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老兄,你這是。。。”待在一旁的曹化天見狀也是一愣,當即詢問了起來,畢竟在他的印象中,哪怕是自己,都無法讓武炎露出如此表情對待,漸漸地,一股不安的情緒籠罩在他的心頭。
“呵呵~~”站在曹化天一旁的武炎慢慢笑出了聲,他看着一旁這個交了幾十年的老朋友,兩人之間雖說利益交易比較多,可是日子久了,一些情分還是就這樣生了出來。
“老曹啊,這次我武炎算是對不住你了。”
隨着武炎的話語落下,曹化天的臉色頓時如同雪花一樣慘白,他心頭最大的依靠就是自己和全龍幫之間的關係,這些年來,甚至有的時候做生意做的都是賠本買賣,也是爲了能夠攀上全龍幫這個大腿。
可是現在,武炎的一句話便將他的心變得冰涼冰涼,更何況,見到剛纔武炎上臺的模樣,說不定這個原本己方的一大助力,此時反而將要變成了插向己方的一道利劍。
就在曹化天內心複雜的瞬間,一陣陣嘈雜的聲音在酒店之中響了起來,大約有七八十人衝進了酒店現場之中,爲首的自然是孫義的便宜徒弟秦燃。
秦燃第一眼看到的自然是孫義無疑,不過他的目光在停留在孫義懷中的小護士時,不禁一愣,腦海中突然想到了花慕那英氣撲鼻的俊俏模樣,不禁暗暗羨慕師傅的好福氣。
秦燃的到來自然是來者不善,可是他在看到了孫義的輕微搖頭之後,便吩咐弟兄們不要暴露身上的利器,不要輕舉妄動。
這時候,武炎看向一動不動的孫義,自然想到了之前曹化天所說的一句站住,連忙勸向自己的好友:“老曹啊,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在追究下去,他沒事,出事地只會是你。”話語說到最後,武炎的聲音越壓越低,不過這種言語怎麼會逃過孫義的耳朵。
曹化天剛想點頭同意,孫義卻突兀地張開了口,“我已經不想破壞你家的結婚,可是你將我停了下來,現在再想叫我走,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你想怎麼樣。”聽了孫義所說的話語,原本想要發作的曹化天在武炎的示意下還是忍住了,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孫義似笑非笑地看着在自己面前耍着小把戲的二人,嘴裡的話語清晰的吐出:“從今往後,我毒蛇幫要你曹家一半的產業,否則,此事必須有個了斷。”
“什麼?”曹化天當即驚叫了起來,面對着孫義的獅子大張口,他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可是武炎只是輕輕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話,曹化天便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癟了下去。
“毒蛇幫與曹家開戰,全龍幫全力支持毒蛇幫。”
曹化天微微擡起頭看了一眼嘴角帶着冷笑的孫義,目光復雜無比,自己這次氣沒有出成,反而還貼進去大筆的財產,這無疑是人生中最大的一個污點,只不過礙於孫義與武炎兩方面施壓,曹化天只得無奈得說了一句。
“我同意。”
孫義嘴裡不屑地輕聲笑了笑,腳步跨出,帶着小護士一起踏下了臺,揮了揮手,讓秦燃所帶着的一幫人陪着他一起退出了婚禮現場。
直到孫義離開婚禮現場的最後一道背影,邱洋洋才擡起頭來看了一眼,這場婚禮從開始到現在,她的內心早已洶涌澎湃,她不明白孫義爲何擁有如此的實力能夠讓在山珠鎮隻手半邊天的曹家吃癟,只不過,她不會因爲這個而反悔這次婚約,她只能將他與她的記憶疊好,掩藏在記憶的深處,上面的鎖是她曾對曹家發出的誓言。
這場鬧劇過後,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然沒有了再吃飯的心情,喜悅的氣氛早已被一掃而空,邱洋洋扶着體力還有些虛脫的曹駿逸早早就退了場,留着一個剛剛犯下人生最大錯誤的老人空空面對着幾百號人的宴席。
走出酒店的孫義讓秦燃自己帶人離開,而他則陪着一臉幸福的小護士慢慢走在路邊的綠化帶旁邊。
“孫義,你愛剛剛那個新娘麼?”突然,小護士的嘴中想起了這個話語,頓時讓孫義感覺心中詞窮。
見到孫義的爲難,小護士輕聲笑了出來,那銀鈴般的笑聲如同春日的陽光,和煦而溫暖。
“看你那樣,算算時間,她已然結了婚,我怎麼會爲了你而去和一個結了婚的人吃醋。”
孫義聞言不禁心頭鬆了一口氣,生怕小護士在這件事情上小題大做,雖說自己如今已是清白的,可兩人之間一旦產生了裂紋,再想縫合就難如登天了。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途,聊了一些有的沒的,偶爾會有歡笑聲傳出,就這樣,兩人一直走了一個下午,他們走到了小護士的家門口。
“孫義,你要離開中海了麼?”
淡淡的話語充斥着小護士的哀怨與心愁,黃珏靜靜地看着孫義的雙眸,那如一潭幽水般漆黑深邃的眸子彷彿有種會吸人的魔力,將她的心牢牢地吸住,不想移開絲毫。
孫義不想瞞着小護士,雖說自己的首都之旅應該會再自己通知龍一之後被取消掉,不過算算時間,距離他進空間的時間也是將近,他不想讓小護士太過的擔心,於是乎,孫義慢慢地點了點頭。
一個點頭,便將小護士那清澈的眸子變得通紅通紅,那眸子中的晶瑩淚水慢慢滾下,那裡飽含着孫義即將離去的不捨之情。
孫義擡起手,伸出了手指,輕輕捻去那殘留在眼角的淚痕,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說道:“傻丫頭,不要有事沒事就哭,又不是生離死別,我總歸是要回來的。”話語說完,孫義自己都覺得沒有底氣,畢竟在那個人吃人的空間之中,生死不過在一念之間。
“我不想你走,你要走,我想陪着你一起走。”
近乎嗚咽般的聲音從小護士的嘴中響起,黃珏的雙手牢牢的箍住了孫義的後背,將額頭狠狠的貼在了孫義的胸膛,肆虐的淚水如同脫了閘的河水般流了出來。
看着懷中那梨花帶雨的美人兒,孫義的心中何嘗不滿是不捨,只不過,自己的一切都需要他去面對,他相信總歸有一天,他會超脫出那該死的空間。
孫義伸出了手掌,輕輕撫着那及腰的美麗青絲,一下接着一下,小護士的嗚咽聲也由一開始的嚎啕變成了細雨,最後化作了無聲。
孫義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互相擁抱着,這一抱就抱了半個小時。
其實還可以更久一點的。
只不過小護士的父親黃興吃完了飯,回到了家中,見到自己女兒和孫義正摟抱,還以爲他們纔剛剛開始,便索性得等了等,卻發現左等他們沒有鬆開,右等他們還是沒有鬆開,有些心急的他只好咳嗽一聲來示意二人。
第一次被父親發現他們之間的親密的小護士頓時滿臉發燙,紅得如同花兒一樣,怯生生地叫了一聲爸之後,便讓開了身子,讓黃興得以進門。
黃興沒有多加言語,只是目光意味深長得看了孫義一眼,便走進了房間。
孫義的臉也有點微紅,兩人互相看着對方,不禁笑了出來。
笑聲過後,小護士的聲音響了起來,凝重而又寬鬆,如同解開了心頭的鎖。
“你去吧,孫義,我知道我是不會陪着你一起去得,只不過,你一定得答應我有什麼事兒一定要和我說,還有記得好好照顧自己,首都地處北方,比我們這兒要冷,不知道你要去那呆多長時間,水土不服一定要和我說,我可是護士哦。”
說完,黃珏俏皮地拋了一記媚眼給孫義,示意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沒有用,她是可以成爲孫義背後的女人的。
孫義朝着小護士笑了笑,捏了捏那可愛的小臉,同樣也囑咐了一些他不在她身邊時,要注意的事項,當說到感情事情的時候,二人都心有靈犀的住了嘴,不爲別的,只因爲互相的信任。
當孫義離開小護士家的時候,心情也是有些沉重,算算時間,也不超過一個禮拜了。
孫義擡起頭,望向這片天空,心中頓時悵然,如果自己能夠再次看到這麼美好的天空,那該是件多麼讓人開心的事情啊。
就在這時,許久不現的空間提示出現在了孫義的腦海中,那冷淡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提醒着孫義進入空間的倒計時天數。
孫義沒有去理會,這幾天裡他會用盡自己渾身解數去留戀這世界的美好。
漸漸地,他走回了家,此時家中孫勤和董依都還沒有回來,雖然冷清,可是孫義卻還是看到了一家三口之間的其樂融融,幸福安康。
孫義緩緩得嘆了一口氣,“該來的終究要來的,再怎麼逃避也沒有用處。”
接下來的三天中,孫義打電話給了龍一,讓其幫忙暫緩去首都的行程,而且還透露不要告訴自己的家人,直到實在是迫不得已,再想新的藉口。
三天之後,孫義帶着厚重的行李,這些都是父母與黃珏爲他準備的,他在三人的目光中坐上了去往首都的高鐵,卻在半路車站下了車,直奔中海市郊區的精神病院。
“靈輪空間,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