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着火魔劍的不斷顫動,從這劍上直到風浪的手臂,傳過來一道澎湃的雷力,對於這額外的賞賜,風浪自然是毫不客氣,直接就吸納進入了他的體內。
由於風浪頭頂上的攻擊,那可是極爲浩蕩的,所以他吸收這雷力的過程,那也是特別地迅速。
在一開始的時候,風浪對於頭頂上的五色神雷力量,還覺得難以駕馭,可是隨着時間的漸漸過去,他的經驗變得更加的豐富,火魔劍揮舞起來,那簡直就是駕輕就熟了。
到了後來,風浪已經可以站起來身子,而這時他的火魔劍,使得就更加的圓轉如意了。
其實五色神雷到了後來,已經是無法跟蹤風浪了,可是風浪想要藉助這上面的雷力,所以反而不捨得就此撇它而去,於是依舊還在那裡不斷地攪動。
從天空中藉助真實雷霆的力量,使出來這五雷轟頂,其實已經耗費了靜慧師太等人不少的力量,如今她們的情況,比起風浪來,還要顯得更加的不堪。
見到了風浪如此恐怖的表現,對於困住他,靜慧師太已經是不敢想了,如今唯一希望的,就是這個風浪能夠就此離去,不要對靜慈庵展開瘋狂的報復。
畢竟靜慧師太的心中卻也清楚,靜慈庵的人數縱然是衆多,可是除了她們五個人以外,其實那些尼姑的功力,實在是差了太大的一截,根本就無法與風浪相抗衡。
一念至此,靜慧師太等人的神情,全都變得特別地緊張起來,她們都用相當凝重的目光,瞧着那從空中緩步走下來的風浪。
此刻,在風浪的心中,恰是非常地複雜,一方面在那腦海中的陰暗面的控制下,他體內的魔性越來越見漲,殺心越來越強,很有着不顧一切,想要屠盡靜慈庵的心態。
可是,卻還有着一個聲音,那就是萬萬不可,否則的話,只怕他將永墜魔道,以後再也不可以翻身。
看到風浪的臉上,是如此的陰晴不定,靜慧師太等人的心中,全都是異常地忐忑,就連那個一向都是大大咧咧的靜珠,那個說話行事,向來都沒有一點遮掩的靜珠,此刻都是沉默不言,在她的手心中,居然都是汗水。
事實上,如果只是她本人的生死,靜珠師太倒是真的不怕,她行走天下以來,早就將生死置之了度外。
可是,一旦牽涉到整個靜慈庵,卻容不得靜珠師太不好好考慮了,對於風浪的那種雷霆手段,她可並不是不瞭解,所以在此時,能夠不刺激到風浪,還是盡力地不刺激到他。
“靜慧師太,我要你向我道歉,否則的話,我就要在你的這個靜慈庵,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風浪縱然是極力壓制,可是心中畢竟殺機尚存,他遲疑了一下,說出來這樣的話來。
聽到了風浪的話,靜慧師太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很難看,如果是真的按照風浪的話做了,那麼就意味着整個靜慈庵,都向風浪低頭了,以後行走佛界,自然會受到別門別派的恥笑。
可是如果不按風浪說的辦,只怕眼前的這一關,都是相當地難過,思前想後,靜慧師太一直沉默不語,在她的腦海中,兩種念頭也是一直的不斷轉換,遲遲地拿不定主意。
而反觀風浪,卻是將手中的火魔劍高高地舉起,看那個架勢,只怕靜慧師太一個出言不慎,他就會立刻動手。
“風浪,你這就是欺人太甚了,想要師姐道歉,那是萬萬不能,如果你真的動手,靜慈庵那怕只剩下一個人,都要與你血戰到底!”
說話的,卻是那個風姿猶存的靜明師太,縱然是她的面相看起來特別地溫柔,可是說這番話的神情,那卻是特別地堅決。
“是嗎?那我倒要試試,靜慈庵中的尼姑們,能不能擋得住我的火魔劍!”
風浪怒吼了一聲說道,此刻他的神情,顯得更是特別地狂妄,在說話之間,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踏去。
縱然是風浪的神態,顯得異常地笨拙,可是在此時,卻沒有一個尼姑可以笑出聲來,她們知道,一旦這個傢伙發威,說不定靜慈庵就會血腥遍地。
“拼了吧,我們已經是無路可退了!”
靜珠師太突然間大吼了一聲說道,她那本來就脆弱的神經,已經是被風浪逼到了崩潰的邊緣,如果再不動手,只怕她就會搶先瘋掉。
在說話之間,靜珠師太首先衝了出去,儘管她的腳步,顯得特別地踉蹌,可是她的神情,卻依舊是非常地堅決,誰如果要殺害靜慈庵的人,那就要先踏着她的屍骨才能過去。
見到了靜珠師太的舉動,靜慧師太不由地長嘆了一聲,既然這個靜明與靜珠,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她也只能跟着了。
靜慧師太等人全都看到了,剛纔風浪同樣是受了傷,雖然不知道他傷的到底如何,可是此刻她們唯有期待,希望風浪已經是外強中乾,只是在這裡虛張聲勢了。
五個人五柄劍,全都沒有變化,只是由於靜慧師太等人,已經是元氣大傷,所以她們劍上的威勢,自然是黯淡了許多。
風浪剛纔身上受了點震盪,可是如今已經調整的差不多了,而且他剛剛得到了雷電的力量,體內的氣息雖然沒有很大的增加,可是那氣勢卻顯得很強硬。
見到了靜慧師太等人劍上的來勢,風浪的臉上不由地泛起了冷笑,這一次他可真是贏定了。
風浪一路持劍向前,一直迎向了靜慧等人劍上的來勢,然後他只是將手中的火魔劍抖了幾抖,靜慧等人的攻勢,立刻就象是冰雪遇到了太陽般,很快地予以消散。
“如果不肯服軟認輸的話,那就一塊去死吧!”
風浪的臉上露出了陰冷的笑容,在他的身上魔氣盪漾,就如同殺神一樣,向着靜慧等人的身上緩緩地逼近。
靜慧等人的臉色一起變得慘白,她們還都有點力氣,可是心裡都清楚,以風浪剛纔所表現出來的力量,她們就算是一擁而上,卻也只不過是苟延殘喘,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可是既然還有力氣在,總不能就這樣等着受死,所以靜慧等人,還是都握緊了手中的劍,五雙眼睛死死地盯住風浪,想要找出他身上的破綻來,能與他同歸於盡。
場中的氣氛一下子凝重到窒息,那無數在暗處觀望的衆尼姑們,都是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可是一時都還看不清眼前的形勢,都不知道情形,居然已經是到了極端緊張的地步。
“住手!”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聽到一個溫柔而清脆的聲音喝道,接着就看到一個非常曼妙的身形,飛快地來到了風浪的面前,衝着他大聲地喝道。
衆尼姑全都驚奇地望去,卻看到這個飛奔到場中的靈動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剛纔差點被判了死罪的慈顏,在她的臉上,充滿了惶急,完全就是一副不顧一切的神情。
在慈顏的手裡,並沒有拿什麼的兵器,她就這樣一路的飛來,飛到了場地中央,似乎是不怕風浪手中的火魔劍,會對她有所不利一樣。
“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講這樣的話?”
聽到了慈顏的話,風浪姑且停了下來,陰惻惻地對着她說道,眼中有着不屑的神情。
一聽這話,慈顏可真是愣住了,在她的心目中,已經將風浪當成了朋友,當成了知已,甚至是當成了親人,可是她卻從來沒有說過,而且風浪也沒有對她說起過。
仔細地想想,其實她與風浪的相識,卻也不過只有短短的幾天,而且中間還經歷了不少的誤會,從嚴格意義上來講,兩個人只是略有點熟識的陌生人,彼此間沒有一點許諾,甚至連點交情都沒有。
“我以爲,你會給我這一個面子!”
慈顏明亮的目光,一下子變得灰暗下來,她遲疑了一下,方纔緩緩地說道。
“設身處地的想,如果形勢完全翻轉過來,此刻沒有還手之力的是我,而如果你向師尊們求情的話,你能有多少把握?”
風浪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然後他向着慈顏,突然間問出了這樣的話來。
“一點把握都沒有,可是我依舊是會向師尊們求情的,那怕因此而獲罪!”
慈顏愣了半晌,方纔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道理就是這樣,既然你的師尊們獲勝了以後,根本不會饒過我,那現在我取勝了,自然也不該放過她們,我只要求她們賠禮道歉,已經是最輕的了,難道這也過份嗎?”
縱然是身體上面魔氣瀰漫,可是風浪卻還是有着極清晰的思路,他晃動着手中的火魔劍,面目猙獰地喝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代師尊們向你道歉,我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們冤枉了你!你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卻也怪不得執意如此!”
說話之間,慈顏居然向着風浪盈盈地拜了下去,態度顯得非常地誠懇。
“你……何苦如此?”
風浪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衣袖揮動處,慈顏的身子就拜不下去了。
對於風浪這種無聲無形中流露出來的功夫,慈顏可真是感覺到極度的駭然,她的臉色尷尬,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回來,顏兒!你這樣向他服軟,與我們認輸,那又有什麼區別,我們就是統統戰死,都絕不會向對手低頭認輸的!”
正在慈顏不知如何辦好的時候,突然間聽到靜慧師太大聲地喝道,在她的聲音中有着責備之意,可是對於慈顏的這種行爲,她的心中卻也有着感動。
聽到了靜慧師太的話,慈顏只得無奈地退了回來,可是她依舊是擋在了風浪和靜慧師太之間,似乎是怕風浪會突下殺手。
風浪的臉上,卻也不由地露出來了苦笑,他這次來,本來是救慈顏的,沒想到如今卻與她對峙起來,這人生的境遇,還真是難以預料啊。
剛纔風浪的話語,已經是說出去了,如果靜慧師太等人,不向他認輸的話,他就會大開殺戒,如今卻連他,都處於了兩難的境地,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總不能讓他說出的話不算吧,那他還有着什麼面子。
“嘿嘿,剛纔打得那麼熱鬧,如今爲什麼突然間停了下來,真是不過癮啊不過癮!”
就在場中局面異常尷尬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一個聲音,從高空中傳了過來,然後就見雲層分開,卻從上面走下來一個神情猥瑣的和尚。
對於這個和尚,靜慈庵那些年輕的尼姑們都不認識,可是靜慧等五個人,對他都是特別地熟悉,自然都知道,這個人就是那個酒色和尚了。
其中要數那個靜明尼姑,神情最是奇怪,她本來是落落大方的,如今卻有些扭捏起來。
風浪狠狠地瞪了酒色和尚一眼,這一切都是他弄出來的,卻不知道此刻鑽了出來,究竟是想要幹什麼。
“你又來做什麼?”
靜明尼姑低下了頭,卻向着酒色和尚的來處說道,語氣非常地奇怪,就好象是有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我到這裡來,是來給你們做和事佬的,都聽我的勸,各讓一步,如何?”
酒色和尚意氣風發地說道,如今雙方都受了點傷,士氣都有點低落,可是他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很有點血氣方剛的意味,言談中盡顯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