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歌笑道:“賊喊捉賊,你是不知該如何辯解,黔驢技窮,這纔想要反咬我一口麼?”
蕭元章哼道:“蕭某的懷疑有理有據,可絕非子虛烏有,空穴來風,你這般迫不及待的跳將出來,毫無證據的指控蕭某修煉邪功,是不是亦想製造混亂,甚至引起我等火拼,你好坐收漁利,以來修煉天魔嗜血大法啊?”
衆人漸漸譁然一片,不禁盡都謹慎驚異的望向楚長歌。
楚長歌千算萬算,卻沒想到蕭元章的嘴上功夫這般了得,栽贓嫁禍、顛倒黑白的本事實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感受到衆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怪異,搖頭嘆道:“任你百般抵賴,可事實終究是擺脫不掉的,你修煉天魔嗜血大法,必已生成血魔之軀,魔性已經滲透入你的每一寸血肉,乃至是骨頭裡。你不是反咬說楚某纔是修煉天魔嗜血大法的妖人麼?不然這樣,你我同時袒露玄牝之門,究竟誰纔是妖人,咱們在衆目睽睽之下,一看便知。”
一聽說要顯露玄牝之門,饒是蕭元章再故作鎮定,臉上也不可抑止的浮現出一絲驚慌之色,不過稍縱即逝,片刻後哈哈大笑道:“你是在說笑麼?玄牝之門,乃是修士之根本,豈能隨意呈現於體外!”
衆人皆是若有所思。
沒有誰斥責蕭元章這般斷然拒絕,是做賊心虛。
其實蕭元章這話說的沒錯,玄牝之門乃是修士之根本,冒然袒露於體外,等於將自身的一切暴露,尤其是在這等人多眼雜的場合,倘若被有心人惦記上,恐怕會惹下無窮禍患。
“不知楚少俠爲何要蕭執事顯化玄牝之門,莫非此事是與天魔嗜血大法有關麼?”
墨雲鬆開口相問,聽明白了楚長歌話中的重點。
楚長歌道:“楚某雖未修煉過天魔嗜血大法,但對此法其實也算了解頗深,諸位也無須訝異,楚某自有楚某的秘密,若是心存質疑,待會兒自會水落石出。”說罷,頭頂赫然浮現玄牝之門的幻象。
如此輕易地便將玄牝之門顯化於衆目睽睽之下,衆人皆是一驚。
而更令衆人吃驚的,是楚長歌的玄牝之門,竟然大如無邊宇宙!
“天門!”
場面頓時一陣騷動。
玄牝之門劃分三六九等,而等級最高的,便是天門,大如世界!
古往今來,生來便是天門者可謂屈指可數,而最終成就亦皆是非同凡響。
現下衆人終於明白,楚長歌爲何能越境敗敵了,有能儲蓄幾乎無窮盡真氣的天門,又身懷神妙莫測的時空間法術,越境還不是等閒之事?
楚長歌頭頂的幻象實在是太過於震撼人心了,以至於衆人俱是看的如癡如醉,即便是道一境的宗師級高手,亦是流露出羨慕之色。
突然,不知是誰驚吼一聲道:“鯤魚!”
衆人旋即悚然一驚,這才發現,在楚長歌頭頂幻象之中,竟有一條小魚在歡快的徜徉,雖然軀體甚小,但模樣分明與太古九大神獸之一的鯤魚別無二致!
這一幕實在是令衆人覺得不可思議,同時在心底暗襯,傳說鯤魚世間只有一條,早已死去無窮歲月,只餘巨大骸骨至今仍舊漂浮在北海之上,這個姓楚的年輕人的玄牝之門中,怎會又出現一條鯤魚?
楚長歌微微笑道:“諸位無須驚訝,這鯤魚其實是真氣幻化而成,並非實體。”
衆人微微一愣,不知不覺間鬆了口氣。
“北海有魚,其名爲鯤,鯤之大不知幾千裡也;一朝化鵬,扶搖直上九千里,鵬之大,亦不知幾千裡也。”
在上古異人所著的《神獸異志》中,有着對鯤魚的詳盡描寫,這般神獸可謂是古往今來最爲龐大的生物,即便無意之間,亦有可能危及衆生。
所以衆人乍一看到楚長歌天門竟有“鯤魚”存在,便不禁暗暗擔心,倘若這條鯤魚成年,甚至成長到化鵬的地步,恐怕對於這個世界而言,無異於一場災難!
不過聽得楚長歌解釋之後,衆人轉而暗暗詫異,玄牝之門出現這般異象,必是所修功法之故,這等功法實在是衆人聞所未聞。
瞧衆人一個個目瞪口呆,同時隱有驚異,就連凌離塵和瓊仙派衆人亦是如此,楚長歌着實是懶得解釋,當務之急,是戳破蕭元章的真面目,至於其他,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他自然不怕顯化玄牝之門,會造成什麼難以估量的後果。
因爲他壓根就不在乎這些,這是無敵的信念使然。
“楚某已將玄牝之門顯化出來,你呢?做賊心虛麼?”
聽得楚長歌質問,蕭元章從震驚中陡然回過神來,漠然道:“你可以不管不顧,蕭某卻是愛惜羽翼,恕難辦到。”
楚長歌輕笑一聲道:“非要楚某說的在明白一些麼?”
蕭元章皺眉道:“什麼?”
楚長歌道:“欲修天魔嗜血大法,第一步,就是先築血魔之基,而練成血魔之軀說來複雜,卻也簡單,那就是先將自身鮮血放幹,然後吸攝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種不同人的血液入自身,以天魔術使其融爲一體,互不排斥,如此便可練成血魔之軀。”
他說的詳細,衆人聽得暗暗皺眉,雖然早就知道天魔嗜血大法極端殘忍,可屬實是沒想到,單單是築基,就已然這般血腥!
蕭元章終於是面色一變,竭力忍耐不使腳步後退,似乎是震驚於楚長歌竟然真的知道天魔嗜血大法的玄妙。
楚長歌察言觀色,好整以暇的道:“彆着急驚慌,好戲還在後頭呢。”
說着面向衆人道:“而當築基結束之後,第二步,就是化成‘天魔魂靈’了。所謂天魔魂靈,便是修煉邪功者自殘三魂七魄,皆取一絲所凝化而成的全新魂靈,此魂靈便猶如是第二元嬰,便寄居於修煉邪功者的玄牝之門中,所以但凡是修煉天魔嗜血大法者,玄牝之門中必然都會有一條天魔魂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