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芳驚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如土色,他知道自己完了。
張均把剩下的事情交給卓斌處理,然後離開現場。他此來的目的就是捉到真兇,現在目的達到,已經不需要再做什麼了。至於審問關押等後續的事情,他不會再參與。
回到酒店,童海川一臉感激地對他道:“兄弟,謝謝了!”
張均道:“小事情,別這麼客氣。”然後問,“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童海川眼裡閃過一絲寒光,道:“我會在天京日報發一篇消息,全程報導此事!我就不信,他周霸能護得了自己的兒子!”
張均想了想,提醒道:“一個常務副縣長的能量很大,坐擁數十億的周子強同樣不能小覷,你要小心些。”
“你放心,爲了今天我設想了無數次,肯定能做到萬一無失,即使他周子強是省長之子,我也能搞死他!”童海川惡狠狠地道。
“那行,接下來的事我就不管了。”張均一笑,拍拍童海川肩膀。
當晚,縣人公安局突擊審訊,把嫌疑人鎖定爲周子強,並實施了抓捕行動。只是,周子強卻突然從人間蒸發,無論如何也找不到。
第二天,天京日報發佈了一篇關於開發商爲拆遷害死老夫婦的事情,在京都乃至全國都引起轟動,直接驚動了高層。京都市委書記做出指示,一定要把兇手繩之以法,絕不姑息。
其實在抓捕之前,卓斌就和縣委書記及縣長通了氣。長久以來,強勢的副縣長讓這二位黨政一把手很不舒服,今日終於找到藉口,自然雷厲風行,萬分支持。
由於天京日報的參與,此事放到了明面上,受到羣情輿論的嚴重關注,甚至各大網絡門戶都進行連篇累牘的報道。迫於壓力,常務副縣長周霸於事發次日辭去職務。
不過,周子強依然在逃,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更神奇的是,他旗下的資產居然在案發當天就進行了整體轉讓,套現十五個億後安然離去。
張均本以爲案子到此就差不多了,於是第三日返回京都,準備處理其它事情。可是,就在這天,童海川給他打來電話,語氣頹喪地告訴他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天雲縣公安局發佈公告說,刑偵副隊長廉芳有間歇性精神疾病,其提供的證據不足爲信。此外,公安局長卓斌涉嫌收受賄賂被雙規。
這還不算,縣長和縣委書記兩個一把手分別受到了黨內警告處分,理由是泛泛的“違反紀律”和“打擊報復黨內同志”。
張均皺眉,問:“到底怎麼回事?”
童海川嘆息一聲,道:“具體我也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周霸和周子強身後,有一尊大神,我們搬不動!”
張均冷笑:“你不是說早就調查清楚,準備充分嗎?怎麼又冒出一尊大神?”
童海川恨恨道:“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調查清楚?不僅卓斌,連我現在也被停職了,唉!”
“後悔了?”張均問。
“我後悔?這是我童海川做的最不後悔的一件事!兄弟,幸虧這事沒連累到你,否則我會過意不去。”他長長嘆息一聲。
張均思索良久,突然眼中一亮,道:“老童,這事或許有轉機。”
有轉機?童海川一愣:“兄弟,你別開玩笑,那尊大神能量如此巨大,誰敢得罪,誰能得罪?”
張均淡淡道:“給我幾天時間,這事沒完!”
童海川倒是知道張均手段,便半信半疑地道:“行吧,你要真能翻過來,不光我,整個天雲縣都是你的後院。”
張均“呵呵”一笑,沒再說什麼。
周子強案的餘波未消,接下來的幾天中,周霸升任縣長,原縣長被調離天雲。然後周子強重返天雲縣,居然順利贖回出賣的資產,強龍房地產開發公司照常營業。
不僅如此,周子強還把縣公安局告上法庭,要求賠償其名譽損失,其行爲簡直囂張到了極點。
此時,縣委書記不聞不問,新的代理公安局長唯命是從,整個天雲縣的政界彷彿被一層灰氣籠罩,憋得人喘不上氣來。
張均沒有繼續關注下面的事情,他知道此事一定會朝着周家父子願意的方向發展,無從改變。雖說網絡上流傳着無數對周子強的案的猜測,後來陸續全被網監封殺,沒能產生太大影響。
回京之後,他就聯繫許東森。電話打出去十分鐘,一輛進口軍車抵達酒店門口,車牌號是京V.0****,明眼人一看就知這是軍委總參機關的車,而且只有大首長能坐。
車上走下許東森,身後跟着兩名體格魁梧的軍裝大漢,肩膀上都扛着“二毛四”。
張均就在酒店前臺等候,見他出現,就笑着迎上去,道:“挺快。”
許東森道:“我還嫌慢了呢,這幾天一直盼張兄能妙手回春,其實早等不及了。”然後介紹身後二人,“這兩人是我父親的部下,兄弟有什麼要求可以直接命令他們。”
兩名大校非常禮貌地向張均行軍禮:“張先生!”
張均微微點頭,就和許東森一起上了軍車。兩名大校一個開車,一個坐在副駕上,張均和許東森則坐在後面。
張均看了一眼,這輛進口車的價格起碼在一百萬,想必是許家大人物的座駕。
他此來,一是爲許家老太爺治病,二是想打聽一下週子強到底有什麼後臺。車行片刻,他問:“東森兄,周子強的案子你聽說過沒有?”
許東森一愣,然後點頭:“當然聽說了,也不知是誰不開眼,居然惹那個周子強。”
張均心中一動,淡淡道:“案子是我破的。”
許東森呆住了,他尷尬一笑:“看來張兄刑偵的水平也很高啊,佩服佩服。”
張均對此爲以爲意,問道:“東森兄,周子強那尊大神是什麼來頭,居然能夠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許東森沉默了片刻,咬牙道:“兄弟,你是不是想讓我插手此事?”
張均笑了,道:“我只想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許東森明顯鬆了口氣,道:“兄弟是華神醫的弟子,見多識廣,想必聽說過中原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