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在哪個世界,陪女人逛街都是個力氣活兒。
三人在修真集市一逛就是大半天。
說好的給楚南歌和張大憨買行頭,結果,賣了孔雀翎換的錢,一多半都被裘芷仙花在了自己身上。
本來錢花了也就花了,關鍵是裘芷仙買的東西,根本就沒有幾樣是有用的。
什麼青鸞膽的眼影,九葉芝的手霜,千年朱果的脣膏……
半天下來,楚南歌二人總算明白什麼叫天生媚骨了。
花錢如流水,只要美美噠。
簡直就是養不起的代名詞!
好在裘芷仙沒有忘了楚南歌二人,在一路買買買之餘,也給二人分別置辦了一身行頭。
待從修真品集市走出時。
楚南歌身上已經煥然一新,粗布衣衫換成了烏蠶絲所制劍客長袍,布鞋換成了內置法陣的踏雲靴,手上的烏木劍也被扔在了一邊,換成一柄修長雅緻的白鞘長劍。
這身行頭,不但質量不差,乃是如今蜀山界流行的劍修套裝,關鍵是價格非常實惠,還買三贈一,附送一頂掛有黑紗的劍客斗笠,即能防毒蟲叮咬,又能與身上劍客長袍配套。
尤其是他手中的長劍,更是一柄真正的蜀山飛劍。
在蜀山界,只有蘊含靈氣的劍才能稱作飛劍,才能助修士御劍飛天,而飛劍按照品質分爲下品、中品、上品和絕品,楚南歌手中這柄就是一柄真正的下品飛劍。
而且,這柄劍還有一個響亮的名字——誅仙!
不錯,就是誅仙。
雖然和隔壁的西遊界誅仙有些撞劍。
但這並不影響它叫做誅仙!
按照那煉器攤上賣家說法,這柄劍的全名叫做下品誅仙,三人購買的時候,在它旁邊還堆放着好幾把中品誅仙,甚至還有成套的上品誅仙四劍。
好吧,哪怕遇到了蜀山版阿迪王,楚南歌倒也無所謂。
反正能用就好。
在裘芷仙的幫忙打理下,楚南歌換上劍客長袍、腳踩踏雲戰靴、手持誅仙長劍,配上他一頭凌亂的長髮,讓他走起路來都多了幾分粗獷劍俠風範。
“這纔像參加四峰論劍的樣子,就是人長的普通了點兒。”
裘芷仙也很滿意楚南歌的扮相。
“裘師姐,你別光顧着楚大哥,也關心一下我好嗎?”
另一側,張大憨看到裘芷仙幫着楚南歌打理衣服,頓時一陣羨慕。
如今的他,也換上了一身嶄新的八卦袍七星冠,但是他卻堅持沒有更換法杖,只是請集市上的煉器師將燒火棍裝飾的華麗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有了幾分大派修士的模樣。
他覺得自己的扮相不在楚南歌之下。
大家長相也都差不多。
裘芷仙也應該關注一下他纔對。
沒成想。
裘芷仙聽了,頓時媚眼一翻,不耐煩回了句:“你有什麼可看的?他的長相還算普通,你卻只剩下醜了!”
“我……”
張大憨頓時備受打擊,鬱悶道:“算了,我算看出來了,我就是多餘的,你們聊,我去那邊買個茶葉蛋,大半天沒吃東西,餓死了!”
張大憨識趣的率先走出了集市。
“裘師姐,你這麼打擊他,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過分什麼了?我只是實話實說,你本來就比他帥很多。”
“哦,帥在哪兒?”
“帥在有錢!”
“咳,我還是去看看大憨吧。”
……
出了集市,楚南歌很快就看到了張大憨,他此時果然站在了一輛獨輪車前,正在那邊吃着茶葉蛋發泄鬱悶。
旁邊賣茶葉蛋的老大爺笑的很開心。
看到這個老大爺,楚南歌頓時眸光一愕。
再看張大憨正一口一個吞的正爽。
他趕緊快步走了過去,好心提醒道:“大憨,快別吃了,這些茶葉蛋是童子尿煮的!”
“啥?”
張大憨聞言,動作不由一僵,嘴裡半個茶葉蛋卡在了口腔。
“你這個年輕人胡說八道什麼?哪裡有什麼童子尿?”
旁邊的大爺見狀,頓時不幹了,氣哼哼的張口朝楚南歌嚷道:“你知道你大爺我今年多大年紀了嗎?還童子尿?不怕告訴你,煮這鍋茶葉蛋的,是正宗的老子……”
沒等大爺說完,張大憨已經哇的一聲乾嘔起來。
楚南歌不由連連搖頭。
看老大爺依舊氣哼哼模樣,他也沒辦法生氣,只能乾笑道:“大爺,你怎麼不在翠屏峰那邊,跑到這裡來了?”
“哦,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啊!”
老大爺嘿然笑道:“那邊荒山野嶺的,有什麼買賣?還是這邊人多,大爺我賣賣蛋、算算命,小日子過得其樂無窮。”
“您除了會裝聾作啞,還會算命?”楚南歌有些無語。
“年輕人,不要覺得自己有幾分本事,就敢小看天下人,這算命可是我吃飯的手藝。”
老大爺眸光淡然的微微一笑,注視着楚南歌道:“比如說你吧,我觀你面泛花煞、眉心微聳,明顯是白虎坐山之相,最近恐怕要接連遭逢血光之災啊!”
“什麼白虎坐山,什麼血光之災?”
楚南歌忍不住嗤鼻一笑:“大爺你上來就危言聳聽,這套路也太老了點兒吧?”
“信不信由你!”
老大爺不以爲意的呵呵一笑:“茫茫蜀山界,我們能遇到兩次,也算是有緣,年輕人,大爺我不得不提醒你,你這輩子註定白虎坐山、家宅難安,要想渡劫,需謹記一句話!”
“什麼話?”楚南歌詫然脫口道。
“神馬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天生麗質國色天香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仙肌玉骨風華絕代……都是浮雲!言盡於此,你好自爲之吧。”
老大爺說罷,不再理會愕然無語的楚南歌,自顧自的哼起小曲,推着裝滿茶葉蛋的獨輪車瀟灑而去。
他的步伐並不快,卻轉瞬消失在楚南歌視線之中。
只留下曲音杳杳,經久不絕於耳。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東昇西墜爲誰功;金也空,銀也空,死去何曾在手中;妻也空,妾也空,諸天之外難相逢;神也空,聖也空,修行猶如採花蜂,採得百花成蜜後,到頭皆是一場空……一場空~”
望着老大爺消失的方向。
楚南歌眸光充滿了疑惑。
“高人?還恰好被我給遇到了?怎麼可能會這麼巧?”
“而且,他怎麼知道我最近家宅不安?他說的話、唱的曲,似乎也別有深意,他到底有什麼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