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頭髮更不是善茬,他嘴角拉出一抹森寒的笑意,目光掃過黃頭髮青年一邊,道:“小子,今天爺們不打斷你三條腿,以後倒着走路。”
黃毛青年也冷笑起來:“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就你那逼.樣也想廢我?來吧孫子,讓爺瞧瞧你有幾斤幾兩。”
這兩個人吵了幾句,就要動手。
長髮青年身後的兩女一男,臉上也都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似乎挺煩這種事。張均打量這幾個人,發現後面那男的長臉高個頭,他身旁的女人留着披肩發,圓臉細眉,看上去有點面熟。
“咦?這女的不是小叔以前的女朋友嗎?”張均認了出來,心裡暗叫真巧。張國強失戀那會,每天都拿着一張照片看,他自然也見過。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她,杜芬。他對這個讓小叔消沉半年的女人印象極爲深刻。
另一個女的穿着黑皮衣,皮膚很白,五官精緻,只是眉眼有點冷,讓人不敢親近。
長髮青年已經走過來,也不見他怎麼使力,一腳就把黃頭髮給蹬飛了,然後走過去踩在他臉上,冷笑道:“孫子,你繼續給爺賣狠,爺看着。”
黃頭髮滿嘴是血,雙手想撐起來,被長頭髮跺了一腳,直接把他胳膊踩斷,發出一聲慘叫。
沈蓉認識的另一個男的大吼一聲,合身撲過去。那長髮青年伸手一按,就把他的力道給卸掉,然後將他提起來,重重摜在地上,摔得對方七葷八素,半天起不來。
長頭髮目光又落到張均身上,還當他和黃頭髮是一夥的,冷笑着說:“小子,該你了。你要是能撂倒我,放你們走。你要是辦不到,讓三個女的留下來,給爺吹吹簫,你也得留下一隻手。”
沈蓉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讓她措手不及,她怒道:“我是警察!你們這是在犯法!”
說着,她把警官證亮出來。
哪知道對面四個人神色不變,長髮青年“哈哈”大笑,道:“拿警官證嚇人,嚇死爺了!”
後面的那個男的,也拿出一個證件朝沈蓉亮了亮。
張均看得清楚,那是部隊的軍官證,對方居然是一名少校。
長髮青年也拿出一個證件,他居然警務督查局的人員。說起來,他正好管着警察,自然壓沈蓉一頭。
亮完了身份,長髮青年笑得很邪,盯着沈蓉道:“姐們,你恰好歸我管,你那張證嚇不倒人。”
沈蓉氣得俏臉發青,指着幾人道:“你們簡直無法無天!”
張均這時忽然說話,道:“如果我打贏你,怎麼說?”
長髮青年斜睨着他,冷冷道:“就你那逼.樣,也想打贏爺?”
張均一指長髮青年身後的孫芬,冷冷道:“我贏了,讓那女人過來舔我腳趾。”
長頭髮一愣,後面的男人臉色頓時變了,喝道:“你找死!”直接就朝張均逼過來。
張均“呵呵”一笑:“怎麼?羣毆?”
那男人停下步子,神色猙獰,對長髮青牛道:“浩子,你他媽.的給我廢了他!”
長頭髮“嘿嘿”一笑,鮮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脣,道:“勇哥您請好吧!”
說完,他一步踏出,伸手去抓張均,似乎要像剛纔那樣,把人提起來摜到地上摔傷。
張均擺出太極架子,伸手一搭,就把對方手腕扣住。這是太極九大母式裡的纏絲式,此刻被他施展出來。對方感覺手腕一沉,就被制住了,微微吃了一驚。
“倒下!”
長頭髮輕喝一聲,扎穩了步子,把手臂當成了大杆子,要把張均挑飛。此人力量很大,張均感覺身子一輕,就要起來。
他冷笑一聲,周身氣血一沉,瞬間就穩住,然後一抖手,就把對方掀了起來。
長頭髮一挑之下,感覺對手有千斤重,就知道不妙。他想有所反應已經晚了,被張均摸到了重心,一抖就把他抖趴下。
他想要起身,張均一腳踏中他脊背,不管他怎樣使力,也站不起來。他這一踏有個名堂,叫做“按王八”,正好踏上對方重心,無法翻身。
看到長頭髮敗了,後面那男子臉色一變,道:“小子,你是什麼人,報上你的名號。”
張均看向孫芬,冷冷道:“他輸了,你過來。”
孫芬氣得臉色通紅,重重哼了一聲,扭過臉去。那男的見張均如此,冷哼一聲,大步逼近。
張均眯起眼睛,心道:“小叔,我今天幫你出口惡氣!”
在他看來,孫芬選擇和張國強分手固然沒什麼不對,可這不代表他會放棄教訓小叔情敵的機會。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沈蓉和那兩個女的都驚呆了,還是沈蓉反應得快,叫道:“你小心點!”
她雖然是警察,但剛纔對方太可惡了,因此她並沒有叫停的意思,很希望張均能給對方一個教訓。
張均腳下一動,就衝了過去,這回用的是真武母拳。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練真武母拳,慢慢把陸雲祥留下的印記去掉。
那男的一近身,就感覺張均力量野蠻,用勁精準,一個照面,肚子上就吃了一拳。他腰一彎,張均手肘就狠狠擊下。
如果說拳頭是子彈,那麼肘擊就是炮彈,力量剛猛。就算普通人一肘下去,也能把強壯的人打傷,更不要說張均了。
一聲震響,對方就被張均打趴下,摔了個狗啃泥。
張均逮到機會,哪裡肯停手?一陣拳打腳踢,片刻間就讓他鼻青臉腫。最後還來了一記狠的,一腳就踩斷他的小腿。
孫芬看到這一幕嚇得臉色煞白,發出刺耳的尖叫。
“夠了!”
突然,那個穿皮衣的女人開口了,慢慢朝張均走過來。
張均眯着眼睛打量對方,他感覺這個女人不簡單。等對方走近,他透視之下,就發現對方體內的氣血很旺盛,果然是個練家子。
皮衣女人在三米外停下,道:“你要只是出氣,也該收手了。”
張均冷笑一聲,轉身就走,他確實打夠了,總不能把人打死。
沈蓉三個女的把黃頭髮兩個倒地不起的人扶進那輛凱迪拉克。張均則坐進沈蓉的車,兩車陸續離開。
叫浩子的長頭髮青年,慢慢緩過勁來,他一臉恨意,狠狠吐了口唾沫,罵道:“媽的!查清楚那小子來歷,老子弄死他!”
長臉男子比他更慘,躺在地上不能動彈,但眼中的怨毒之色更濃。孫芬則蹲在一旁哭哭啼啼,哭完了小心翼翼地問:“曾勇,你沒事吧?”
孫芬的男友叫曾勇,他吸了口冷氣,惱火地道:“廢話,我像沒事的人嗎?”
皮衣女人冷冷道:“行了,人家已經手下留情了,否則你們連命都得搭上。”
長髮青年道:“劉玲,你怎麼不出手?以你的功夫,未必就比那小子弱。”
劉玲道:“我出手也沒把握,還可能激起那人的殺機。我剛纔看他動手很有氣度,應該師出名門。”
“管他什麼來歷,一定不能放過這小子!”曾勇怒道,“我記得那女人的警號,找到她,那小子也跑不掉!”
劉玲皺眉:“我看這事到此爲止,人家也未必沒有背景,鬥狠沒好處。”
長髮青年一拳打在地上:“這事劉玲你不要管,我楊浩還沒怕過誰!”
劉玲搖搖頭,不再說話,目光看向張均等人消失的方向,微微皺眉。
有兩個人受了傷,晚上的飯是吃不成了。車子到了酒店附近,張均道:“改天我請你吧,今天算了。”
沈蓉點點頭,道:“今天多虧有你,謝了。”
“不客氣。”張均一笑,下了車。
車子卻沒走,沈蓉道:“留個電話吧。”
張均:“筆錄上有,有空打給我。”說完擺擺手,轉身走開。
回到酒店,華布衣已經在了,他看了張均一眼,問:“和人動手了?”
張均聳聳肩:“活動了一下。”然後簡單把經過一說。
華布衣道:“京城到處都是達官貴人,你以後行事收斂點。”
“是。”張均連忙道,“師父,你吃過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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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布衣微微一笑:“在閒雲禪師那邊吃了素齋。”
張均一臉諂媚地道:“師父說過閒雲禪師的素齋天下第一好吃,改天也帶徒弟嚐嚐去?”
華布衣道:“可以,等你學會‘天外飛天’,就算吃上十天半月都沒問題。”
張均大喜,一個人屁顛顛地下去吃晚飯。
第二天,張均一大早就和林嫺通電話,詢問她那位在京都的世伯。他當初答應林嫺,有機會幫對方治一治槍傷。
林嫺聽了很高興,道:“我馬上和世伯聯繫,安排你們見面。”
掛斷電話,張均找到華布衣,把事情說了,道:“師父,還要請您老人家出面。”
華布衣也知道張均和林嫺的關係,點頭答應下來。
雙方約好了見面地點,就是張均下榻的這家酒店。上午九點左右,一輛軍車在酒店門前停下。車下走下來兩名警衛,然後是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青年女子。
下車後,女子打了一個電話,一行四人便進入酒店。
張均接到電話後,便乘電梯到一樓大廳迎接。他一下來,就看到了昨晚那個黑皮衣的女人。不同的是,今天她穿了一身紅色的休閒裝。
看到張均,那女人也是一愣,點點頭沒說什麼。
張均注意到中年男子,此人中等身材,很有氣勢。他便走上前問道:“您是劉司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