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兄贊閉關以來,塗正明操持家務,現在吊然卜年了,糊糊眼前的一些大問題,處理起來就有些使不上力的感覺了。
作爲一個世家大族的族長,其實與當個一方父母官相差無幾,世家之所以會被稱之爲世家,自有他的底蘊所在,並非是那些過家家似的所謂家族能夠比擬的。
江氏雖然因蛇盤山一役走向沒落,但想要滅掉,也並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因爲這也是一個富有底蘊的世家。需要時間來緩衝。
對這方面,其實並不需要塗正明操心太多,但塗氏現在面臨的更大的麻煩,那就是來自天門的針對,雖然通過塗元屠和雲天河的調查,此事塗氏主要的人物都已經知曉是天門所爲,但卻也不敢公開這個秘密,現在塗氏還不是和天門徹底的撕破臉皮之時。
可說來,也確實夠諷刺的,天門當初接納了塗氏的投靠,也不知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目的,多年以來,雙方之間的關係漸漸變了性質,直到如今,竟直接撕破臉皮,做出這等乘火打劫之事,塗氏卻只能隱忍。
畢竟天門是一個極爲強大古老的宗門,並不是一個小小的塗氏能夠憾動的。
現在塗氏的典籍,就像是傳單一樣。被流落丟棄到天下各地,塗氏儘管在再各種方式來回收這些典籍,但效果微乎其微。
自私,是人的本性,誰願意將吃到嘴裡的肉再吐出來。
所以塗正明現在就面臨着一個巨大的難題,就是《塗氏武經》在外開始流傳的問題,假若一旦讓塗氏的仇敵將武經中的一些秘密功法研究通透,那麼塗氏延續這百年來身上所披的那層外衣,就徹底的被掀開,沒有什麼秘密可言,再也沒有威懾力了。
蛇盤山一役之後,關於塗氏私藏異寶之事,現在經過有人刻意的對外宣傳,極盡誇張之說,反倒讓許多覬覦異寶之人心存疑慮,開始相信這是謠傳之事了,所以利州那些得到消息聚集而來的高手雖了一陣子,沒獲得什麼線索,也就相繼有一部分離開,這到給了塗氏在與江氏一役之後喘息的的一個緩衝的機會。
利用這個喘息的機會,塗正明將重心放在了武堂,下一代是塗氏的將來,現在他要不斷給塗氏子弟們一種危機意識與壓力,不但要讓他們緊密團結起來,一致對外,也要勤奮練功,在將來能有自保之力。
帶着一股愁緒,心中想着諸多事情,塗正明走向武堂之時,聽到有人叫自己。
這個聲音很熟悉,塗正明回過神停了下來,轉臉見是雲天河從後面小跑跟了上來,但覺得這孩子似乎身上生了些不一樣的變化。於是細細打量了一番。
只是這麼一打量之下,塗正明震驚了,他記得上次這孩子因突破壁障的問題來找他諮詢過,可是這一段日子他忙碌一直未見,想不到如今這孩子這麼快就突破了九級武師,絕世天才也沒有這麼變態的晉級度啊!
還不到十八歲的九級武師,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比這更加瘋狂的事,就是那大唐國第一武道天才的雪翁先生,現在比起天河的晉境,也不過如此。
歷史將要被改寫,如今有我塗氏孩兒的如此進境,該當稱之大唐第一武道天才了!
“天河,你,你”塗正明心中種難言的激動,讓他語言有些停頓:“真的突破了?”
“是的大伯!”雲天河走了上來,點點頭,看到塗正明神色激動,也沒有繼續談論此事,便叉開話題道:“大伯,現在武經一事已經沒有了挽轉的餘地了,想必外人也在開始研究武經中的功法,不知大伯有沒有什麼應對的策略?”
提及此事,塗正明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神色也凝重了起來,道:“我現在才明白我爹爲什麼要閉關參悟武聖之境,塗氏這百年來賴以生存的武經現在被公然展示於天下,這不僅是在打我塗氏的臉面,是簡直是想要我塗氏的命啊,在這種關頭,就必須有一個實力足夠強橫到能夠與天門抗衡的人站出來。爲我塗氏洗刷這個恥辱!”
雲天河道:“武聖之境也並非一朝一夕就能突破,大伯有沒有想過,天門做出這麼隱秘的事情,可事實上卻還是被我們現端倪,而他們卻還不知我們已經現了他們的醜惡行徑,就算他們想用武經一事引來塗氏仇家的關注,他們總有目的的,一個強大的宗門想要滅一個家族,是很容易做到的,可他們卻爲什麼還要做這樣的事情?”
塗正明似乎聽明白了雲天河話中所指,
,??萬比北人你是說。紋是天門做汝此。就是爲了給我們?”可是他們到底想要警告誰?”
“是我”。雲天河斷定道:“還有北派勢力的一些人!”
“如果是牽涉政治,這倒說得通,可是針對你,理由是什麼?”塗正明不可議地道,他從未想過此事會與這個孩子扯上關係。
雲天河道:“天門的根基在雪域,而就這大唐帝國來說,天門的存在,就是以肅靖王和雪翁先生爲主要代表,我可以理解爲,肅靖王將我趕出京城,其實他心中還是很不放心我,仍在忌憚我,因爲他一直在懷疑我在京城佈置的勢力並非只是一個小小的集勇幫,按我推斷,他一直在猜疑我還有其它勢力佈置,也就是他不知道的炎黃局,他做這麼多針對塗氏的事情,確實是一箭三雕的好計”。
“三箭三雕?”塗正明驚道:“你是指什麼?”
雲天河這時引着塗正明已經進了武堂,繼續往練功場的方向走,說道:“其一,敲山震虎,警告北派中其它已經有了異心之人,其二,通過塗氏的武經,想引出我的炎黃局情報營,欲一網打盡,其三。想通過此事試探皇帝的態度,還有元帥老爺子容忍的底線,如果北帥與他離心,那麼他就會想辦法要收回北軍兵權,倘若皇帝從中阻撓,他顧忌皇帝,那麼他就會針對利用塗氏家族的存亡來逼迫老爺子主動交出兵權,這就是上次我建議大伯暫時不要將武經被天門洗劫之事告訴老爺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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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正明到吸了口冷氣,事實上此子的分析,有理有據,讓他找不出任何不相信的理由,仔細想想,他也很快明白了這個孩子的用意。便道:“你要求我不將天門之事告之二叔,是怕二叔知道此事,會徹底與肅靖王撕破臉皮,我想要緩衝時間?”
雲天河點頭道:“這件事,我們只能忍,肅靖王在逼迫我,也是在逼迫老爺子,因爲當初他逼我離京,是因爲有皇帝在迴護我,他不敢對我下殺手,而我離京後,現在大皇子已經成爲太子儲君,迫於我與太子之間的關係,假如我再做出干涉朝堂之事,他必然要殺我,而再因爲老爺子的北軍帥印,他肯定也要心存忌憚,他現在顧忌的是,北軍大權會旁落,讓皇帝或太子撿了便宜。”
塗正明不語,沉默聆聽。
“最近我一直在關注着京城局勢的變化,我擺在明面上的勢力被受各方彈壓,這些我一直是以不變應萬變在應付,而肅靖王現在因大皇子被立儲君之事,估計是已經失去了耐心,所以他第一個要牢牢控制在手中的,必然是北軍大權,在這種關頭上,天門對塗氏實施一次打擊就已經擺明了立場,他想要逼迫老爺子主動交出兵權了,可是現在,炎黃局還有塗氏,都還需要老爺子手中的兵權庇護,否則老爺子兵權一失,大樹一倒,我們的結局估計會比江氏更慘!”
塗正明看着雲天河道:“那你是不是已經有了什麼想法?”
雲天河道:“我是有了想法,這朝堂之事,我必須得再幹涉一次,所以我想要秘密進京,至少得保證北軍大權仍在我塗氏手中!”
“這萬萬不可!”塗正明一聽這話,臉色大變,決然搖頭道:“你離時肅靖王就下過通碟,如果你再進京干涉局勢,必然要引來殺身之禍的啊!”
雲天河道:“可是大伯,在這種情勢下,假如下一步天門通過塗氏的存亡來威脅老爺子,那麼這兵權,到底是交還是不交,如果交出兵權,塗氏和炎黃局沒有了依靠,只能任人屠戮,假如不交,至少天門動手還會有顧慮,我們還有一線希望和緩衝,所以我此去,是很有必要的!”
“不行!”塗正明毅然拒絕道:“此事勿要再提了,北軍兵權對塗氏固然重要,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但是你的安危,卻對我塗氏更重要,即使是二叔交出兵權,也不會讓你再進京的!”
雲天河見塗正明的神色,已知再提無望了,也就作罷。
“嗚嗚!”
在雲天河與塗正明到練功場的時候,突然聽到小孩的哭泣聲,就見一夥少年圍成一個圈,個個握着拳頭,爭論着什麼,有些嘈雜。
塗正明皺起眉頭,走了過去沉聲喝道:“怎麼回事,不練功都圍在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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