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飛揚在他爹蔡濤手底下擔了一個兵部令史的小官,職位不高,但架不住蔡濤正當紅,一時之間周圍也是圍攏了一小羣追風拍馬之人。
上午公事完畢,一羣人出來例行要找地方解決午飯,結果蔡飛舞趕到了。
一通添油加醋的哭訴,把自己的形象塑造得千古奇冤,什麼她先相中了布卻被人搶了啊,什麼她不服要搶回來結果卻被人打得頭破血流啊,最後義正詞嚴吼一句,“哥你能不能爲你妹作主?不能就不是親哥!”
蔡飛揚與蔡飛舞一母同胞,這性格也是有八分相像,自小行事的唯一準則就是我欺負別人行,斷沒有別人欺負我的道理。這一聽妹妹被欺負了哪裡還能不管,帶着人拐個方向就殺了過來。
但他到底是在官場上打過幾滾的人,一看目標人物消失在了邊記飯莊,他就多了幾個心眼。
“阿娟?”
“是。”
“你親眼看到那人進的邊記飯莊?”
“是。”
“到現在還沒出來?”
“是。”阿娟還一指馬車的方向,“那馬車一直在那兒,人肯定沒走。”
蔡飛舞殺氣騰騰地抽出長劍,“哥,趁人沒走快點啊!別給她機會逃跑啊!”
“你等會兒!”蔡飛揚攔住她,“你確定對方在動手之前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
“當然。”
蔡飛揚站在邊記門口沉默了,知道了他妹的身份還敢下手,還有能力下手這麼狠,還可以在飯點時間進入到邊記飯莊吃飯,這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人啊。
雖然妹妹曾幾次強調是鄉下人,可哪裡的鄉下人會這麼財大氣粗又膽大妄爲?
一行人堵在門口早就驚動了店小二,小二趕緊找了掌櫃的常升出來。
常升一看打頭的人就心裡一繃,這盛京的店家就沒有不知道蔡家兄妹不好惹的,但再不好惹,他也得上前笑臉相迎。
“蔡少爺,蔡小姐!”常升躬着身迎上前,“要吃午飯嗎?巧了,今天還真的客滿了,要不幾位改天的?”
蔡飛揚眼珠轉轉,壓低了聲音,“今天中午可曾有一位有孕的婦人進店用飯?”
“有啊。”常升想起老闆親自下樓迎接的那位,心裡緊張起來,面上卻仍是微笑,“現在還在三樓呢。”
“三樓?”常升擡眼看向三樓,正看到了那騷氣的紅色透明紗帳。
眼眉不自覺地擰成了唾棄的樣子,“哈哈,不會跟七殿正好一桌吃的吧?”
“那哪兒能呢,蔡少說笑了。”一個有孕的婦人和未婚的七殿同桌吃飯,這如果傳了出去,他家七殿還娶不娶媳婦了!常升馬上做了否認。
蔡飛揚眼眉一鬆,一擡手從袖子裡取出一小錠銀子塞進了常升的手心裡,“她就一個人吃飯?沒約別人?一共帶了幾個下人?幾男幾女?”
常升手心一翻揣進了袖裡,“就一個人,沒約別人,進來時跟着一男一女兩個下人,男的帶着劍。敢問蔡少,這人是什麼朝廷要犯嗎?您要是需要幫忙就吩咐一聲,邊記的店小二們盡聽差遣。”
“沒,就一點小事,你去忙吧。”
常升轉身走了兩步,又走回來,“那位夫人看起來像是很有錢,要不小的再去給送份湯的?”
這湯,自然是加料的。
蔡飛揚很滿意,轉手又是一小錠銀子,“就喜歡到常掌櫃的這裡吃飯,吃的就是透亮!”
常升又是一通彎身感謝,這才轉身回去了。
蔡飛舞不明白,“哥!我們不殺進去嗎?”
“殺殺殺,就知道殺!你就不能動動你那豬腦子?先不說那人的手下的確有兩下子,你沒聽到現在是少了兩個下人嗎?那兩個下人去做什麼了?如果我們冒然衝進去,那兩個人卻在未知的地方看到並叫了人來呢?身爲兵部尚書的小姐,你就不能想想平日裡爹教過的兵法?什麼叫謀定而後動,什麼叫縱觀全局!你都吃肚子裡去了?”
蔡飛揚一通“我可比你聰明多了”的教訓。
蔡飛舞聽得一頭霧水,但越聽不懂就越覺得她哥說的好像很厲害。畢竟這哥哥的頭腦也是總被她爹誇的。
蔡飛揚見她不出聲了,這才招呼大家,“哥幾個,走,咱先找個地兒吃飯去,一會兒有事麻煩大家幫個小忙啊。”
一羣人也沒遠走,就去了對面的聶記。
大門正對着,窗戶正對着,吃飯的同時也不會漏掉這邊的動靜。
蔡飛舞越加覺得她哥厲害的不行,“哥,我也去。”
“行了,來吧。”
這要是平常家裡的小姐是絕不允許跟一幫男的混在一起吃飯的,可是蔡飛舞從小就在男孩子堆裡習武,她自己也就沒覺得這有什麼,當爹的也特別喜歡這個爽快的女兒也不曾加以約束,時間長了以後,周圍的人都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了。
一羣人離開了邊記大門口進了對面的聶記。
常樂親眼看到這一切才端了湯親自上了三樓,進了蕭之夭和邊牧黎的包間門後,二話不說就把剛纔的事情從頭到尾都轉述了一遍。
常升笑得很親切,“這湯是店小二和衆多吃客眼看着小的端上來的,相信蔡家二位肯定已經得了消息。”
“嗯,放那兒吧。”邊牧黎掃了一眼對面樓。
常升又把剛纔蔡飛揚前後賞的兩小塊銀子都拿出來正要擺上桌,“大少,這是剛纔蔡家少爺給小的的賞銀。”
“別擺了,既然是賞你的你就收着吧。”
“是,謝大少。”常升退下了。
趙祈灝衝着蕭之夭大有翻白眼停不下來的架勢,“你行啊,露臉第一天就給自己添了這麼大一菜。”
“哦?怎麼大?不如你說來聽聽?”蕭之夭本來就沒決定這麼早走,一看有人等了更有理由不走了。
畢竟人家加了料的湯都送上來的,擺明了是要等她,她怎麼也得給人留出等人的時間來不是。
邊牧黎親自給斟了一杯茶遞過去,“跟王妃打過照面的應該就是兵部尚書蔡濤的次女蔡飛舞,自小習武,武藝不凡。不過照今天這情況看,這個‘不凡’還是衆人推崇多一些。剛纔在樓下跟常升交涉的應該是蔡濤的長子蔡飛揚,同他妹一樣,一樣自小習武,武藝不凡,現任職於兵部,職稱是令史。跟他在一起的應該都是兵部的同僚,職位都不高,但個個家世不俗。”
“那蔡濤呢?”蕭之夭問,她現在只關心那個當爹的什麼情況。
“三年前太子親自提拔上來的,蔡濤的正房是聶家小姐,按輩份來說,太子也能叫上一聲表姨夫。”
“聶?”蕭之夭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那跟大少奶奶可是一筆寫不出兩聶來,要不我去找大少奶奶走個人情把這事兒翻篇兒了?”
趙祈灝本來是一副“事不關己那就好好看戲”的良好心態,可蕭之夭把“大少奶奶”四個字溜出來他就不高興了。
“大白天的你提死人做什麼?你是不是怕了?怕了你直說,老子幫你滅了去!”
邊牧黎一巴掌拍在他的大腿上,“你的禮數呢?”
淚,這次可算拍對位置了。
趙祈灝:……
不開心!沒打屁股不開心。
蕭之夭:……
自己這麼大的燈泡在,他們居然還能秀出恩愛來!看來果然是真愛啊!
邊牧黎濃眉一整,努力拽回話題,“王妃想如何處理?如不想正面對上,在下可以送王妃從另外的出口離開這裡,並且保證王妃一路安全回府。”
“這樣的話不會給你找麻煩嗎?”
邊牧黎還沒表態,趙祈灝已經一臉傲氣地站了起來,“我哥是誰?別說蔡家那兩個小崽子了,就是蔡濤來了也找不了麻煩!”
叫的是哥,臉上端出的卻是一臉“這就是我男人”的驕傲。
邊牧黎耳後微微發熱,一時之間竟不敢對上趙祈灝的眼了。
平時不是沒被誇過,但這麼當外人面明目張膽的誇還真是頭一次。
對面還是第一次見面的九王妃。
這些都讓邊牧黎迎來了久違的尷尬。
趙祈灝跟沒事兒人似的,還非常有心情欣賞自己心上人難得的羞澀,兩隻水汪汪的眼睛就差粘在邊牧黎身上了。
蕭之夭:……
捂臉,都沒法兒看了。
趕緊敲兩下桌子把話題拉回來。
“這事兒吧,本來我是沒放在心上的。雖然事出意外,但我也沒吃虧,就我而言,我是相當願意把這事兒就此翻篇兒的。”
趙祈灝給她個大白眼,也不知是不滿她的話不由衷,還是不滿她打斷了他和表哥的眼神纏綿。
“但有人總上趕着找抽,我也不好意思不滿足人家的追求不是?孩子的成長過程中總是需要教訓才能長大的,看來蔡尚書家沒捨得下狠心啊,我既然看到了就不能不幫這個忙。”蕭之夭低頭摸了摸肚子,“我也即將有孩子了,小孩子啊,得從小就管好了,不然長大了就有可能被別人抽!這樣可不好。”
蕭之夭周身散發出母親的光輝。
趙祈灝看愣了半天。
邊牧黎眼底涌上欣賞的笑意,“敢問王妃有何打算?”
“這還用打算?”蕭之夭一歪腦袋,意有所指的拿目光一掃剛纔某人的大腿,“不聽話的小孩子還能怎麼辦?打聽話啊!”
“喂,你說就說得了,看我做什麼?你說誰是小孩子?”某人又炸毛了。
蕭之夭攤手,做“這還不夠證明”的樣子。
“你你你!你比我還小呢!明明你纔是……”趙祈灝炸毛個不停,可惜沒人理他。
此時敲門聲響,阿寧和黃寧回來了。
聽聞蕭之夭已經便宜買下了鬧事的鋪子後,邊牧黎忍不住讚了一聲,“王妃好手段!不知王妃想用那家鋪子做什麼生意?”
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不大點的王妃以後會在盛京商界掀起狂風暴雨,所以他一定要走到所有人最前面先入夥。
蕭之夭當然也不會在盛京商圈早定的情況下談什麼白手起家的笑話,“暫時還沒想好,等回頭想好了還要找大少給參考一下意見。”
“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合作在聰明人面前就是這麼一簡單,一句話就成了。
蕭之夭又等着阿寧和黃寧吃好飯,然後纔在阿寧和嚴絲絲的攙扶下進了馬車。
馬車遠去,邊牧黎問趙祈灝,“這位九王妃多大了?”
“過十五了,來盛京前剛過的及笄禮。”
邊牧黎眼中欽佩更深,那樣的冷靜自持,那樣的深謀遠慮,可不像是十五的。再看看身邊這個,都快十六了,還不是整天沒個正形。
他忍不住嘆口氣,趙祈灝聽到又炸毛了,“你嘆氣什麼意思?你剛纔看我那眼神什麼意思?我不是小孩子了!”
“好好好,不是不是。”只有小孩子纔會四處嚷嚷不是小孩子。邊牧黎寵溺地摸摸他的頭,隨口支應着。
“啊--氣死我了!”趙祈灝氣得蹬蹬跑上了樓。
邊牧黎卻沒跟上,他伸手招來了常升,“你派個老夥計去九王府報個信,就說九王妃現在在……”
“是。”常升不敢耽擱,快步走了。
……
此時門外。
躲在某牆角的蔡飛舞,“哥,看,出來了!一主四僕五個人,這下全了!我們快上!”
“上什麼上!這可是正街上,知道多少人會看到嗎?你又想被爹罰是不是?跟着!看他們去哪兒。”
馬車裡,宋陽隔着車簾悄聲道,“主子,那一隊人一直跟着呢。”
“那就好,去你們新買的鋪子。”
“是。”
車輪骨碌碌轉的飛快,後面跟着的人小腿緊搗騰,也是一步不落。
嚴絲絲掀個縫兒抽空向後看了一眼,滿臉嫌棄,“知道自己是下黑手去,又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好事,就不知道掩藏一下行蹤?這麼明目張膽的跟過來是怕別人不知道是他們乾的嗎?”
蕭之夭撐着頭側臥在車廂裡,“不是不知道掩藏行蹤,而是覺得我們來自鄉下沒有後臺不值得人家多此一舉再掩藏行蹤。”
“他大爺的!早知道一開始我們也亮身份好了,看誰壓誰一頭。”
“那樣哪有親自動手揍一頓有意思。”
“那倒也是。”
兩個人相視壞笑,阿寧羞愧得想捂臉。
“主子,絲絲,注意胎教!胎教!”
小世子可就在肚子裡聽着呢,這一天聽到的都什麼呀!
蕭之夭豪放地一拍肚子,“兒子,聽着,以後遇到這種事情別手軟,就是一個揍。揍壞了娘給你撐着!咱不是先動手的那方,到哪兒都有理說去!”
“哎喲我的主子,您可手勁兒小點吧!那是小世子,不是肚子上長出來的贅肉!”阿寧深深覺得小世子能安全長到現在真是不容易啊。
嚴絲絲從來屬於看熱鬧不嫌事大那掛的,“本來就是!這事兒一開始我們就是受害方好不好?好好逛着街呢,迎面就是一匹布先砸了過來!這也就是我們,要是別人早就砸趴下了。我們要個道歉過分嗎?不道歉還率先動手,我們以自衛爲準則反抗有錯麼?他們還想報仇?呵呵!天底下怎麼能有如此顛倒黑白厚顏無恥的人呢!”
後面跟蹤的蔡飛舞,“啊,這是去剛纔那鋪子的路!他們這是要回那間鋪子嗎?哈哈,也好!這次我一定要把那女人也打倒在那個鋪子裡!”
前面蕭之夭的馬車果然停在了鋪子前,然後他們就看到兩個侍女把蕭之夭扶進了鋪子裡。
蔡飛揚心裡閃過疑慮,“你不是說這個鋪子已經全砸了嗎?那他們爲什麼還要回來?”
“那誰知道!管他呢!反正進這裡更好,大門一關,裡面還不是隨便我們下手!哥,你能不能別像個女人似的磨嘰,快點啊!”
蔡飛舞一馬當先衝進了鋪子裡。
一看鋪子里居然是簡單收拾過的,能用的東西都歸攏到了一起,不能用的隔着窗戶能看到是扔到了後面的院裡,鋪子櫃檯前空出一大片空地來,看起來很是敞亮。
蕭之夭就坐在櫃檯後唯一一把椅子上,此時正面無表情地看向她。
“這位小姐,現在這是我的鋪子了,我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蔡飛舞哪還管那些,看着蕭之夭吃得紅光滿面白裡透紅的樣子她就來氣,也不等後面的人進來了她拎劍就上前砍。
“你的鋪子?我還說是我的鋪子呢!先把剛纔打我的讓我打回來!”
衝的架勢倒是牛氣十足,可惜實力不匹配,黃寧一掌就給她拍飛出了門,正撞進隨後趕到的蔡飛揚懷裡。
“哥!”蔡飛舞委屈地叫了一聲哥,一張嘴,鮮血吐了蔡飛揚滿滿一衣襟。
先打的那一場就受了內傷,她不急着去治自己又一通奔波找人,又一通小跑跟蹤,現在可以說是傷上加傷。
蔡飛揚僅有的那點穩重也因爲妹妹吐了血而消失殆盡了,“敢打我妹!你們知不知道我兄妹是誰!”
嚴絲絲爆笑出聲,“得,就衝這一句也知道你們是親兄妹了!”
阿寧也忍不住嗤笑出聲,他們真的不覺得這話很腦殘嗎?
蕭之夭也無奈的勾脣笑了一下。這話總給她一種欺負小孩子的錯覺,所以她一開始真沒想把事繼續下去的。
但真架不住“熊孩子”挑事沒完。
“你是當哥的對吧?看在你年長的份上,你要不要重新瞭解一下事情的前因後果?阿寧,給他說說。”
阿寧不添油不加醋從頭到尾把事情敘述了一遍。
蕭之夭看蔡飛揚,“明白了沒?這事兒從一開始就是你妹的錯,跟我們完全沒有關係!”
這話怎麼感覺哪裡不對勁兒?
蔡飛揚冷笑,“我妹哪裡錯了?你們走路都不看道的嗎?前面有東西落下來不知道躲嗎?我妹又不是故意的憑什麼要向你們道歉?她據理力爭教你做人錯了嗎?你居然還支使自己的護衛出手打她!男人欺負女人算什麼英雄好漢!有種出來跟我們幹!”
蕭之夭一行五人:……
哎喲我去,這三觀要撐不住了啊!
蕭之夭垂死掙扎,看向蔡飛揚身後那羣穿着官服的看起來很像是國家棟梁的青年才俊們,“事實怎麼樣你們也許需要時間分辨,但人品總不是現在才知道的吧?這位蔡小姐平日裡品性如何我不信你們都不知道!今天的事無論如何跟你們無關,各位如果還有理智的話,現在可以轉身向後走,今天我當沒見到大家。”
這是她給他們的最後一次機會。
可是卻成了壓倒這羣青年才俊們最後那點穩重的稻草。
兄弟們都在這兒,都看着呢,他要是走了成什麼了?兄弟還做不做了?義氣還要不要了?
她那麼說是在看不起他們嗎?意思是他們要想活還得是她大發慈悲放了他們?
靠,別以爲她長得漂亮他們就不敢下手啊!
“別廢話,出來幹!”
“打了我們小蔡就想罷手嗎?沒那麼容易的事!出來受死!”
“看不出來你都有孕了口氣還這麼大!頭一次來京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吧?小爺今天就教教你做人!”
一羣“養在深閨”的“國家棟梁”們,他們從來不是因爲什麼理由纔打架,他們出手的動機簡單而純粹,就是爲了打架而打架!
蕭之夭扶額,真的是頭疼了。
這還沒當媽呢,怎麼就看不慣一切不長進的熊孩子了!
“黃寧,宋陽,老規矩,上吧。”
黃寧和宋陽也很無奈,但頭一次對“老規矩”三個字一點也不牴觸。把劍放下,上吧,踹丁丁!
一羣都沒上過戰場連盛京都沒出過的青年才俊們哪裡抵得過軍營裡殺進殺出的黃寧和宋陽,沒一會兒就都捂着胯下在地上挨排滾來滾去了。
“你們無恥下流,不按套路出招!有違練武之德!”
他們毫無理由的聚衆鬥毆居然還說別人無德。
“你們有種別走!我馬上叫人來滅了你們!”
蕭之夭挑眉,或者這位也姓蔡?德行真像親兄弟啊。
“心狠手辣的毒婦!賤人!盛京可不是你們這種鄉下人能囂張的地方!等着!馬上就有官府的人過來收拾你們!你等着把牢底坐穿吧!沒準孩子都得生在牢裡!”罵得最歡的是蔡飛揚。
蕭之夭的氣場一下子就變了,罵她她可以當狗叫,但咒孩子絕對不行!
忍不住要親自出手了,門開了,蕭江灼一身殺氣地走了進來,“是誰說本王的兒子得生在牢裡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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