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超天一下子愣住了,回過神來的他滿面通紅,長這麼大,還沒有誰敢這樣對自己,唰的一聲便站了起來,左手一把抓住孫義的領子,右手微曲便一拳直搗孫義的面門。
黃珏一看事態不妙,連忙大叫“住手”,一邊從包中拿出了手機,可接下來的一幕竟讓她大吃一驚。
看着郭超天揮舞過來的拳頭,孫義笑了笑,雖說自己沒有了靈力,可是最起碼戰鬥的眼裡還是有的,不然被紫薰那麼多頓胖揍都是白挨的了?孫義握起拳頭也不格擋,對着郭超天的拳頭就這樣猛力揮了出去,兩個拳頭在空中擊出了骨折的聲音,當然不會是從孫義的拳頭中傳出。
“啊!”瞬間的疼痛讓郭超天這個打小錦衣玉食的公子哥發出了慘烈的叫聲,看着孫義的目光中充滿了惡毒,痙攣的右手顫顫巍巍,“你給我等着,我讓你不得好死!”
“啪~~”孫義上前繼續在郭超天的臉上揮舞了一個巴掌,曾經在槍林彈雨中被逼出來的暴戾神色在他的眸子中一覽無遺,嚇得郭超天一臉蒼白。“你要記住,以後嘴不要那麼欠打,別人或許不敢,不過我敢!”
孫義說完話,不再搭理郭超天,轉過身來看着有些目瞪口呆的老頭兒,微微一笑,便離開了,一開始郭超天對老頭兒不敬的時候,孫義也沒覺得什麼,可是他突然發現老頭兒無奈搖頭的神色像極了已故的爺爺,那時候最寵溺自己的爺爺最喜歡做的事便是坐在自家的木頭門檻上,拿着一根大煙杆,一邊抽着,一邊搖晃着腦袋,不時會和小時候的孫義說着一個個年輕時候的故事。
“爺爺~~”孫義沉思,不過腳步卻變得越來越急,畢竟這裡不是靈輪空間,社會的法律不容被挑釁,孫義大步跑回了廚房,向章文解釋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章文聞言雖然有些驚訝,但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他倒也顯得平靜,帶着孫義來到了他的辦公室,拿出一個印章,上面刻着“珍饈”二字,對孫義說:“你拿着這個印章去首都平京找一個叫霍虎的人,那人是我早年好友,神通廣大,對於黑白二道都有些涉足,你的事情他會幫你解決的一乾二淨,但是這並不是我讓你去平京的原因,你的廚藝天賦我已經見識過,做出來的菜甚至都讓我感到有些驚訝,你去他那,我會打電話告訴他如何安排你的生活。”
孫義眼眶有些微紅,自己明明只與章文一起工作了半個月,對方就如此的相信自己,甚至還幫自己安排好了後路,這讓見慣了人心隔肚皮的孫義大感意外,不過同時對章文真正意義上生出了好感。
“那郭超天的名氣我有所耳聞,爲人極爲小氣,所以你現在就走吧,我安排人把你送到高鐵站。”章文關切的說道,這郭超天小輩雖然不入他的眼睛,可是他的父親郭翔的身份卻讓他不得不在意,衛生廳的廳長,一句話便可以讓這家開富門酒店停業檢查幾天,到那時,不說關門大吉,客流的大量流失是開富門巨大的損失,雖說自己極爲欣賞孫義,可是必須在二者之間選擇一個,自己總不可能對不起自己的兄弟。
孫義點了點頭,想起了還在工作的父母,連忙打了個電話給爸爸,他知道媽媽董依的性格,如果將這件事情和她說的話,一點是不依不饒,可是對方勢力龐大,並不是自己這種普通人家可以對抗的了的。
知道事情的孫勤沒有說什麼,囑咐了幾句到平京後如果沒有錢了可以打電話外還讓孫義不用擔心家裡好好學習廚藝,孫義聽着平時話少難得嘮叨的爸爸的關切言語,眸子慢慢紅了起來,想着剛剛自己的一時衝動,雖說沒有後悔,但是讓他格外厭煩這樣的自己,如果自己擁有比郭超天還要強大的實力,自己還用得着這樣!
就這樣,在電話那頭孫勤的關心話語下,孫義心中一顆對實力所渴求的強大欲望種子慢慢生根發芽。
“啊~”郭超天的手指傳來了撕心裂肺的痛苦,他摸出了口袋中響着鈴聲的手機。
“喂,郭少,我們按照你的指示,來到了這家餐廳,可是沒有發現你說的那個小子的存在啊,你說那小子會不會跑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子的沙啞聲音。
郭超天聞言臉色愈加紅了幾分,激動的他不禁破口大罵:“你們這羣飯桶,不會去查人事部的本子啊!那小子既然能夠在開富門上班,個人資料是TM絕對會有的!你們這羣笨蛋!”
忿恨的將手中的手機摔在了地上,卻因動作過大而觸及到了受傷的右手,郭超天頓時痛的眼淚都流了下來,想起今天自己受傷後黃珏雖然一臉平靜,但是無論怎麼看,自己都能從她的眼中看出幸災樂禍的神色,郭超天不禁牙齒咬的嘎嘎響:“臭**,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像條狗一樣匍匐在我的兩腿之間!”
孫義坐在章文安排的轎車上,去往高鐵站,‘這樣也好。’孫義想着,‘自己原本的初衷就是要離開父母,不讓他們發現自己的異常,而現在這個無意間創造的機會,能利用就儘量利用起來。’孫義慢慢合上了雙眼,似乎看到了父母親關切的臉龐,“爸,媽 ,兒子現在暫時離開你們,總有一天,我會帶着輝煌讓你們不再遭受一絲委屈。”
一臉平靜的孫義絲毫不知情郭超天已經從飯店中瞭解到了孫義的個人情況,通過這絲線索找到孫義的家庭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不一會兒,山珠鎮的高鐵站已經映入了孫義的眼簾,走下車,兜裡懷揣着章文給他的印章和兩萬塊錢,孫義搖着頭甩出心中對家裡的眷戀,大步走進了造得輝煌的高鐵站。
山珠鎮距離首都將近一千五百公里距離,坐高鐵只需要六七個小時便能到達,孫義端起面前桌子上沒有一絲抖動的杯子,輕輕地喝了一口水,淡淡地望着窗外那一逝而去的風景,心中淡淡愁意籠罩,人的生命不同樣如同這飛逝的風景。
看了一會兒後,孫義搖了搖頭甩去了腦袋中的想法,自嘲的笑了笑,雖然自己在現實世界的生命只有區區百年光陰,但是在靈輪空間輪迴者的年齡絕對不能用時間來形容,就比如紫薰隊長,她一直不肯說的年齡。
慢慢閉上眼,孫義再次進入了修煉的狀態,沒有一絲煩躁,就這樣過去了三個小時,剛剛凝聚出一絲靈力的孫義頓時感覺到了身體一側有些異常,一根細小的手指似乎在扣着自己的褲子口袋,這種怪異的感覺頓時讓孫義凝聚的靈力再次擴散,將孫義從修煉狀態中打回了現實。
“啪~”孫義的右手如同一隻鐵鎖般鎖住了正在自己褲袋有所動作的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子,‘這麼小,怎麼會走上做小偷的道路。’
誰知孫義還沒有發問,這小孩頓時嚎啕大哭起來,哭聲的淒涼蔓延了整節車廂,而且這個小孩子一邊哭嚎,一邊還不停的嘶喊着:“放我走,我要去找媽媽,放我走。”
孫義當然不能放他走,放過了他,他再次去偷別人的錢包,這是一個死循環,與其讓他一直走上一條不歸路,還不如趁他還小將他引導上正途,不過雖然孫義想的是這樣,整節車廂中衆人的異樣眼光看得孫義臉頰不禁發燙起來,孫義也不想解釋什麼,畢竟人的本性都是偏向弱者的,這樣會顯得他們很偉大,莫說這個弱者還只是個孩子,一時間,整節車廂指責的聲音變多了起來。
被衆人吵得不耐煩的孫義正想說幾句,一個慘烈的如同公雞嗓子般的哭嚎從車廂的頭部響了起來,一個大約三十幾歲的老婦女衝了過來,抱住了被孫義鎖住右手的小孩子,哭道:“孩子,我的苦命孩子,媽媽一直在找你,讓媽媽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孫義一愣,回過神來後頓時明白了這出鬧劇的演法,便抱着看戲的意猶未盡的眼光看着婦女,婦女抱着孩子,好幾次想要拍開鎖在孩子手上的手,可是卻無動於衷:“你這個搶走我孩子的壞蛋,我要報警抓你,這裡的所有人都會是我的證人!”
說着,那婦女從手機中掏出了一個手機,裝模作樣要打出去,望着孫義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神色,她相信自己的演技,按照老套路,自己一掏出手機對方便馬上就會服軟,然後自己就會和對方談讓自己不報警的費用。
可是,掏出手機的婦女看着面前的孫義依舊一副老神在在的目光看着自己,原本開心的神情頓時爲之一變,露出了恨恨的神色。
‘你狠,我這就叫人來,看你在他們的手下還不跪地求饒。’婦人的嘴角露出了邪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