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過,隨着時間的推移,新年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朱厚照也越發的沒事情做了,暖爐的銷量依舊很大,供不應求,不過這些有下面的人在打理,用不着朱厚照操心,唯一讓朱厚照有感觸的是銀子如水一樣進入了朱厚照的口袋。
不過來談合作的商人卻不多,因爲暖爐這東西也沒什麼好合作的,人家回去自己就造了。
京城大家還認奇異齋,可是出了京城,人家怕是連奇異齋的名字都沒聽說過,人家還能建立一個聚寶閣。
朱厚照又陷入了上課看書練武的日子,放下手中的書,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後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在這個時代,朱厚照非常注意保護自己的眼睛,如果真的搞近視了,那麻煩就大了。即便自己能做出眼鏡來,可是帶着眼鏡還怎麼騎馬射箭。
“殿下,張永來了!”劉瑾來到朱厚照的身邊,恭敬的說道,臉上沒什麼表情。
朱厚照看了一眼劉瑾,他覺得劉瑾和張永的不和,估計這輩子還是得重複,不過朱厚照也懶得管。
“讓他進來吧!”輕輕的點了點頭,朱厚照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後開口說道。
時間不長張永就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的帶着興奮的表情,看着他手裡面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個盒子,朱厚照頓時也興奮了,連忙說道:“做出來了?”
“回殿下,做出來了!”張永連忙說道。
朱厚照說的當然是鏡子,大塊的平整的,可以用於房屋窗戶的玻璃,張永還是沒弄出來,但是小塊的切割還是沒問題,好的要壞的不要。好的拿來做鏡子,正好可以做成大小規格不一樣的鏡子,原本朱厚照還以爲年前做不出來了,沒想到還真的做出來了。
“快點拿來看看!”朱厚照連忙伸手招呼張永,自己現在可就差這一個拳頭產品。
張永連忙拿着盒子來到了朱厚照的面前,將木盒子打開,裡面果然有一面鏡子。
大小到不是很大,但是也有人頭大小,就像後世的梳妝鏡,通透度也不如後世,但是這玩意它可銅鏡好多了,它真的是鏡子啊!金絲楠木的邊框,上等的雕工大師雕刻的龍鳳呈祥,朱厚照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這鏡框可比鏡子值錢多了。
小心翼翼的將鏡子拿了起來,翻看了一下,朱厚照滿意的點了點頭,真好。
輕輕的摸索着鏡子,朱厚照覺得這樣的鏡子一面一百貫,不貴吧?這纔是價格感動人心的好產品。
“好,好,很好!”朱厚照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做得好,去批一塊地建廠,然後調遣心腹守衛,採取流水線,這些本宮以前都和你說過,總之一句話,絕對不能泄密。本宮全指望着它賺錢了,回去賞賜那些工匠。”
“對了,別忘了計件給酬勞,別小氣,讓他們好好幹!”朱厚照語氣興奮的囑咐道。
張永連忙點頭,臉上的笑容異常燦爛,他知道自己這一次的差事算是辦成了,太子殿下如此高興,自己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地位自然就提升了。
擺手示意張永下去領賞,朱厚照則是抱着盒子趕奔坤寧宮,這個東西對女性纔是大殺器,自然是要先拿去給老媽看看使用的。今年的皇家賞賜,朱厚照覺得可以賞一點鏡子,一來打點廣告,二來也能夠讓老爹省點錢。
要知道無論是朝中重臣,還是朝廷的大員,那都是家大業大的,一塊鏡子好乾什麼。
一旦拿回家去,你不想買都不行了,不患寡而患不均,這一點朱厚照知道的在清楚不過了。
朱厚照來到坤寧宮的時候,朱佑樘也在,最近朝廷沒什麼事情,他就花費更多的事情在坤寧宮這邊,畢竟張皇后有身孕在身,而且身子越來越重了。朱佑樘自然擔心的,所以在這邊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見到朱厚照毫無形象的跑進來,朱佑樘就是一皺眉頭。
“毛毛躁躁的,也不注意一點儀態!”朱佑樘對着朱厚照批評道,顯然對朱厚照的表現很不滿。
一邊的張皇后見到兒子來了,自然就笑了起來,然後說道:“看皇兒面帶喜色的樣子,懷裡面還抱着一個盒子,應該是得了寶貝,能讓皇兒如此高興,應該是大寶貝,快點拿過來給母后看看!”
朱厚照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將盒子抱了過來,這後宮裡面,誰當家誰做主你得弄清楚。
盒子打開,朱厚照小心翼翼的將鏡子取了出來,然後也不說話,直接放到了老媽的面前。
“這,這!”張皇后看着鏡子之中纖毫畢現的自己,頓時激動了起來,伸手撫摸着鏡子,感受着上面傳來的冰冷觸感,張皇后擡起頭看着朱厚照:“這可是仙家寶鏡?”
“不是!”朱厚照果斷的搖頭,後宮的女人都信佛,這要是仙家寶鏡,以後不定傳出什麼消息:“這就是玻璃,兒臣改良了技法,然後做成了這種鏡子,很複雜,反正這種鏡子要比銅鏡好很多,這是第一面鏡子,兒臣就拿來獻給母后了。”
朱佑樘擡起頭看着兒子,神情之間頗有一些複雜:“你又準備用這個賺錢?”
兒子以前就說過要賺錢,自己原本並沒有太當一回事兒,但是不就之後兒子搞出了暖爐,暖爐在京城裡面有多受歡迎,朱佑樘是知道的,那個奇異齋更是在京城揚名了。很多人寧可排隊等着奇異齋的暖爐,也不去找其他做出來的。
光憑着暖爐,兒子就賺的盆滿鍋滿的,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數額,但是朱佑樘知道兒子肯定是沒少賺。
現在又弄出瞭如此纖毫畢現的鏡子,估計又是要大賺一筆了,更爲關鍵的是這個鏡子和暖爐不同,暖爐一看就會,誰人都會做,可是這個鏡子不一樣,看這個架勢應該就是自己兒子一個人會做,那兒子這得賺多少錢。
以兒子的品性,這鏡子估計得賣到滿大明全都是,想到那些錢,朱佑樘嫉妒了。
“當然是賣錢的!”朱厚照直接點頭:“兒子用錢的地方可多了,不賺錢不夠用啊!”
神情頗爲複雜的看了一眼兒子,如果不是這是自己的兒子,之前自己還答應他讓他自己賺錢,朱佑樘真的想把這錢收入自己的內庫裡面。要知道朱佑樘這個皇帝也窮啊!內庫裡面一度都跑老鼠了,要不是這一段時間壽寧侯總往宮裡面送錢,朱佑樘覺得自己比兒子都窮了。
壽寧侯送來的錢,朱佑樘當然知道那是怎麼回事了,因爲兒子那裡也有一份,但是朱佑樘裝作不知道,就當那是壽寧侯孝敬姐姐姐夫的。
“兒臣已經讓人準備了一些了,父皇今年的賞賜可以把鏡子添進去!”朱厚照直接開口說道:“其他的東西可以少一些,畢竟這鏡子也是挺貴的。”
朱佑樘直接就笑了,上一次的暖爐,這一次的鏡子,朱佑樘當然知道兒子在打什麼主意。如果說上一次暖爐的事情朱佑樘沒反應過來,但是過了這麼久了,朱佑樘早就反應過來了,兒子這是在利用自己。上一次沒反應過來,吃了一個啞巴虧,這一次朱佑樘纔不會上這個當。
“也不是不行!”朱佑樘捋着自己的鬍子,笑眯眯的說道:“父皇的內庫也缺銀子啊!”
“你看看你母后,這身上都沒幾件像樣的首飾!”說着朱佑樘一臉的悲慼。
朱厚照看着自己老爹演戲,老媽是沒帶着什麼首飾,可是那是沒有嗎?你以前說沒有也就算了,可是現在的老媽沒有?壽寧侯什麼東西不往宮裡面送,玉石珠寶那都是成箱子往宮裡面拉,金銀更是無數,銀作局那邊這些日子的工作量可是驟增。
當然了,朱厚照也知道這是老爹在敲竹槓,顯然這是看兒子要掙大錢了,心裡面不舒服了。
“竟然如此?”朱厚照一臉吃驚的說道:“這樣,明天兒臣派人出去採買,天南地北,金銀玉石,全都買,買最貴的,最好的。”說着朱厚照就湊到了張皇后的身邊:“母后乃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當然要搭配最好的配飾。”
張皇后看着父子兩個,無奈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朱厚照:“好好說話!”
朱厚照臉頓時就垮了下來,哭喪着臉說道:“父皇,咱們說好的,我賺的錢我自己花,兒臣還想着造寶船呢!”
聽了兒子的話,朱佑樘尷尬的咳嗽了幾聲,略微有些尷尬,顯然朱佑樘的臉皮還不夠厚:“那朕也不幫你賞賜鏡子!”
“那我給父皇兩成?”朱厚照想了想,試探着問道。
“兒子孝順父親,這是孝道,多少都是心情,做父親的怎麼能限制數量!”朱佑樘捋着鬍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朱厚照一聽這話,知道這是不夠啊!
咬了咬牙:“三成,不能在多了!”
“你這孩子,既然你如此孝順,那父皇就生受了!”朱佑樘一副勉爲其難的樣子,絲毫不爲敲詐自己的兒子趕到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