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的世界,強者爲尊。
這世界人們追求武道的極致。在達到天位領域的境界,破虛一刻,求得長生,便是他們夢寐以求的終極目標。
在武者世界中,低位階的武者,在高位階的武者面前,他們需要仰視!
或許有人會不屑一顧,認爲不過浮雲爾,而他付出的代價就是卑微的活着,或者是窩囊的被當螻蟻一般誅滅。
在強者的面前,弱者始終都被視之爲螻蟻。
青龍山中死去的那些被視爲螻蟻的武者們,他們爲了變強,依附於強者,卻也只不過是被強者當作利用的工具,他們始終是強者眼中的螻蟻,所以他們葬身於此。
雲天河誅殺那些潛伏在暗處的有着宗師實力高手時,在他現階段的實力面前,那些人基本上是揮手間即被斬滅,葬身山腹。
在以往,宗師對他而言,那是遙不可及的存在。他無論怎麼努力,即使的智慧超羣,但在像肅靖王這樣掌握權勢,又具有宗師實力的強者面前,他只能華麗的敗走。
經過多年的努力,當他一步步成長到目前的階段,彈指間便能擊殺一位宗師級的高手時,他認爲能夠與肅靖王這樣的人物抗衡時,在他心中,有的並不是自滿,而是一種憂慮。
因爲他見識過了比肅靖王這類更強的存在,有逍遙於世間,不受任何約束的人境武聖,也有隱世不出,一心追求更高武道層次,破虛求長生的武尊,他的,還要繼續努力往下走,沒有終點……
擊殺了五位山中的那幾個潛伏者之後,雲天河也沒有再四處查探。
現在到青龍山上,不管是混水摸魚,還是尋寶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那些天幽殿暗、天塔,長生教,或者是日宗派出來刺探的嘍羅們,均在悄無聲息的暗殺之中。葬身於這座山腹之中,沒有被任何人覺察到。
這山中那麼多人,死幾個,誰會在乎?
所有人的目標現在直指毒龍谷,可他們能順利進到谷中的,卻並不是很多,有的甚至在谷口便遭遇了一些強悍的兇獸,或者是毒物的襲擊,沒有人幫他們。
雲天河返回到毒龍谷中,所行一上均能見到那些中身劇毒已經死去,甚至是還在痛苦慘嚎的人,明知這裡劇毒遍佈,這些人還有跑來送命,明知是謠言,還要跑來尋寶,何必呢?
心中沒有憐憫,因爲他們貪婪。
進了毒龍谷後,外圍的面積較大,就像是開個開口,許多尋寶者進來後,四處探索時。仍顯得很稀鬆。
但是越往深處前行時,那裡的毒霧迷漫,一些毒蟲及劇毒兇獸也會漸漸的多了起來,雲天河甚至見到有些人爲了一隻早被人殺死的兇獸的歸屬權而大打出手。
雲天河看了一眼那兇獸,雖然是靈獸,但內丹早被人取走,這些人只爲爭一具屍體,甚至陪上性命,不知是愚蠢,還是活的不煩惱了。
再往裡深進了一些,那裡就很少見到有尋寶者進去了,因爲這裡入者必死,如果那些人還要冒險進來探一探究竟,那還真是嫌命太長了。
來到這裡後,雲天河將白娘子送的那一粒避毒丸含在嘴中,一股火熱的感覺頓時遍佈全身後,再往裡走時,便不覺那些毒霧有多麼的可怕了,只要小心防範一些毒草和毒物便可繼續深進。
走了大約半炷香的功夫,繞過幾處旁邊毒藤環繞的水坑之後,竟隱約聽到一陣呻吟的聲音。
雲天河心中好奇,這裡已經深入谷中,快要到毒霧沼澤了,居然有人能夠到達這裡,如果不是實力強勁,就是也有避毒的方法。
尋着那聲音的來源,雲天河一尋去,先在一個沼澤泥潭中發現了兩具陷了下去後又浮上來的屍體,走了約三十步左右。那裡同樣也倒着兩具全身中毒後腐爛的屍體,並沒有發現有人。
於是繼續深進,走了大約近百步的時候,這纔看到在一處泥潭的邊上,一位模樣倒挺俊俏的青年半躺在那裡,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匕首上血跡斑斑。
而青年的大腿之上,有一處傷口,明顯是用匕首切割造成的,看來這青年應該是被毒物咬傷,爲了怕毒性蔓延,所以就一狠心將傷口切下,這樣倒能保住性命。
青年受了傷,自己包紮傷口之後,身體麻木,行動有些困難,看到雲天河經過,當即眼睛一亮,便叫道:“兄弟,能不能幫個忙,必有重謝?”
雲天河掃了一眼那青年身上佩帶的一樣飾物很是奇特,只是淡淡道:“你到這裡做什麼?”
青年愣了下,隨即臉色陰沉下來。咬牙切齒地道:“本公子被人騙了,騙的好慘,我的手下全部死在這裡,如果你能扶我出谷,我會報答你的!”
“你這點傷,只是外傷,應該自己能出去的吧,還用人幫忙?”
青年一聽,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後,頓時目lou哀求,道:“兄弟。我被毒蛇咬傷,現在雖然處理了傷口,但身體麻痹,這裡多泥沼,行動多有不便,你就幫幫忙吧,你想要權勢,或者丹藥,或者功法,我一定會滿足你的!”
雲天河掃視了下那青年佩帶的一樣就像香包一樣的掛飾,見那掛飾上的圖案有些特別,便走了過去,道:“那我扶你出谷吧!”
說着,雲天河做勢扶這青年,手自然而然地碰到了那香包之上,感覺那香包並沒什麼奇特之處,倒是無意間翻開這青年的衣衫時,發現這青年的衣衫裡穿着一件翡翠色的坎肩,那坎肩上每個結釦處都有一顆珠子,裡面涌動的一股奇異的氣息,估計這便是青年不畏霧毒的原因。
那青年在雲天河攙扶他起身後,他在擡頭的時候,眼中不經意閃過一抹好像陰謀得逞的光澤,在起身後,隨即身體一軟,便作勢欲倒,想要撲進雲天河的懷抱裡。
雲天河見青年的舉動,頓時明白了什麼,心中冷笑,你想玩,那便陪你玩玩,看你能玩出什麼新鮮花樣來。
於是,雲天河在青年要倒進他懷裡時,身體微微一側,後退了兩步,然後再一扶,青年便站立起來。而他的手,始終抓在青年的肩膀上。
“走吧!”雲天河抓着他的肩膀,扶着他便往前走。
祝貢見一計不成,心中再生一計,在經過一處泥潭的時候,突然間身體一個踉蹌,整個人好像要跌入泥潭之中,於是焦急大呼:“救我……”
雲天河心中冷笑一聲,待祝貢落入泥潭時,隨手放開他的肩膀,而是猛抓住他的一條腿,然後用勁一拉,只是不小心拉到了褲腿之上,咔嚓一聲,那褲腿便撕裂開來,隨即又是撲通一聲,青年跌進了泥潭之中,雲天河手中卻拿着半截撕扯下來的褲管。
“不好意啊,沒抓牢……”雲天河見祝貢跌進泥潭之中,弄得滿身泥污,掛着歉意的表情,在青年往上爬的時候,再次抓起他的肩膀,將他提了上來。
祝貢的心中此時早已經是怨恨交加,他見雲天河始終抓他肩膀,自己又一身泥污,便拖下外衣出那件翡翠坎肩的時候,青年突然大叫道:“兄弟,小心後面有蛇……”
後面根本就沒有蛇,雲天河心知肚明,但還是故意轉臉朝後望去。
就在這時,祝貢的臉上終於lou出猙獰之色,猛地一把抓住雲天河的手掌,便用力往自己的胸口按的翡翠坎肩上的珠子按下。
然而就在他按下的時候,這時雲天河突然間拳頭一握,拳頭之上頓時冒出一團藍色的火焰,在那藍色火焰接觸到那坎肩的珠子時,那珠子瞬間被冰封,隨即就燃燒起來,冒出一團黑色的煙霧升騰而出。
啊……
祝貢一聲慘叫,當他感覺一股極度冰寒的坤冷之意侵入自己的心神間時,他想要運功抵擋,但隨即他發現,他才運功提起的真氣,在那個瞬間,似乎是被點燃一般,那股火焰開始向他全身的經脈涌去,而他的真氣,就是燃料,彷彿要燃燒掉他的靈魂。
在祝貢慘嚎着倒在地上打滾時,雲天河這時手一揮,手掌心的那股坤藍之焰消失不見,只是蹲下身看着他,淡漠道:“你這點把戲確實有些變態,但卻很實用,如果我猜的沒錯,你身上那坎衫結釦珠子裡,定然有一種蠱,只要觸到,那氣息便會滲透皮膚竅孔鑽進人的體內,如此歹毒的東西,倒是少見啊!”
祝貢此時體內有一股坤焰在燃燒,他的嘴脣凍的發紫,身體蜷縮了起來,顯得十分痛苦,但嘴中還是顫抖着道:“你,你怎麼……看出來的……”
雲天河只是眼睜睜看着坤藍之焰在祝貢的體內燃燒,淡淡道:“一個擁有宗師實力的人,身上戴着避毒之物,既然不畏毒霧,大腿上挨一刀又能算得了什麼,我早說過,這用得着人幫麼,顯得是別有用心,而後你用方法想要讓我接觸你身上的坎衫,顯然這坎衫也有問題,而且你香包之上的圖案,明顯是天塔組織內部特有的一種標記,你既然認出我來,想要設計對付我,你當我白癡,會上你的當麼?”
祝貢聽了這話,用顫抖的手指了指雲天河,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氣絕而亡。
當那股坤藍之焰在他體內燃盡後,祝貢的身體就變成了一座冰雕,雲天河用指尖觸碰了下,他連同那坎衫一起化成了晶瑩的顆粒。
而那個香包,外層已經拖落,lou出裡層後完好無損地掉落到了地上,隱隱綻放着一股詭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