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河這次秘密進京。其實在他心中,在他對皇帝和太子所說的這些,都只不過是一個藉口罷了。
他心中的終極目的,就是通過這些事件,讓肅靖王與天門再也無暇針對塗氏再作什麼計劃佈置,從而給塗氏一個喘息的機會。
本來塗氏在蛇盤山一役,天門乘虛而入後就大傷了元氣,這次天門事件再雪上加霜,這種事態一旦繼續蔓延下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另外自己的星命,又牽扯了許多不相干的人都圍着他轉,如果在這種關頭再將塗氏牽連進去的話,塗氏將萬劫不復。
所以這次進京,是十分有必要的,將肅靖王的注意力再一次吸引到這朝堂之上,塗氏有了喘息的機會,他將這盆禍水引到京城之後,也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抽身而退。
而在雲天河預謀的這一系列事件之中,集勇幫這個馬甲首當其衝,在前臺將扮演一個極爲重要的角色,同時他們也是爲炎黃局抵擋天門彈壓的一道有利的屏障。
這一夜。雲天河在東宮之中,與皇帝和太子,還有漁機允幾人一直深談到四更時分。
最後在皇帝和太子去休息之後,雲天河又跟漁機允細談了關於漁氏與塗氏今後的出路,還有天門這次殺雞儆猴的大動作背後的目的……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漁機允還要上早朝,不敢在東宮再多呆,於是就從後門秘密出了門後,就直接繞到宮城,等候上朝。
雲天河自然就呆在東宮之中,哪裡都沒有去,他要等太子與皇帝今日上朝之後,就他提出的幾個猜測之事確認之後的消息。
一旦這些消息確實的話,那麼實施這些計劃,就是皇帝的事情了。
在東宮中一直等到下午時分,太子匆匆趕了回來之後,就直接來到了秘室,連裝束都來不及更換,便道:“天河,果然不出你所料,北派之中確實出現了很大的矛盾,今日父皇在上朝時,就對餘州的那件事試探了下,商子橋態度曖昧,洛開陽沉默不語,北帥更是一臉怒意,而其它官員都是在看肅靖王的臉色。
父皇對上次餘州府首來報之事提了下。問肅靖王壓下此事的緣由,肅靖王只是說證據不足,不過在當時杜丞相與太傅大人卻上奏了一些不利證詞,父皇藉機下旨要商子橋配合,嚴查此事,北軍守備營的運作,也在暗中進行,沒有人察覺,看來此事可行!”
雲天河卻道:“殿下,接下來你要入手兵部之事,還需要內閣的緊密配合,請恕我斗膽直言,內閣現在其實並不穩,肅靖王早就在滲透內閣,雖然皇上牢牢控制着內閣的命脈,但是你要做的事,就是必須將內閣的支脈緊緊掌握在手中,並開始培養扶持自己嫡系的人才,像杜遠羅這些人,你現在不能完全依靠他們,你必須擁有自己的一套班底的雛形。這在將來,你在登基之後,能否如臂指使是十分關鍵的!”
太子道:“這次洛開陽進了內閣,肅靖王又提了一些自己嫡系,好像他也有意要放棄商子橋的意思,北派的一些老人們,已經覺察到事情不太對勁,看來這次矛盾升級加劇,會使另一部分人與肅靖王離心!”
雲天河想了想,突然問道:“那南派有什麼反應?”
說起此事,太子奇道:“我也覺得納悶,在之前朝局稍有變化,南派一方均是十分活躍,而此次他們的看起來好像無所謂似的,個個心不在焉……”
說到這裡時,這時外面的一位太監突然稟報道:“太子殿下,太子妃與夢妃娘娘,還有安平公主,去了東華軒,想請殿下過去!”
雲天河聽這個聲音是洪太監的,不以爲意,倒是奇怪地轉頭望着太子道:“殿下什麼時候成了婚,我居然不知情?”
太子道:“此事其實很早以前父皇就與定海王下的婚約,此女姓蕭,與定海王是表親,與楚州夢天氏也有親,在孤立爲儲君當天,就與此女成了婚,冊封太子妃。與夢妃和安平現在很是要好!”
雲天河覺得這裡面總有一些不太對勁的地方,但他一時也沒個頭緒,便道:“殿下,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打擾殿下,還希望殿下送我出宮!”
“你要出去?”太子有些驚訝道:“外面很危險,據我所知,最近京城不知誰放出了什麼消息,許多異域之人,還有各方勢力的人都朝京城匯聚而來,這也不排除有人乘亂對你不利啊!”
雲天河道:“此事我心中有數,殿下勿需掛懷,只是我秘密會見殿下之事,還請殿下勿要對任何人提及,就是太子妃……”
太子一聽這話,突地臉色一變,道:“天河,此事是我大意了,昨晚回房休息時,太子妃問我爲何這麼晚才歸,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就說了與你見面之事!”
雲天河眉頭一皺,看太子自責的神色。便道:“既然殿下提了此事,那可提及我們細談的事宜?”
“這倒沒有!”太子道:“我只是說了會面,至於我們談到的事情,倒隻字未提!”
不對勁的地方,好像就在這裡,雲天河心中漸漸有了這種感覺之後,便道:“殿下,既已如此,那我這便離去,這封信裡有我提及到這次的全局計劃安排,還有一些對今後殿下行事的參考建議。殿下可好好參詳,只是有一句話我要提醒殿下,這封信,請勿讓任何人看到,包括太子妃在內!”
雲天河將桌上寫好的信交給太子,告誡了一句之後,就出了房間,太子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就立即讓人秘密送雲天河出宮。
……
出城經過北候府時,雲天河心中極想進去看看雲娘。
但是再一想若是進去了,恐怕會引來更多的麻煩,就忍住了這個念頭。
他這次秘密進京的目的已經達到,漁機允知道了這些事情,其實不需要雲天河再與塗元慶會面,他知道漁機允會代他完成,知道該怎麼做。
不管肅靖王有沒有猜疑皇帝與太子突然間做出這些事情來,背後會不會與他有關,他必須要在天門行動之前脫離。
太子派了兩名大內高手送他出城,在雲天河來到城門附近的時候,就感應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鎖定了這裡,看來,他入京的消息一定走漏了。
“來人下馬,接受查檢!”當雲天河所乘座的馬車駛到城門口的時候,兩名守衛這時擋住了去路要進行檢查。
一名大內高手掏出腰間令牌,喝罵道:“瞎了你們的狗眼,太子殿下的馬車要出城,你們也要檢查麼?”
“屬下不敢,只是城衛盤查是我們的職責所在,還請馬車中有人下車,屬下履行職責即可,絕不敢冒犯!”
座在馬車裡的雲天河心中卻是想,這明顯是有意的刁難了,看來這城衛是在他秘密入京的消息走漏後被作了更換的,所以不懼這兩名大內高手。
不過他們執意要盤查,必定是要拖延時間,於是雲天河便道:“他們乃是故意拖延時間,出城。有令在身,誰再敢爲難,格殺便是!”
兩名大內高手聽聞,便是互相使了個眼色,二人當即抽刀出來,喝道:“太子殿下有令出示,你等再敢阻擾,格殺勿論!”
說着,馬車繼續前行,而那兩名門衛在此時卻突然發難,向馬車撲來,一名侍衛將刀一橫,那門衛也抽刀一擋,二刀相撞,擦出一團火花,說明二人的實力相當。
“關門,殺!”一名守衛此時大喊一聲,城門口的其它守衛此時便立即應聲,準備關閉城門。
大白天的居然敢如此明月張膽的做這種事情,這些人根本不是城衛,那必然就是一些亡命徒,或者是不長腦子的人能幹得出來的事了。
馬車裡的雲天河見城衛要關門,來意不善,當即眼神一冷,便直接從馬車之中躥了出來,衝到那門前,當即一拔腰間的雲誅,只聽‘唰’地一聲顫響過後,一名撲上來的守衛就被斬斷了脖子,鮮血狂噴。
“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光天華日之下做出這等截殺之事,這乃造反的罪名,發緊急信號,調集城中虎威營御林軍趕來剿匪!”
一名侍衛高手說完,就抽刀殺入了戰團,此時周圍的百姓見官軍在殺人,而且已經見了血,當即也是一團混亂。
咻!咻咻!啪!
另一名侍衛高手此時立即從懷裡掏出一個爆竹筒子,迅速用火引點燃之後,那爆竹一飛沖天,爆炸之後,綻放出一團絢麗的煙花,當城中御林軍看到這朵煙火之後,紛紛震動,迅速向這裡趕來。
……
而就在此時,在肅靖王府之中。
肅靖王此時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尤其是當他看到那空中的一朵絢爛煙火之時,氣是直想殺人泄憤,不由怒吼起來:“這到底是哪一方的蠢貨,在做這蠢到極點的蠢事,這不是故意打草驚蛇,壞我等的計劃麼!”
隨即,肅靖王大喝道:“左衛,馬上給我去查,是誰在壞本王的事,找到幕後主使,立即擒來見我,本王要當面看看這個沒腦子的蠢貨是個什麼東西!”
“是!”縹緲之中,一個聲音應了一聲後,就再也沒有了聲息。
隨即肅靖王又道:“先生,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即使是想彌補也無濟於事了,你承師尊之命,心中爲難我知道,我可以放過這小子一條性命,你自去吧,能否帶他迴雪域,你好自爲之吧!”
“謝王爺體諒!”雪翁先生的聲音傳來之後,隨即就消失在了肅靖王府之中。
肅靖王揹着手,望着遠方,卻是道:“爲什麼,爲什麼星命之人就是這個小子,早知如此……唉,一切都晚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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