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人自然早就發現了朱厚照一行人,自然就有人笑着迎了上來,這個三十多歲的樣子,沒有像武館裡面的其他人那樣穿着短衣襟,而是穿着一件長衫,看得出來不是武人。見到朱厚照一行人還沒說話先露笑,拱着手見禮道:“諸位,在下大同武館錢德寶,不知道幾位如何稱呼?”
錢德寶?
朱厚照知道,這個錢德寶應該是大同武館的掌櫃的,說白了就是負責對我接待談生意的。
這樣的人往往都是精明強幹,極爲擅長和人打交道,朱厚照刷的一聲將自己的大扇子展開,然後說道:“我們是來踢館的!”
雖然不知道這個時代有沒有踢館這一說,但是朱厚照卻知道踢館這個詞很好理解,果然,對面的錢德寶聽了朱厚照的話,臉上的表情微微一變,隨後繼續笑着說道:“您玩笑了!“
“我這個人從不開玩笑!“朱厚照擺了擺手說道:”我聽說大同武館的武藝非常精深,所以帶着人過來看看!”說着朱厚照用手中的大扇子對着身後一點,然後劉瑾趕忙上前同時伸手從身後的馬車裡面拿出了一個布袋,裡面叮噹作響,一聽就知道里面是金屬之物。
“白銀一百兩,打贏了我,這代銀子就歸你們了,打輸了,也沒關係,我什麼都不要。”
朱厚照繼續說道:“如果不想打,那就代表着怕了我了,讓你們館主在這張紙上給我籤個名字,咱們轉身就走。”
錢德寶看着被劉瑾打開的布袋子,裡面果然都是元寶,這個時候他也知道朱厚照一行人不是開玩笑的了。臉上的表情也頓時嚴肅了起來,隨後說道:“諸位稍等,小人馬上就去稟報我們館主!“說完這句話,錢德寶轉身就向裡面走了進去,腳步匆匆。
朱厚照則是目光四下看着,他對錢德寶反應並不是很在意,因爲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一百兩是誘之以利,後面則是嚇唬了,開武館的,你要是讓人覺得功夫差,那你也就別幹了。朱厚照也怕錢大同不敢打,因爲一旦他不打,那還不如直接把武館關門算了。當然了,朱厚照也不是來砸劉大同飯碗的,升斗小民,討口飯吃不容易,自己一個大明太子沒事砸人飯碗做什麼。
如果不是想找人和自己動手,對方還得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朱厚照纔不會出此下策。
在朱厚照的身後,劉瑾是一臉的擔心,目光不斷的給站在朱厚照身後的五個人威脅,意思很簡單,你們給我看好了。朱厚照可是大明太子,當今皇帝和皇后唯一的兒子,別說別打成什麼樣子,這要是被打成一個烏眼青,那就是大事情,到時候誰都跑不了。
“行了,別嚇唬他們了!“朱厚照連頭都沒回,直接呵斥劉瑾道:”練武哪有不受傷的。“
很快武館裡面就呼啦啦的出來了一羣人,爲首的是一個壯漢,身高足足有一米八多,身材健碩,膀大腰圓,一看就是一個能打,這應該是北派硬功,朱厚照點了點頭,隨後笑着說道:“看來你就是劉大同了?你手下的人應該把事情給你說清楚了吧?”
“說清楚了!“劉大同點頭道:”我也不廢話了,你們誰來?“說着他的目光在朱厚照身後的幾個人身上掃來掃去的。
顯然劉大同也不認爲是朱厚照和自己打,雖然朱厚照現在看起來有一米四,可是臉上稚氣未脫,下巴連幼須都沒有,這一看就是一個小孩子。無論是劉大同還是其他人都不會覺得來和自己打的會是這個小孩子。反而是朱厚照身後的幾個人,看的出來都是練家子。
朱厚照刷拉一聲將自己的大扇子合上,回頭遞給劉瑾,然後勒了一下自己的板帶:“我來!”
劉大同和他身後的人全都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朱厚照,隨後就鬨堂大笑,劉大同更是指着朱厚照說道:“你來?”
“我來!“朱厚照點了點頭:”打贏了我,一百兩,怎麼,不敢?“
朱厚照這句話算是刺激到了劉大同,雖然明知道這是激將法,可是劉大同還是不敢退縮。
“不敢?”劉大同冷笑着說道:“我是怕打壞了你!”
兩個很快就擺開了陣勢,劉大同雖然說狠話,但是他還真就不敢下狠手,對面的這個小孩子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真要是打壞了,估計自己這家武館都要賠進去。向前竄了一步,劉大同伸手就去抓朱厚照,在他看來,自己只要將這個孩子抓在懷裡面制服也就完了。
朱厚照看着劉大同的樣子,眉頭微微一皺,難道這就是高手?伸手抓住劉大同的腕子,向前一拉,腳下一腳踹向了劉大同的小腿,然後劉大同就一個站立不穩向前就摔了出去。
說起來朱厚照還是留了力氣的,不然這一腳下去,劉大同的小腿骨非得被朱厚照給踢斷了不可。
劉大同趴在地上還沒反應過來,我這是怎麼了?我這是在哪裡?我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被徒弟們攙扶起來,劉大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打倒了,自己被一個小孩子給打倒了。想到這裡,劉大同頓時臉漲得通紅,一臉的羞愧。
“劉大同,你這樣可不行,你得認真一點,我既然敢來,自然就是有準備的,輕敵可是大忌。”朱厚照看着劉大同,開口說道。
事實上在把劉大同甩出去的時候,朱厚照已經明白了,這位劉大同沒用全力,或者說還是怕傷到自己,所以朱厚照點給了他。
“那就再來!”劉大同的表情也認真了起來,這一次沒有直接衝上去而是觀察了一陣,這纔上去出拳,一拳朝着朱厚照就砸了過去。
這一拳比起剛剛速度更快,力量也更大,但是在朱厚照看來還是不夠看,輕輕的伸出手,啪的一聲,朱厚照直接用自己的手抓住了劉大同的拳頭,然後用力一捏,劉大同的拳頭瞬間不得寸進,劉大同想要拽出去都拽不出去,劉大同感覺自己的手就像被夾住了一樣,疼痛難忍,進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