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佳人。羅綺窗前,憂寄情思。悶緒感懷。“一
這本是一幕幽怨情長的少女在月下思念情郎的憂婉畫面,會讓人浮想,是否大多數的大家閨秀都有這樣的經歷?
郭譽雀獨坐窗前,她看的是天上的彎月。中秋只過幾天就到了。可是塗天青明早卻要離去,一襲綺香的手帕輕輕沿着窗前滑落,她禁不自知,失神仰望墨幕蒼穹。
而手帕掉落時,正巧落到在走在樓閣下的郭譽章頭上,仰頭望去,見妹妹獨自傷懷,不免想到自己對某位女子一片癡情,但相見難,在一起更難。
走上樓閣,郭譽章靜靜來到妹妹身後。望着月,忍不住吟詩一來表達心緒。
郭譽雀轉過那張清美靜雅的臉來,輕啓檀口道:“哥哥,爲官者,爲天下,爲百姓,爲蒼生。和睦相處豈不更好。你說那些長輩們爲什麼要爭來鬥去?。
“人有私慾,有了私慾就有爭鬥,官場,更是如此,就算你是不染淤泥的一朵清蓮,在這個是非圈子裡,終還是要染上污濁,京城乃天下中心。這種爭鬥,更爲激烈”。說着,郭譽章突然望着明月:“或許,遠離這個圈子,人才能找到自我!”
“哥哥,小妹知道你對徵蒙雨的心意,但徵蒙雨是個沒有一點主見的女子,生性柔弱,或許能讓你因憐愛產生情意,可是你也應該想想如霜小妹對你的情意,縱然你厭惡這京都的生活,想離開,但小妹可以斷定,會不離不棄隨你而去的,極有可能是如霜小妹。而不是徵蒙雨!”
“我何嘗不知如霜的心意,也許人就是這樣,越看不見,抓不着的,就越想念,我總要給自己一個機會,勇敢去試試看,蒙雨會做怎樣的抉擇!”
郭譽雀幽幽一嘆道:“官家女子,難道真的都要揹負上政治聯姻犧牲品這個悲慘的命運嗎?”
不同於郭譽雀那般望月寄託憂思的心緒,在靖王府的後花園裡。香風陣陣,兵刃破空之聲響不絕耳。
只見唐靈莎身穿一襲曼妙輕紗,手持一柄薄刃靈巧寶劍,飄逸輕靈,或九天仙女,遊走婉如蝴蝶飛舞,劍影交疊間,若鳳鳴,若鶯啼,若飛雪飄落,讓人觀之怡情。賞之悅目。
這是一出優美華麗的舞蹈。但卻又是一套在靈動灑脫間蘊含凌厲,迅如雷電,靜若處子。動若脫兔。轉若游龍。躍若飛虎,剛柔相濟的劍法。
唐靈莎此時舞出這套靈妙劍舞,如九天仙女持劍遨遊,舞姿曼妙,前幾十個變化。靈動飄渺,令人賞心悅目。
而到了後面的幾個高難度的變化之時。卻突兀間顯得相形見拙,但唐靈莎卻是強自咬牙。雖然劍舞之勢失了華麗優美,但她還是硬撐着舞完了整套劍舞。
挺立收劍。就見唐靈莎臉色蒼白,急促的呼吸讓她顧不得擦拭額頭灑落的淋漓香汗。稍作調整後,持劍微張。又要翩翩起舞。
“靈莎,停下吧!”
此時,坐在不遠處亭子裡。桌前放置一壺酒,手持一把摺扇子的雪翁先生突然收了摺扇,見唐靈莎又要強自練劍,於走出聲制止。
可唐靈莎似乎聞所未聞一般,咬着柔脣。繼續揮劍起舞,那蒼白的俏臉上。帶着一股倔強般的堅毅,那眼神之中的愁緒憂思,卻寄託在了那飛舞的寶劍之上。
雪翁先生眼見如此,心中不由一嘆,於是站了起來,飄逸飛身近前,並指輕輕夾住那正在飛舞的寶劍,寶劍紋絲不動。
唐靈莎用勁一抽,寶劍毅然就像是被壓上了一座大山,索性棄了劍柄,不理雪翁先生。倔強地走到一邊,緊握雙拳,揮動之間,勁氣遊漩,冰寒如刀一般割裂着空氣。
這是“天冰玉骨術。當中的一套“寒冰玉骨功,八式中的前幾式變化,打出時,全身的骨骼如高運轉的機器齒輪,與筋肉皮膜間不斷地生交接摩擦時,會產生一股骨頭如被撕裂一般的痛楚。
雲天河曾開始練這套“寒冰玉骨功,時,也曾感受過那種微痛。但也能很快完成過渡,因爲他在修煉初階功法“雪玉三式,的時候所承受的那種極度的痛癢,讓他承受痛楚的限度得到了最大化的開,因而這種痛算不得什麼。
但是唐靈莎卻不同了,她雖然曾也練習過“雪玉三式”但她卻並沒有忍受住那種極度的痛癢而放棄了,終還是因得到了一枚靈獸玄丹的輔助。才一舉突破那武士的屏障而一躍跨入武師的境界,而且那玄丹的強大功效,讓他破如破竹一般。很短時間內就晉級三級武師的境界,所以她在修煉“天冰玉骨術。這種更高深一級的武學功法時,就必須忍受那種練骨之時所帶來的極度痛楚。
可是因憂鬱,因倔強,因得知無法再見心愛之人的傷懷,讓她寧可去忍受身體上帶來的極度的痛二願忍受心中就像被刺了…劍。叉猶如萬蟻啃噬般的比猜:只有身體上帶來的那種極度的痛楚,纔會讓他暫時忘記心中的傷痛,讓她不再傷懷流淚。
父親的強勢,讓她無力反抗!
她寧可就這樣一直痛下去,痛到極致後。能讓她忘卻憂愁,彷彿又回到了利州那歡樂的歲月裡,她望着他堅毅的眼神與鷹隼比拼毅力。也要讓其臣服,望着他渾汗如雨地在練功場中修煉,望着他爲自己一怒殺人,望着他淡漠平靜的眼睛”,
總之在幻想着他的身影時。她纔會感覺不到痛,只有想起他時,心中才會得那麼一絲令她奢望的甜蜜來慰籍自己。
雪翁先生見唐靈莎一直用這種若修練武的方式來賭氣折磨自己。心中不忍,練功是要循序漸進的來練的,但唐靈莎就這樣不間斷的已經練了好幾天了,每次都是練功過度昏了過去,他用內息幫她調理恢復,才得相安無事。
但時間這樣一持久,必定要受內傷,這對她將有百害而無一利。雪翁先生勸解過幾回,但這倔強的孩子卻始終用這種方式來做抗爭。
每當見到此處。雪翁先生心中也不由得一痛,靈宇與靈莎這兩個孩子是他看着長大的,也是在他的教導下長大,兩個孩子對他,如師如父,對肅靖王有的,只是敬畏。
在王爺面前,他們從來都是一副矜持穩重的樣子,只有在他面前,他們纔會放開少年情懷,會跟他調皮搗蛋,會跟他淘氣,纔像是一個真正的孩子。
少女懵懂,情思難明,一旦心歸所屬。將根深蒂固,這使雪翁先生心中不禁開始動搖起來,王爺放棄天河,棒打鴛辱的這個抉擇,到底是對,還是錯?
翌日清晨,東方隱露一絲魚肚白的亮色,天才矇矇亮。
而在這個時候,北候府上下卻是早就已經開始忙活了起來。
信伯一早就給塗天青的赤雅馬喂好了飼料,裝好了馬鞍,外面的幾名護衛也已經整裝待,而鄭管事帶着丫鬟們幫塗天青收拾穿戴好後,塗天青就先去了老太太那裡問了安,辭別了老太太之後,又到雲娘這裡問安辭別,最後纔到雲天河的靈天閣中。
在塗天看來的時候,雲天河已經穿裁好正要出門去送行,二人碰面之後,塗天青也沒有進屋,就與雲天河並肩而行。邊走邊向他交待府中的事情,要他照顧好老太太和雲娘,信伯不在的日子,府中的一切事務就都需要他來打理。
到了府門口,老太太與在雲孃的攙扶下民走了出來,交待了塗天青幾句話。老太太忍不住又想掉眼淚,經衆人好一頓安慰,這才平靜下來,囑咐雲天河出城相送,就站在府門口張望着塗天青上得馬,帶着一隊人駛出街道,不見身影。
塗天青趕往北軍赴任,一路將由信伯和府中的幾名護衛護送,雲天河一直將塗天青送至城外的迎送亭之後,這才止步。
一行人馬暫停了下來,塗天青在迎送亭中又交待了雲天河些話,而云天河也向塗天青說了一些讓塗天青有些摸不着頭腦的話來,北軍盡由塗元慶的嫡系掌握,但云天河卻要他多加註意軍中這些嫡系,最好多培養自己的一班嫡系出來安置到各個要害部位上去。
塗天青並沒有問雲天河這番話中的意思。就帶着這個疑惑與他道別,上馬抱拳後,一行人便朝北方疾駛而去。
雲天河在亭子裡站了一會,一直望着隊伍消失在官道之上。
其實之前對塗天青說的那番話,雲天河也是有一些想法在裡頭的,但也沒有說的太直,免得塗天青誤會,他相信塗天青到了軍中,不久後,一定會認真思考他說的那番話的。
雲奔自己在外面玩耍,見雲天河出了亭子,就自己小跑了過來,向他噴了個響鼻,用馬臉蹭了蹭,雲天河也沒有上馬,就揹着手走從管道上往回走,雲奔就那樣緊緊跟隨。
思緒間,一陣馬蹄聲引起了雲天河的注意,擡頭舉目望去,就見不遠處一行騎馬的四人,正朝這迎送亭的方向駛來。
雲天河注意到,一馬當前的是那位一見他就投來殺意的男裝打扮女子,旁邊跟着一位身穿勁裝。腰跨巨劍,背披黑色披風,顯得英武不凡的青年,雲天河對這位青年,似乎有那麼一丁點印象,但記不清從哪裡看到過一眼。
而這位青年身後的,正是一襲青衫,腰佩子母劍,顯得英俊儒雅的蕭勇俊,還有一位老早就看到他。眼睛死死盯住他,生怕他會溜掉的老頭,不正是那在利州時,被他忽悠過一次的老頭林近軒是誰?
實在抱歉,有事耽擱了下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