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歌笑道:“說你與廢物無異,實則還真是如此,一葉障目,有眼無珠,我區區結丹境又如何,殺你不過就是信手之間。”
風天青慘白的臉登時變得猙獰起來。
不過他卻沒再敢輕舉妄動
楚長歌身不動手不擡,硬生生以肉軀將他的浮屠黑鬼矛抵擋下來,讓他感覺到匪夷所思,心底不禁以爲,楚長歌是在扮豬吃老虎,沒準就是什麼厲害的老怪物改頭換面,故意戲弄於他。
可即便是那些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當今天下,能夠以肉身擋下浮屠黑鬼矛的,又有幾人呢?
“你究竟是誰!”風天青越想越是毛骨悚然,厲聲喝問道。
楚長歌搖頭道:“以往那些或是直接、或是間接死於我手的妖邪之輩,臨死前都會像你一樣問我,我,究竟是誰。可是知道答案,真的對你們有好處麼?你們又能改變什麼呢?如若我是你,現在就會痛痛快快的將凌掌門他們的下落說出來,然後跪在楚某面前痛哭流涕,求求楚某能夠大發慈悲,饒過你一條狗命。”
他越看這風天青越不順眼,對方身上那種詭異的氣質令他感到非常厭惡,自然而然出口亦愈發冷厲。
風天青本來不是如愣頭青般易怒衝動,可是他自得奇遇之後,忍常人所不能忍,甚至變作如今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恐怖模樣,便是爲了獲取能夠主宰一切的力量,而他自信已經擁有了這般的力量,莫說向稍有起色的整個瓊仙派復仇,就算是放眼天下,也自襯罕有敵手,結果使出殺招,卻拿不下楚長歌這麼一個結丹境修士,豈能不暴跳如雷?
“管你是哪個老不死的,還是就是個小畜生,今日定然要你死無全屍,連靈魂都將徹底泯滅!”
風天青大吼,渾身鬼氣騰騰,在頭頂上方凝聚成一張猙獰可怖的巨大鬼臉,緩緩張開血盆大口,上下兩排陰森森的獠牙竟是沾染着猩紅血液,驀然發出暴吼之聲,黑光旋即爆射而出,形成威力更強的浮屠黑鬼矛,刺在楚長歌的胸膛之上!
楚長歌感到一絲微微的痛楚之意,這等程度的攻擊雖然依舊傷不了他,但能讓他感受到這一瞬即逝的疼痛感,已經是非常不簡單了。
他不禁在心底暗歎,今日若非自己恰巧前來,恐怕瓊仙派當真就要在這如同厲鬼般的傢伙手中覆滅了。
仍然未傷楚長歌分毫,且楚長歌依舊是以肉身相抗,甚至連一絲力量波動都未流露而出,風天青徹底驚呆了,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怔怔的站在原地,眼中連續光芒閃逝,詫異、震驚、恐懼……
“這就是你的最強手段麼?哼,米粒之珠,也放光華,說出凌掌門的下落,否則接下來,可就要輪到楚某出手了。”楚長歌威脅道。
風天青依舊處於震驚之中,沒有回話。
楚長歌不過是虛張聲勢,真要以現下的力量將其如何,不啻於癡人說夢,當下佯裝慍怒,步步緊逼道:“你可要想好了,如若楚某出手,你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你也不用幻想着能夠在楚某的眼皮子底下逃跑,就算是大羅金仙,被楚某盯上,也必然是身死道消,絕無幸理!”
風天青漸漸回過神來,駭然的望着楚長歌,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說道:“能否告訴我,你到底是誰?”語氣已不是暴戾非常,竟是變得和氣許多。
楚長歌暗暗一笑,表面卻是依然保持着慍怒之色,冷冷道:“看來楚某的話,你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方纔不過是戲弄於你,你真想魂飛魄散麼?”
最後幾個字,他的聲調陡然拔高,飽含不可悖逆的威嚴,以及凍結人心的殺意!
風天青竟是嚇得猛地退後一步,連忙道:“前輩息怒!晚輩絕不敢挑釁前輩的威嚴,只是心有疑惑,不吐不快,前輩千萬不要怪罪!”
重生以來,楚長歌面對過許多稱不上對手的對手,而那些人多半都是不識時務,結果最終的下場無不是身死道消,死於非命,而這位風天青顯然就明智的多,雖然被徹底的誆住了,可是被誆住也有被誆住的好處,好歹令楚長歌的殺意不知不覺淡了幾分。
若是風天青仍然不知好歹,極力挑釁,楚長歌必然殺他!
“你若想活命,便說出凌掌門等人的下落,如果他們還活着,楚某姑且便放過你,交由瓊仙派發落。”楚長歌淡然道。
風天青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不過旋即聽得楚長歌冷冷的哼了一聲,頓時心中凜然,忙道:“凌離塵他們沒死,都被晚輩收於掌中世界了!”
說罷,許是生怕楚長歌會突然暴起發難,大手一揮,將血海骷髏冥火陣撤去,同時數以百計的人同時憑空出現,正是凌離塵以及瓊仙派的衆長老弟子!
凌離塵並沒有受什麼損傷,只是精神有些萎靡,想來是被百般戲弄後才被收入掌中世界的,他目光一瞥風天青,臉色猛地一變,下意識的就要奮起反抗,但見楚長歌竟然就站在身後,登時愣住原地,道:“楚前輩……”
這聲楚前輩徹底打消了風天青心中的疑慮。
凌離塵好歹也是一派掌門,而且入道數十載,連他都要稱其爲前輩,風天青愈發確定楚長歌就是哪個老不死的易容的了。
衆瓊仙派長老弟子逃出生天,俱是欣喜不已,不過全都一窩蜂的遠離風天青,顯然對這個妖人畏懼極深。
楚長歌看向風天青,目光咄咄逼人,冷聲道:“你是瓊仙派弟子,當初修煉魔功,殘害生靈,上代掌門一念之仁,沒有將你碎屍萬段,便是期望你倘若能有幸存活下來,會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可你不知感激也倒罷了,反而愈發的混賬,竟然回瓊仙派復仇!瓊仙派於你有養育之恩,授業之德,你就是這麼回報師門的?按楚某的脾氣,似你這等忘恩負義之輩,真想將你一掌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