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16聲色場所 309 又來一個多情種
“好了”，楚凱華道：“先坐下，有什麼事大家來幫你解決。”
陳新把呂珊珊攙到了沙發上，他自己坐在了她的旁邊。
楚凱華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他倆對面：“說吧，什麼情況？是不是公安局讓你去認人了？”
呂珊珊點了點頭，淚眼婆娑地道：“是的，燕京公安局突然打電話給我們成倉的公安局。成倉的公安局通知我們研究所，我立刻乘飛機趕到這裡。然後，我……”她哽噎道：“我看清楚了，我妹妹……”說到這裡，她再也講不下去了。趴在陳新的腿上大哭起來。
“妹妹？你妹妹？她叫什麼名字？”楚凱華問道。
“她……她叫呂婷婷……”
“什麼？”這時，突然衝上來一個人——李俊。
楚凱華被嚇了一跳：“李俊，你怎麼了？”
李俊沒理楚凱華。
因爲呂珊珊趴在陳新的大腿上，爲了能跟她對話，李俊突然跪在呂珊珊面前：“你說什麼？呂婷婷？呂婷婷是你妹妹？”
呂珊珊擡起淚眼，不解地點點頭。
“你是說，公安局讓你來認屍體，那屍體是你妹妹？……”
呂珊珊痛苦地點點頭，倒在陳新的懷裡慟哭起來。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只見李俊緩緩地站起身來，木然地向南邊的窗口走去。雙手撐着窗框，但還是沒有挺住，雙膝跪倒在地。兩行熱淚迅速地淌了下來，嘴裡開始輕聲嗚咽起來。
楚凱華這回一頭霧水了，本來呂珊珊說死者是她妹妹，他就已經覺得很突然了。沒想到這邊又冒出一個不相干的男人爲她死去的妹妹大哭。
這是什麼節奏。逆天了。楚凱華這纔想起剛纔呂珊珊出現的那一刻，李俊有些異樣的反應。是了，估計是呂珊珊和呂婷婷長得太像了，所以李俊的神情纔有些怪怪的。這就說明李俊可能認識呂婷婷，而且，他們倆的關係還很不一般。
這時。整個屋子裡已經哀鴻一片了。更好笑的是，美奈子居然也在一邊哭。她根本就沒弄懂是怎麼回事，就會陪着人家一起抹眼淚，好有愛心的樣子。楚凱華居然成了屋裡最沒心沒肺的一個了。
他輕輕站了起來，走到美奈子身邊，把她摟進懷裡，輕聲道：“傻妹妹，你哭什麼？”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他們肯定都遇到了傷心的事情。”
楚凱華點了點頭。輕柔地捋了捋她垂在額頭的一縷髮絲：“他們的親人或者愛人死了。”
“那我能幫他們什麼嗎？”
“嗯，你是個好女孩，幫他們的事，就由我來做吧，我替你完成。”
“好的，楚哥哥，你真好。”
好吧，各位大大是不是牙有點疼。楚凱華也受不了了。他不裝逼了。只見他輕輕地拍了下手掌：“現在來吧，把實情都告訴我。我們一起來想想辦法。人死不能復生，我們要替死去的呂妹妹報仇。”
陳新也反應過來，他扶正呂珊珊的肩膀：“不錯，珊珊，我們不能讓婷婷死得不明不白。我們一定要找出兇手，讓他下地獄。”
聽到這一句。李俊突然也站了起來，走到了沙發前，默默地看着呂珊珊。
“好了”，楚凱華道：“我不明不白地被關了48小時，這責任也要落在兇手身上。我不把他找出來。就不姓楚。現在，你們把呂婷婷的情況先跟我講一下。公安局歸公安局查，我們歸我們查。”
呂珊珊的注意力也從悲痛中轉移過來：“嗯!我先說吧，婷婷比我小六歲，今年才十八歲。我們的父母都早逝了，靠着政府的救濟才長大的。我從初中開始就一邊上學一邊在街道辦的工廠裡做臨時工了。
我考上大學的時候，妹妹才初中畢業。儘管她的成績很好，完全有希望上重點高中，將來也可以上大學。但是她突然放棄了考高中的機會，直接來燕京打工。我死活不肯讓她來，可是她說再也不想靠我勤工儉學養活她了，她要早點掙錢來供我上大學。”
說到這兒，呂珊珊已經泣不成聲了。
“然後呢？她到了燕京，在哪裡上班？”
“燕京第二紡織廠。”這時，李俊接口了。
大家都把驚異的目光投向他。
李俊有點木然地道：“我們原本是在一個廠裡上班的。我自從老爸死後，就開始不學好，經常被派出所抓去。但是因爲年紀小，他們也拿我沒辦法。後來，我們居委的大媽來找我，說既然不好好上學，就上班賺錢吧。於是安排我到第二紡織廠去做輔助工。
當時婷婷是四車間的紡織工，而我也正好在四車間。於是我們就認識了。整個車間就我們倆年紀最小，她一點都不嫌棄我窮，還經常從宿舍做了好吃的帶給我吃。那段日子是我最幸福的時光。
不過，一年前，我又認識了姜晨和胖子他們，覺得跟着他們賺錢更快，就辭職了。不過，我們一直保持着聯繫，經常去她宿舍看她。
直到三個月前，她突然跟我說要離開燕京。我問她去哪兒，她又不肯說。她只是說去賺大錢什麼的。她還說，過了這段，她就會有錢了，等她有錢了就回來找我。
我當然不相信，死活不肯讓她離開。但她又不跟我住一起，我們……我們之間連手都沒牽過。我看不住她，她還是走了。”
“然後呢？你後來見過她嗎？”楚凱華問道。
“沒有，再也沒有見過。”
“可是她卻……”楚凱華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原本想說——可是她卻赤身露體地死在了仙女湖裡。
但是，楚凱華好像發現了一些問題，他記得刑偵大隊那個崔浩說過，那是具在湖裡泡了三天的屍體。也就是說，呂婷婷死的時候離她屍體被發現只有三天，那應該是一個多月前。而她跟李俊說離開燕京是三個月前，那麼，這當中的兩個月裡面，她到底去了哪裡？發生了什麼？如果她離開了燕京，又怎麼會在兩個月後死在燕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