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容與玉兮實際上也沒有什麼關係,玉兮自然是管不到她的。加上上次被嚇了一下,花容容更是躲着玉兮,甚至徹夜不歸,留宿在別的宮中。
玉兮明白她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但夜不歸宿儼然超過了他的底線。清澈的雙眸在深夜裡望不見等待許久的人歸來,他的眼中慢慢浮上了一層陰霾。
“父皇病重?”
皇甫尋與其說是擔憂,倒不如說是疑惑。來到西彩國已經數日,除了排兵佈陣,剩下來的時間倒是和付天還有花容容相處的及其愉快。若不是冷遠偶爾挑釁,他甚至都要沉溺在這片虛幻的祥和之中。
只可惜時至今日,該面對的總歸是要面對了。皇甫尋打發走送來書信的人,便匆匆趕往南書房中。
原以爲打破這寧靜的會是冷遠,可沒想到居然是自己的國家,自己的父皇出了事。
一路上皇甫尋百思不得其解,父皇年過半百,但身體一向硬朗。生病雖然難免,但怎麼可能突然病重呢?
疑惑間便見到了付天,還有同在書房內的花容容。
付天一見皇甫尋便站起身來笑道:“三皇子今天來的有點晚啊,來來來,朕和容容等候多時了。”
花容容端個凳子坐到書桌邊,桌上正散亂着一副紙牌,看來是和付天先玩上了。
皇甫尋臉色凝重,沒有回答付天,看了一眼桌上的紙牌,也不迴避花容容,直接抱拳道:“多謝殿下這幾日的照顧,這段日子本皇子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但剛纔我接到書信,南未宮中出了些事情需要我回去。消息來得太過匆忙,這就要啓程了。還殿下不要見怪。”
付天聞言,立刻收起嬉笑,皺眉道:“難道是冷遠那邊有動作了?”
皇甫尋稍稍猶豫才道:“也不是,一些家務事不便多說,還望殿下見諒。說句不恰當的話,這幾日下來,我已經將殿下當做朋友,若是以後有機會,還希望能到西彩國來,過一過這打
牌閒聊的快活日子。”
付天也沒有爲難皇甫尋,笑笑道:“一定會有機會的。朕從小到大從未遇到過你和花容容這般能輕鬆自在相處聊天的朋友。與其說是希望兩國結盟,倒不如說朕更想和你們一起把酒言歡。等收拾了冷遠,天下太平之後,三皇子一定要來!”
付天也算是有感而發,玉兮與他認識這麼多年。雖然也有把酒言歡的時候,但付天和玉兮在一起總是有種被壓制的感覺,無形的氣場將他壓制的甚至有些卑微。再加上兩人秘密往來,就算見面也是長話短說,沒有一句廢話。付天在玉兮的身上自然是感受不到這種平等輕鬆的氛圍。
皇甫尋哈哈一笑,嚴肅的神情被豪氣取代。他看了看走上前的花容容認真道:“撇開身份,若是你們不嫌棄,以後私下就別叫我三皇子了,叫我皇甫尋吧。”
花容容與付天對視一笑,沒有過多的言語,多日來的默契已經明白對方的意思。
花容容笑道:“皇甫尋,下次再見。”
“再見。”
皇甫尋越走越遠,花容容的笑意卻仍然留在嘴角。付天站到她的身邊,望着皇甫尋的背影,不知是喃喃自語還是再對着花容容容說道:“南未國事發突然啊,不該這麼突然的。”
花容容一愣,轉頭下意識問道:“你知道是什麼事嗎?”
付天撇了她一眼,像是嘲笑她的天真:“我好歹是個皇帝,眼皮底下的事情怎麼可能完全不知道。聽說南未國皇帝好像是病重了。”
“老人家生病也很正常吧,現在兵荒馬亂,可能是壓力太大了。”花容容不以爲然,生病本來就很正常,何況是醫療條件不發達的古代。
“生病是很正常。”付天緩緩轉身移回書桌後坐下道,“可你不知道,皇甫尋的父皇一向健壯,他們有一個傳統,皇帝必須御駕親征鼓舞士氣。就在前幾個月,冷遠挑釁,老皇帝還親自率軍將他擊退。怎麼可能現在突然就病
重了?”
這麼一說,花容容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短短几個月,什麼病能把一個被保護的極好,身體又健壯的人給擊垮。下毒還差不多。
花容容突然一個激靈。下毒?難懂南未國要內亂了?
她下意識望向付天,付天也恰好望着她。
“你想到了什麼?”付天問。
花容容張了張嘴,卻怕自己想的太離譜了,誤導了付天。最終還是笑了笑道:“沒什麼,我累了,先回去了。”
這是花容容這一陣子以來,第一次大中午的回到了寢宮。剛到門口,卻被裡面的陣陣菜香吸引的加快了腳步,還未踏進門檻,便一眼望見端坐在圓桌邊的玉兮,正笑眯眯的望着她。
“終於捨得回來了嗎?”玉兮雖然在笑,花容容卻莫名的感到一陣寒意。
直到坐在了桌邊,面對滿桌的飯菜纔回過神來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現在回來?”
玉兮不是鋪張之人,她纔不信這是他一個人吃的飯菜。滿滿一桌啊,山珍海味,大魚大肉,奢侈至極。
“我不知道啊。”玉兮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拿起筷子夾了口菜道,“是你正好趕上了。”
花容容閉嘴了,知道跟他再胡扯下去也不會有結果。隨即也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菜。管他又在繞什麼彎彎腸子,先吃飽再說。
玉兮卻不給她安靜吃飯的機會。剛吃了幾口又隨意道:“你今天怎麼突然回來了?”
“皇甫尋走了。”花容容下意識答道。很是敷衍。
“他走了你便回來了?”玉兮說的有點像廢話,但花容容不知爲何嗅到了一絲詭異的氣氛。
這話怎麼有點哀怨的意思呢?
她停下筷子擡起頭,仔細觀察卻沒有發現玉兮臉上有一點哀怨的神色。暗笑自己想的太多,便繼續邊吃飯邊道:“局勢好像開始緊張了,我再陪着付天玩物喪志,就真的要做千古罪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