然不屑去認識他們。
沒有辦法,風浪只好辭別了衆人,繼續踏上了尋訪雲裳的路程。
一路行來,蒼山含翠,綠水泛煙,這靈界的景色,實在是惹人迷醉,可是風浪的心中,卻越來越覺得孤寂。
風浪是個念舊的人,他回憶起與雲裳的點點滴滴,越來越覺得當初實在是太混了,眼放着這如花的紅顏,居然卻不知道珍惜,到了如今失去的時候,才真是後悔莫及,人世間最令人覺得後悔的事情,大概就是這個了。
在尋尋覓覓中,風浪幾乎走遍了這靈界的山山水水,他的神情看上去,是那樣的落寞。
在這一路行來,風浪擋住了魔道中人的連續追殺,就在這生死的磨練中,反而使得風浪的功夫,變得更加的實用了,而他功力的進展,更是以一個常人難以言信的速度,在那兒不斷地累積着。
在這種心態下,風浪的性子變了,他變得極其的沉穩,往日的紈絝子弟的那種浮華,從他的身上慢慢地消失了。
就在這個時候,風浪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原來正邪兩道在不久以後,就將有一次硬碰硬的較量,爭奪三個進入仙界的資格。
風浪在初聞此事的時候,只是笑了一笑,因爲他自認爲,熱鬧都是別人的,以他目前的修爲,想要去爭奪什麼仙界的資格,那無異只是癡人說夢。
更何況,在沒有尋到雲裳之前,就算是要趕他走,風浪也不肯離開靈界的。
可是轉念一想,風浪決定還是去看看,倒不是爲了去湊什麼熱鬧,而是人多的地方,打探起雲裳的消息來,那機會就會更大一些。
時光不停地流逝,彷彿只是一轉眼間,就到了隆冬的季節,天空開始飄起雪花來。
相對於人間界來說,這靈界的雪花,顯得更爲的純淨,一片一片的,更象是飄落於靈界的精靈。
風浪依稀間記得,雲裳是很愛這雪花的,當年每到逍遙城下雪的時候,雲裳總會約他出去遊玩,一直到了以後,風浪漸漸的脾性變得古怪,雙方的聯繫,這才變得稀少了。
眼看着雪花在身邊飛舞,風浪好似從中看到了雲裳的笑臉,心中不自禁地覺得一痛,這種生離死別的感覺,他在初時尚未覺得怎樣,可是時日越久,這思念累積的越深,他的心中就有越多的痛苦。
這樣想着,在不知不覺中,風浪就好象看到了雲裳的身影,彷彿就在他的前方不遠處。
風浪一愣神間,那前方的影子,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就好象是被一陣風給吹走了。
在這一直以來,風浪一般都是在地上行走的,一來是爲了避免驚世駭俗,另外他喜歡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可是此時,風浪卻不由地展開了身子,象是一隻飛鳥般追了過去。
在冥冥中,風浪感覺到了前方有人,因此他的身法顯得更加的快了,在尋常武者的眼中看來,只怕就如一縷輕煙,稍縱既逝,看都看不清楚。
前方的人影,似乎是感覺到了風浪的追蹤,奔的越發地快了,單以身法而論,居然是不比風浪爲差,這令得風浪的心中,不由地好生奇怪。
這一路行來,但見涼雪拂面,風浪根本就不管不顧,在他的心中,只想着一探前方的究竟,前方那個少女的身影,是不是就是雲裳?
“大膽狂徒,居然敢私闖冰雪殿,莫非是想找死不成?”
風浪正奔行得急,卻突然間聽到一聲大叫,在他的身邊冷冷地傳來。
乍聽到這話,風浪愕了一下,不由地頓住了腳步,放眼向着前方望去。
等到看清楚前面的場景,風浪心中更是愣住了,前方出現了兩個少女,其中一個居然還是他所認識的葉媚。
“原來是你……這個狂徒,你爲什麼前來大雪山?還不速速退去!”
看清了風浪的模樣,葉媚的語氣情不自禁地放軟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風浪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身邊的一個少女叫做侯丹,一向清楚葉媚的脾氣,聞言卻是好生奇怪,一向難纏的葉媚,爲什麼對風浪卻是這樣的客氣。
“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風浪懶得與葉媚兩人一般見識,不由地低吼了一聲說道,在這聲音當中,卻是充滿了威嚴。
縱然是身在冰雪殿中,可是葉媚這人,卻是烈火一般的性子,明知功夫不敵風浪,依然是嬌叱着叫了一聲,挺身衝了過來。
眼見葉媚師姐都出手了,那侯丹自然是不肯落後,她一出手,居然還搶到了葉媚的前面。
對於這兩個少女的功夫,此刻的風浪,自然是更不放在了眼裡,他只是將手掌左右地擺動了一下,葉媚和侯丹立刻就飛了出去,身子被制,連動都無法動彈了。
“你……想要幹什麼?”
葉媚的眼睛中充滿了驚恐,她豐滿的胸脯上下起浮着,就這副模樣,恐怕是誘惑更是大過了抗拒。
風浪搖了搖頭,冷冷地看了葉媚一眼,他當然什麼都不想幹,在這樣的冰天雪地裡,更何況剛剛見到了一個似乎是雲裳的影子,讓他的心中,全都被思念給填滿了,那裡還有閒暇,卻理會這個葉媚。
看到了風浪不屑的目光,葉媚討了一個大大的沒趣,忍不住心中怒氣勃發,這是一股無名的怒火,這種不屑一顧,比起上前來狠狠地蹂躪她,似乎更讓她覺得憤怒。
被葉媚兩人這麼一耽擱,風浪只覺得前方那個似曾相識的影子,突然間就這樣的消失了。
可是那一絲微妙的感覺還在,風浪就憑藉着這絲感覺,一路的向前趕了過去。
一路追來,風浪遇到了不少冰雪殿的女子,其中還有着很多的尼姑,她們在見到風浪之後,無不出聲大喝,還紛紛地上前阻攔。
這些人所受到的禮遇,大體上與葉媚等人,算是差不多的,都被風浪給隨手扔了出去,在這個時候,他可顧不得什麼憐香惜玉了。
到了後來,風浪更是懶得與這些人囉嗦,直接就是從她們的身旁一掠而過,反正以這些人的本領,根本就不足以對他造成什麼威脅。
風浪就這樣的一路向前衝,一直衝到了一座冰山,他才慢慢地停住了腳步。
就算是滿懷着對雲裳的想念,風浪仍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暗自感嘆着這造物者的神奇。
這是一座巨大的山川,透體都好象是琉璃做成,散發着極其晶瑩的光芒。
對於尋常的武者來說,象這樣奇峻陡峭的冰川,那可是極難攀登的,可是對於風浪來說,這卻完全不是問題。
風浪展開身形,就好象是腳下裝了滑輪一般,向着那冰川上空滑行,速度依然是快得不可思議。
這冰川從下面來看,倒還不覺得如何地高大,可是到了後來,風浪行了許久,還發現只是在山腰下,這才覺得這冰川之高,實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越是向上攀爬,風浪越覺得寒冷,到了後來,就算是以風浪的本領,都覺得身子一陣陣的發寒,需要不自覺地運功抵禦。
如此看起來,這個冰川對於修煉某種特殊功夫的人,倒真是有着難以估量的好處,畢竟在這個地方,更容易控制心神。
費了不少的辛苦,風浪終於登上了冰川的頂部,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只覺得到處都是清涼一片,那激動不已的神情,漸漸地平復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