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殘陽西落。漫天殘霞如血。
青龍山在喧鬧了一天之後,終於恢復了平靜,一層青紗掩映,讓這裡又恢復了以往的神秘。
雲天河坐在殺手營專門爲他安排的一間樹屋裡,桌邊放着一些情報營送來的情報,旁邊還擺着一杯冒着熱氣的茶水。
噠噠!
手指在桌上連續的敲打着,雲天河的目光一直在桌上那幾條情報消息之上掃來掃動,陷入靜默深思。
這時,屋子的門被緩緩推開,雲天河擡起頭,見是憐星走了進來,心中微微有些意外,不過也在意料之中。
憐星走到桌邊,也沒有落坐,只是縷了縷雪白的髮絲,她那一頭雪白的長髮,就像是漆黑夜裡的一道流光,在燈光的映照下,甚至有些明亮刺眼,與她那晶瑩若脂的肌膚相映成輝。
雲天河沒有說話,憐星美眸掃了眼桌上的信件。便拿起一封看了看,才啓口道:“天河,你在找薔薇村?”
“嗯,這個薔薇村從這些情報上看,青龍山一帶確實傳說中存在,但沒有人知曉具體下落!”雲天河點頭道。
憐星咬了咬柔脣,猶豫良久,才道:“其實,我知道這個薔薇村下落,正如你所猜測的那般,那裡確實是師兄的出生地!”
雲天河聽聞,猛擡起頭來看着憐星,道:“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憐星道:“這個薔薇村,早在大破滅時期,就被移爲平地,並且也被挖地三尺搜尋過什麼,而地點正在龍山郡的正中心!”
雲天河一聽這話,頓時一棵升起希望的心,沉了下去。
憐星將雲天河的表情收入眼底,又道:“雖然那個村子被滅了,也被翻了個底朝天,但沒有人知道,其實有人當時逃了出來,這個人姓歐,雙腿殘疾!”
聽聞,雲天河再將桌上的資料拿了起來看了看了,呢喃道:“姓歐。這個姓我們調查的這個南山村就有,而且有一個在城中做酒保,叫歐德,但他們的祖先並不是瘸子啊?”
這時,外面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響起,雲天河示意道:“進來!”
進來的竟是星蒙,讓雲天河有些意外。
星蒙他行禮後,看了憐星一眼,見雲天河搖頭,這纔將一封情報呈上:“少主,這是剛剛送來的關於那個酒保的最新消息,我們給了他一千兩銀子,他全都交待了,另外我們查了龍山所有的檔案,這個歐姓的家族前魏朝時期曾在龍山做過郡守!”
雲天河接過信,打開看了看,臉上lou出古怪笑容,道:“這個歐德交待的是關於他們家和南山村的一些秘密,自他的曾祖父起,有三位兄弟,每個兄弟都精通雕藝。傳承着祖宗留下來的三把刻刀,據說這三把刻刀中隱藏着一件寶貝,但沒有人知道是什麼,於是歐德的父親曾經偷偷將三把刻刀偷走,卻發現那三把刻刀拼在一起,只不過是一個很古老的圖案,他們祖先有位是當官的,給祖先修了墓,墓碑上就有這圖案,當時歐父就起了心思,曾跑到祖先的陵墓調查,結果被村裡的人發現抓了回來,家規處置捱了一頓板子,結果不久就暴病而亡,那歐德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所以始終不肯學雕藝,對村裡的人也心存怨恨,後來就離開到城中做了酒保!”
憐星聽聞這些,道:“看來,秘密應該就在那刻刀和陵墓上了!”
雲天河卻沉思片刻,道:“他有沒有交待這個陵墓在什麼地方?”
星蒙道:“這個屬下查過,他們那位做過官的祖先的陵墓就在南山村的後面山坡處,不過曾被,,山洪沖垮,又經修繕,如今已經破敗不堪!”
雲天河想了想,道:“你去通知一位赤土族長老,以及一位玄門遺老。我們今晚就去那個陵墓看看究竟!”
星蒙應命離開。
憐星道:“天河,你認爲那陵墓中藏有東西?”
“是不是有東西我不確定,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那陵墓既然曾經是位做官的修的,不管有沒有被盜過,既然有關聯那三把刻刀的線索,就一定有跡可尋!”
說罷,雲天河轉過臉看着憐星道:“你的師兄,會不會姓歐?”
憐星搖頭,猶豫良久,還是說道:“有些事情,已經關聯到了星穹秘冊的線索調查,想必我說出來,師兄也不會怪我,師兄複姓南光,叫南光紫英!”
雲天河心中一動,道:“那他跟現在千島域的南明世家,是什麼關係?”
憐星道:“他的父母,曾經是千島域遷移至此隱居的,與雲離玄天是至交好友,而他在少年時,曾結識了四個要好的兄弟,一個叫南明光天。一個叫東林宵,一個叫魯骨玄奇,最後一個……”
說到這裡,追星神色有些怪異。
雲天河見她神色怪異,便淡然道:“如果你不想說便罷,我也不會爲難,你所說的這些人,好像都是你師兄曾經建立的星門遺老,不過後來他們爲什麼全部都拖離星門,自己創立門派?”
憐星咬了咬脣,眼淚婆娑。痛苦不已,最終還是道:“最後那人,叫憐銀羅,是我哥哥,也是他與星祖的徒弟結交後,受那個騙子的蠱惑,出賣了師兄,篡奪了星門,那個大騙子,他騙哥哥做了忘恩負義的叛徒,做了星祖的傀儡,也利用哥哥要挾我說出了當時各部族聚集的地點,將鬼谷放落,困死了這些人,嗚嗚……!”
說罷,憐星忍不住放聲哭泣了起來。
雲天河大驚!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被自己身邊的最親近的兄弟親人出賣,雲天河此時終於理解了這個南光紫英當時的心情,也理解了他爲什麼要對自己的女人說那些話,更不願意人提起他的名字,因爲這個名字,揹負着太多人的痛苦。
憐星的哭泣聲漸漸讓雲天河從震驚之中回覆過來,安慰她道:“謝謝你信任我,將這些秘密都告訴我,那時發生的事情,並不全是你的過錯,如今過了這麼多年,我想其它人會原諒你的!”
憐星抽噎着道:“我在鬼谷中,一直飽受心靈的譴責與愧疚,原來我想一死了之,但我知道即使死了,我也得不到解拖,所以我必須完成師傅臨終交待的事情,我要恕罪,我要讓那些邪惡之人得到應有的因果報應……”
雲天河低聲道:“誰都會犯錯,只要肯悔改,沒有人會責怪她的過錯。若是總執迷不悟,一直這樣錯下去,那只有滅亡,天理不容!”
……
與星蒙請到的一位赤土族長老和一位玄門遺老匯合後,事情的原委星蒙已經向他們說明,二人也沒有多問,連同基地成員一行七人隨着雲天河星座出發。
南山村在青龍山的南面,離龍山郡也並不是很遠,只有七裡地,雲天河幾人只用了半個時辰的功夫,便來到了南山村。
這個村子曾經遭過山洪沖刷,如今已經是殘破不堪,周邊許多田地被泥石流淹沒,土地十分堅硬,根本無法種植糧食作物。
當雲天河幾人在星夜下來到這個村子後,就只見村中隱約有幾處尚算完好的屋子,明顯能感應到那裡居住着人。
也沒有打擾那村裡的三人,星蒙帶着雲天河直接便雲了那村後的陵墓處。
到那陵墓所在之地後,雲天河發現這陵園周邊被圍了起來,是新砌的牆面,跟前還有座房屋,屋中亮着昏暗的燈光,沒想到有人竟然居然在這裡,必是守墓者無疑。
幾人悄無聲息,繞過那房屋時,絲毫沒有驚動屋中的人,便躍過那根本擋不住他們的圍牆,進了陵園。
雲天河讓衆人分散,在園中的陵墓附近探查了一番,最終在一處集合起來時,便問玄門遺老道:“張長老,這陵墓可有隱蔽的機關佈置?”
張長老精通機關之術,這裡有沒有機關,只要掃一眼大概的結構,便能看出端倪來,聽到雲天河問,便道:“陵墓外圍的那些毀壞之處,倒是機關陣的結構,但已經損毀,那墓碑附近並沒有機關,只是座很普通的墓地!”
點點頭,雲天河又問赤土族的那位長老道:“卡巴長老,那你探查時,那墓地下面可有什麼端倪之處?”
卡巴長老道:“老夫探入那處地下感應了下,那墓室是用精石所建,面積較大些,密封性很好,並沒有進水跡象,外圍周邊都有一些被挖掘過的痕跡,只是挖到墓室,就被那些精石牆面阻擋,應該是盜墓者所爲,卻並沒有成功!”
雲天河思忖了下,轉臉看向玄門遺老,道:“張長老,依你看,這墓穴如何在不驚動那村裡人的情況下打開探索後,再原封不動還原回去的?”
張長老四處走走,打量着墓地,深思片刻,這才道:“如卡巴長老所說的來看,這墓室在修建時,應該是留有入口的,而那入口方位對着山,那麼底下必然有處機關結構,是爲了防止有人硬掘,如果強破,會徹底毀壞墓室結構!”
說着,張長老在地上劃了劃,演算了一會兒之後,這才批着一個方位道:“卡巴長老,你潛下這裡看看,那裡是否有道墓門,墓門上有什麼特徵?”
卡巴長老有些疑惑地看着雲天河,道:“少主,我們要盜墓嗎,在本族中,這可是不可饒恕的瀆靈的行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