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均是一驚,連忙縱身向神墓方向飛去。
那日,銘鼎上人和幾位元丹境的強者,聯手破開了遠古神墓的禁制,將十八位天河境巔峰的強者送進去,只爲爲諸人打開一條通道。
前日,那十八位天河境巔峰的強者出來一人,身受重傷,口吐鮮血,生機幾乎所剩無幾,出來後只說了一句話便死了。
“墓內有變!”
這遠古神墓也不知是何年月的強者墓室,一直在整個雪都境內地下移動,數百年來,幾次出現,都引起一番驚天動地的廝殺,只爲了墓室之寶。
其中最負盛名,便是幾十年前,玄冥峰上任山主童然子大師參與的那次,那場廝殺,受益最大的便是童然子,一舉奪得數重重寶。
之後,遠古神墓再次隱入地下,不得其蹤。
前不久,銘鼎上人和那血神子交手,兩人一路大戰,且戰且退,來到了一處山野,被裡面的禁制所傷。血神子借勢逃去,銘鼎上人也負傷離去,之後細想之下,猜測可能是那遠古神墓出現了。
於是銘鼎上人傷愈之後,便迅速趕到,再見時,這遠古神墓出現的消息已經被多人知曉,消息傳訊之快,簡直出乎銘鼎上人的預料,甚至於大陸之上的許多不朽傳承都來了,這可不是雪都境內這些小宗門能比的。
隨便一個,都是龐然大物,傳承底蘊之強,絕非凡人所能想象,即使是銘鼎上人見了這些勢力的人物也不敢託大,只能同輩視之。
乾宇門便是不朽傳承之一,宗內強者無數,這位霍玉成不過是個普通長老,便已經是靈武境的強者,那日破開禁制,其中也有他的參與。
“霍玉成,今日,我等勢必要進去神墓一看了!”銘鼎上人試探道。
之前霍玉成和他有氣難平,言語間也不客氣,“道兄大才,門下弟子如此出衆,想必沒了我等,也能自己進去!”
銘鼎上人聞言,不由眉頭一皺,沒想到這不朽傳承的長老竟然這般狹隘的心胸。
當下,不再多言,幾人來到神墓不遠處,只見那裡正有七八個衣衫破碎,神色憔悴,滿身血污的中年人盤坐在地上,顯然已經服下神藥,正在療傷,旁邊站着不少人,都在圍觀。
這幾人便是那日送進去的十八位天河境巔峰的強者其中一部分人,沒想到那般可觀的戰力,在神墓中都沒能討好,竟然折損如此。
銘鼎上人上前一步,驚道:“就你們幾個人?其他人呢?!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八人中一位長髮男子,似乎和銘鼎上人關係不錯,咳了一口血,道:“銘鼎前輩,裡面的禁制太強了,我們幾人剛進去便折損三人,後來還沒到墓室中央,有兩人難以承受這等血腥,便獨自逃出,我們幾人便繼續前行!”
“後來呢?”銘鼎上人皺眉問道,沒想到裡面竟然如此危險。
那人繼續說道,“後來我們八人被一個神秘的傀儡攔住,一路且戰且退,逼出了神墓!只留下五人,還在神墓內,現下也不知生死如何?!”
“噗!”
突然旁邊一位中年大漢突然一口黑血噴出,面色巨黑,喃喃說道:“好強的毒氣!”
銘鼎上人一驚,右手元力一蕩,便拍在了那個大漢肩膀上,元力緩緩輸入。
“噗!”
那大漢再次噴出一口黑血,臭味難掩,顯然已經沒了生機,銘鼎上人的元力絲毫無用,衆人無不側目,實在想不出這究竟是什麼毒?!
“這蝕骨草!”銘鼎上人面色陰冷,恨恨道。
“前輩所言不錯,我們的確中了蝕骨草之毒!”之前那人繼續說道,他修爲在這幾人中算是最強一個,所以也是撐得最久的一個!
蝕骨草,號稱無藥可解,除非突破下一個大境界,借勢鍛體排毒,否則只有一死!
那人咳了一口黑血,苦笑道:“我等爲尋寶而去,沒想到什麼東西都沒撈到,便要喪命!”
“蝕骨草真的無救麼?”一旁有人問道。
“我不甘!”突然一位傷者怒吼,面色巨黑,已經到了末路,一口黑血噴出,再次倒在地上。
“前輩,我等已然沒了希望,只求能撐到有人成功從神墓奪寶出來!”那人身子一震,元力流轉,修爲極爲不弱,顯然已經到了天河境巔峰,倘若不是這次重傷,恐怕不出半月,便能突破到元丹境!
“哼!這等神墓,豈是你們這些人能成功取寶的?!”遠遠一人走來,出聲冷喝道。
他身後跟了不少人,服飾相仿,是一門之人。
衆人無不側目,這十八位天河境巔峰的強者爲衆人探路,不論成敗,皆是有功,不料竟然有人說這般話!
“此人是誰?!”有人低聲問道。
“看服飾是殞神谷的人!”有人看出了來路。
“殞神谷,這也是大陸上一大不朽傳承,不比之前的乾宇門差!”有人似是瞭解這殞神谷的底細,解釋道。
銘鼎上人和那人相交不淺,此刻被人如此嘲諷,不由怒道:“殞神谷的道友,言辭未免過於苛刻了吧!”
殞神谷的領頭人冷聲喝道:“苛刻?看你修爲不弱,怎麼眼界這般狹隘,這遠古神墓,你們知曉多少?竟敢擅闖?!”
“不知道友法號?!”銘鼎上人暗暗忍着怒火,問道。
“殞神谷木成澤!”那人說道,“你又是何人?!”
“原來是殞神谷的木成澤,這人年歲不大,卻是早早突破到了靈武境,資質修爲均是不弱,難怪這次殞神谷派他做領頭人!”有人清楚木成澤的底細,低聲解釋道。
銘鼎上人聞言冷笑一聲:“山野修士,不值高賢一提!”
玄冥峰自然是難以和這些不朽傳承抗衡,但是這玄冥峰可是天南學院的一部分。
要知道,那天南學院可是僅次於聖地的存在,論實力和地位,絕對不亞於這些所謂的不朽傳承。
木成澤心知銘鼎上人故意如此,他也看出銘鼎上人修爲不弱,絕不在他之下,也不想招惹強敵,當下帶領門人,走到乾宇門門人不遠處。
“霍道友,多日不見!”木成澤對霍玉成一抱拳,笑道。
霍玉成和他算不得什麼交情,只是各自門派同爲不朽傳承,故此相識,遂笑道:“木成澤道友的修爲愈加精進了!”
“哈,算不得什麼,這次出來只是爲了鍛鍊弟子而已!”木成澤笑道。
霍玉成看着木成澤身後那幾人,年紀輕輕,氣定神閒,顯然絕非凡俗,“看來殞神谷又培養出幾位佳徒,可喜可賀!”
說是恭喜,眼神中卻絲毫不帶一絲笑意。
“我剛在路上聽聞,貴宗高徒和一位鄉野弟子交手了,不知戰果如何?!”木成澤此語一出,乾宇門衆人無不橫眉怒視!
殞神谷木成澤一語出,乾宇門衆人無不大怒,旁觀之人這才恍然,這些不朽傳承之間也是明爭不斷,暗鬥不止。
當下,霍玉成面色半斂,冷冷說道:“木成澤道兄,不如派自己門中弟子一試,素聞貴宗殞神錄上絕學不斷,想必必定能多撐幾招!”
木成澤年輕時也是個殺伐果斷之輩,後來雖修心養性多年,今日也仍是按捺不住那股竄上來的火氣。
“暗鵬,去告訴那位蠻荒之地的小小修士,何爲不朽不可欺!”
他一聲低喝,身後殞神谷一衆弟子中走出一人,身高足足九尺,比常人高了半頭,一頭黑髮亂糟糟的卻彷彿帶了無盡的魔力,一身黑色硬甲,霸氣外露,絲毫不加掩飾!
“是何人挑釁不朽傳承之威?!上前領死!”暗鵬出聲如雷,口鼻之間隱有雷火閃爍。
圍觀衆人無不震驚,年紀輕輕,已有這等威勢,若是一旦成長起來,恐怕更是不凡,不朽傳承的底蘊,果真可怕無比。
銘鼎上人眉頭一皺,正欲出聲,不料唐十三身子一掠,來到場中,盯着暗鵬,“你叫我來領死?!”
“諸位不朽傳承的道友見諒,我這徒孫,不過一時意氣,無意和諸位作對!”
“哼,自以爲是,我等傳承豈是爾等可以稱兄道弟嗎?!”木成澤冷喝道。
銘鼎上人怒火難耐,隨道:“我師兄童然子當年和殞神谷數位前輩交好,難道這份關係竟要被後輩打破麼?!”
木成澤眉頭一皺,想起那個驚才絕豔的童然子,不由有幾分尷尬,但狠話一出,去覆水難收,冷冷道:“童然子的交情,日後再論,今日只談不朽傳承不可輕侮!”
銘鼎上人還未答話,只聽唐十三開口了。
“如此,倘若我擊敗你,此事是否可以告一段落!”
暗鵬聞言,先是一愣,繼而大笑,彷彿聽見世間最好聽的笑話,突然目光一斂,冷聲喝道:“不論成敗,此事就此揭過!”
木成澤沒想到暗鵬如此直接便答應了唐十三的要求,又想到童然子之事,所幸一推而過,這暗鵬身份非比尋常,日後童然子倘若尋仇,尋他最好,當下鬆口道:“如暗鵬所言,生死不論,此事都揭過!”
唐十三心神一穩,盯着暗鵬,輕聲道:“出招吧!”
暗鵬聞言大怒,身子氣勢一震,黑風陣陣而起,在半空形成一個漩渦,大手猛然向前抓去。
唐十三一驚,只感覺殺勢逼人,身子倒退,心神一動,手中小劍迎風而漲,足足有十丈長,劍芒驚天,亂做一團,向暗鵬劈了上去。
暗鵬見這巨劍,絲毫沒有後退,大手依然向前抓去。
“砰!”
大手和巨劍硬抗,兩人身子同時巨震,唐十三隻感覺威勢滔天壓下,對面暗鵬的大手卻流出一絲鮮血。
以銘文黑銀摻雜大羅金精所鑄的神兵,竟然只在他的肉身留下一道血痕,這還是人類的肉身麼?!
暗鵬大手淌血,嘴角冷笑連連,“你竟讓我見血,雖依仗外物,但本身實力亦是不凡,同階之內,恐怕無人能夠壓你!”
話音剛落,他身子後退,身上氣勢緩緩升起,附近的山石都在顫抖,無數山石滾落,驚得鳥獸亂竄。
這等氣息狂暴肆虐,帶了一股古老的氣息。
“他絕非人族!”有人驚道。
暗鵬身後連連浮現出一隻巨大的天鵬之影,遮天蓋地,足有數十丈。
“暗金鵬族,也是鵬族的王族!”有人看出了暗鵬的身份。
“不錯,是暗金鵬族,流傳遠古天鵬的血液,這股氣息絕不會錯!”
乾宇門的霍玉成面色數變,低聲道:“暗金鵬族這是要做什麼?!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