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_327 無名古畫

羅寧看看男子手上的那兩件所謂的雍正和乾隆兩父子都用過的玉碗和鼻菸壺,暗暗的嘆口氣就不再理他,轉過身去瀏覽這店裡的其它古玩。

突然,羅寧的眉頭微微跳動了一下,眼睛也落在了櫃檯裡面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在剛纔經過的幾個店裡面,羅寧也發現了一些小漏,只不過價值都不高,沒有引起羅寧的興趣。

這個店裡雖然東西很多,但明顯是漏的東西並不多,不過有一件卻引起了羅寧的注意。

在羅寧前面櫃檯裡面那個木架的下面,有一個卷着的畫,這幅畫因爲卷着,其他人自然看不到裡面所畫的內容,只是在卷着的邊沿看到有比較明顯的殘缺,再看擺放的位置就知道店老闆並沒有重視它。

在羅寧腦子裡的立體畫面,只見這幅畫是一幅山水畫,看所用的紙質十分古老,畫上面有很多形式各異的印鑑和題跋,很顯然,這是經過很多名家之手後留下來的觀賞心得。

最重要的一點,是顯示在這幅古畫的圖像下面的一行提示文字。

這一行提示文字是:

隋朝古畫:踏青圖

作者:封虔誠

緊接着,意念大神咒將封虔誠的生平事蹟迅速找出來,形成了羅寧的知識。

羅寧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先說年代,隋朝距今已經超過一千四百年,而這一幅畫,還是一副保管得很不好的古畫,能保存到現在本身就是個奇蹟。

再說作者封虔誠,他是隋代傑出畫家,漢族,渤海人。歷經東魏、北齊、北周、隋朝,到隋代爲隋文帝所召,任朝散大夫、帳內都督等職。他是唯一有畫跡可考的隋代著名畫家,在中國繪畫史上佔據着非常重要的位置。他擅畫佛道、人物、鞍馬、車輿、宮苑、樓閣、翎毛、歷史故事,尤長於山水。人物描法細緻,以色景染面部;畫馬入神,立馬有足勢,臥馬則腹有騰驤起躍之勢。寫山水遠近,有咫尺千里之勢,被稱爲“唐畫之祖”。傳世作品《踏青圖》是中國山水畫中獨具風格的畫體,亦是中國存世最古老的山水畫。

而更令羅寧震驚的是,這幅《踏青圖》還是封虔誠唯一傳到現在的畫作,據說這幅《踏青圖》比清明上河圖還要來得珍貴!

這幅國寶流傳到現在就是一個跌宕起伏的傳奇故事,這個傳奇故事在古玩的圈子裡流傳得很廣。

《踏青圖》爲長卷,絹本,橫80.5釐米,縱43釐米。

此畫描繪了江南二月桃杏爭豔時人們春遊情景,四處點綴着春天點染出的綠色,那些尚未長葉的樹枝,也似乎感受到陽光的暖意,正欲萌芽,整幅畫浸透着一股陽光般的暖意。水的這邊兩個閒人在走馬,水的那邊兩個人在看水,湖中三位標緻的女子,乘船閒話中正在渡河。畫面中,有一座溪上的小撟,山中還有古剎。全畫以自然景色爲主,放目遠眺,青山聳峙,江流無際,花團錦簇,湖光山色,水波粼粼,人物、佛寺點綴其間。筆法細勁流利。在設色和用筆上,古意盎然,山巒樹石皆空勾無皴,但線條已有輕重、頓挫的變化。以濃烈色彩渲染,烘托出秀美河山的盎然生機。

《踏青圖》也是一件爲歷代鑑賞家所珍視的名畫。它經宋徽宗題簽後,在宋室南遷之際即行散出,後歸南宋奸臣賈似道所有。宋朝滅亡後,元成宗的姐姐魯國大長公主得到了它,並命馮子振、趙嚴、張珪等文人賦詩卷後。明朝初年,《踏青圖》收歸明內府,而後又歸權臣嚴嵩所有。萬曆年間,畫卷爲蘇州收藏家韓世能所藏。到了清朝,經樑清標、安歧等人之手而歸清內府,後來隨溥儀出宮被攜至長春。

但是溥儀對古玩的價值所知不多,他把很多珍貴國寶攜帶出宮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換錢,而被他帶到長春的古字畫都是最珍貴的。

1946年初,故宮散失於東北的書畫開始陸續出現。這些原本由末代皇帝溥儀攜至長春的清宮舊藏書畫一經面世,便引起了當時國內各大收藏家們的極度關注,古玩商家們更是蜂擁而至。當時最有名的古玩集散地琉璃廠就有幾個古玩商最早奔赴東北,收購到不少字畫精品。這些商人都是徹頭徹尾的奸商,回京後,他們將一些僞跡和平常之品賣給故宮博物院,賺到的錢足以回本;然後將一些真跡和精品賣到上海賺取厚利,甚至勾結一些商人把國寶輾轉賣出國外,如唐代陳閎的《八功圖》卷和元代錢選的《楊妃上馬圖》便是因此流出國的,這些商人不但收購到很多珍貴字畫,就連封虔誠的《踏青圖》竟也落到了他們的手上!

著名大收藏家張子河先生得知他們得到了封虔誠的《踏青圖》後,異常着急,擔心此重要國寶被轉手售出國外,於是放出話來告知各家古玩廠商,聲明這幅國寶的有關歷史及其在文物界的重要地位,決不能流失出境,否則便是千古罪人,使得各商家有所顧慮不敢插手。最終以二百兩黃金成交。當時張子河先生因爲收了很多宋、元朝代的國寶,手頭拮据,不得已將所居房產出售,纔將《踏青圖》收回。

令羅寧沒想到的是,居然讓他在這個地方的角落裡看到這幅無價之寶,而這幅畫現如今就滿身灰塵的孤零零的躺在貨架的下面!

“這就是你們最好的東西?老闆,你要弄清楚,我可不是隨便能被糊弄的人!”在中間櫃檯的那名年輕人突然又大叫了一聲,羅寧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他拿着那個鼻菸壺和玉碗在怒瞪着店主,看樣子他是感覺被店主糊弄了。

店主一點都不生氣,對年輕人笑道:“我哪裡敢糊弄你呢?這真是我這最好的東西了,您可以拿去讓專家鑑定,絕對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你可以把我的招牌給砸了!”

羅寧略微露出一點驚訝的神色,古玩店的老闆很少有人做出這樣的保證,古玩這一行的*,再厲害的專家也不敢保證他能看準每一件東西。

能讓老闆說出這樣的話可不容易,羅寧又看了看那昂着頭的男子,似乎有些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很明顯,店主的眼光很毒,察言觀色,直覺告訴他這個牛叉的男子對文物沒什麼鑑賞能力,充其量也就一土豪,量他也不會真的去找行家鑑定。

明白之後羅寧也沒去管他們,直接用指了指裡面,對旁邊站着的營業員問道:“能不能把那幅畫拿出來讓我看一看?”

“這個?好的!”營業員瞪着眼睛,很是懷疑的問了一句,看到羅寧點頭後,這才轉身去拿羅寧所指的那幅古畫。

這幅古畫在他們店裡已經好長時間了,據當初店老闆說,在進貨的時候,無意中看到這幅畫感覺有點古老,可是卻不像其它古畫那樣都有個名字,諸如清明上河圖這樣的名畫都有名字,可這幅畫卻沒有,在一般人眼中,沒有名字的畫都不會是出自名家手筆,既然不是名家畫的,其價值自然被打了折扣。店主看到價錢不貴,就順手買了回來擺在店裡銷售。

一開始的時候,店老闆還給這幅古畫訂出了二十萬元的價格來,可每個見到這幅畫的人都會搖頭,連還價的意思都沒有。

後來老闆降到十萬,過了半年又降到了現在的五萬,可還是沒能賣出去,給人看過後人家不要,就捲起來隨便的放在那裡了。

這位營業員是店裡的老人,對這幅古畫很是熟悉,之前不是沒人看過,不過五萬都沒人願意要,在她自己看來,這樣的東西一萬塊能賣出去都算是幸運的。

所以她根本就沒想到羅寧會要求看這樣一件不起眼的東西,在她的印象中,羅寧應該是既有錢又懂行的人才對,因爲看他的氣質就能看得出來,給她的感覺絕對不是普通人。

古畫很快被拿了出來來,上面還有些灰塵,營業員那雞毛撣子把上面的灰塵打掃乾淨之後才放到了桌子上來。

營業員在木質櫃檯上慢慢展開了這幅古畫,古畫不是很大,只有七十公分長,而且是沒有裝裱過的古畫,本來店老闆曾經還有過裝裱的心思,可惜價值實在太低,最後也就懶得去浪費時間和精力了。

羅寧強耐着內心的激動,平淡地問:“你們這畫賣多少錢?”

營業員微微一愣,急忙回答道:“五萬塊。”

這是他們老闆的定價,而且還可以適當的還價,不低於兩萬都能賣掉,兩萬元是店老闆的收購價,這畫畢竟是件老東西,賠錢的生意他可不願意去幹。

這次羅寧也沒有還價,毫不猶豫的說道:“好,我要了!”

羅寧從包裡拿出五萬遞給服務員,這筆生意就算是完成了。營業員把錢放進去,回來又拿給羅寧一個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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