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粗略修建地基地,基地大概有一百多米長,處於山洞一個較大的洞窟裡,各種生活物資都還有剩餘,空氣也是流動的。 各種輕重武器都排放整齊,看得出一直有人整理,連油都是上好的。
穿過基地,三人向着山洞深處行進,楊杜寧也就和馬國興談起了他這幾十年來的生活。
馬國興出生於一九二三年,少兒時拜當時國術大師陳泗奇爲師,一九四零年加入三民黨軍隊,因爲身手出衆,再加上在抵抗扶桑入侵的戰爭中作戰勇猛,屢立戰功,於一九四二年升任特種營上尉營長,然後被派到此地執行特別任務。
此人內外兼修,果然是出自名門,現在已經是七十有二,卻是鶴髮童顏般,身體硬板,而且非常自律,這幾十年來,每天準時起牀進行訓練,然後維護武器和基地,最後練習說話,因爲他怕到時候有人來時已經不會說話了。
楊杜寧不得不佩服對方能在如苦行僧般清苦的rì子裡保持如此心態,給馬國興發煙卻被拒絕。當問及當時爲何加入三民黨軍隊時,馬國興長嘆一聲,有些失落地說道:“當時爲了抵抗扶桑入侵,懷着一股愛國熱情,也沒想那麼多,認爲不管加入哪方都能報國,而且當時沒聽師傅的話,固執地加入了這方啊。”
就算沒有見過陳泗奇這位大宗師,但是楊杜寧的師傅郭東卻對此老推崇備至,認爲此老不僅在武學上爲一大宗師,而且眼光獨到,識人極明,早就說過三民黨必敗之語。 想必當時此老肯定是反對自己的愛徒加入三民黨的。
一路閒談,把個洛明聽得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小小山洞居然有如此傳奇之事存在——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山洞裡,居然有人能夠堅持活到現在,而且jīng神還極爲正常。
這些東西,又怎麼是洛明這種已經習慣了現在生活聲sè犬馬般生活的人所能理解的呢?
沒多久,三人來到了山洞的盡頭。
山洞的盡頭,居然處於一個深淵的洞壁之上,探頭出去,這裡上不沾天下不着地。
深淵成圓柱形,半徑大概有近百米左右,一道不大的瀑布從頂上飛流直下,不知來處,也不知落到何處。只是隱隱聽到深淵深處有些水流的轟鳴聲傳來。
三人關了手電筒,眼前一暗後,深淵洞壁上便開始出現一些淡淡的慘白光芒,讓整個深淵顯得更加神秘。
馬國興指着腳下一些慢慢向下延伸的洞說道:“這些應該就是古棧道所使用的洞了,我們曾經用過許多木頭插進去,逐漸下行,但是隻要下到幾十米的地方,那種生物就會出現。 當時我們叫那種生物爲地獄蟲,因爲它們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來,最後又會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深淵洞壁光滑無比,想自己攀巖而下是不太可能了。楊杜寧知道那無盡黑暗之中隱藏着無數的地獄蟲,心裡有些沮喪,心想怕是要真做一套黃金護具纔有機會下去看看了。於是有了些退意,但又有些不捨,於是便想見識一下地獄蟲再走。
楊杜寧脫下一件衣服,與一支手電筒綁在一起,扔了下去。
只見衣服在手電筒燈泡的照shè下翻騰着向下墜去,落到大概有五十米左右時,突然深淵洞壁上冒出了無數暗紅的小點,就像那通電不足的紅sè霓虹燈般閃爍着飛向了衣服。很快衣服和手電筒便被一個個黑點給包了起來,最後成了一個帶着紅點的黑sè圓球落向了更深處。
楊杜寧倒吸一口冷氣,轉頭問馬國興:“這玩意兒會飛?”
馬國興答道:“看上去好像是在飛,但當年我們來的時候,這些地獄蟲是不會飛的!難道幾十年沒過來看,這些蟲變得可以飛了?”
這事麻煩了。楊杜寧立即退回洞中,果斷地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這些奇怪的生物,應該是沒有被其他人發現過,但現在想抓一隻,那隻能是妄想了,首先這玩意兒一出來就是無數只,怎麼對付?再說就算抓住了,現在可沒有能裝下它們的容器啊,據馬國興說,這玩意兒吐出的液體除了黃金不能腐蝕外,其他東西可就如同紙遇到了火,一下就沒了。
有些不捨地離開了,楊杜寧心裡卻思緒萬千了。這洞很有可能與那千年前畢摸大巫有關,那可是傳說中的蠱神啊,要養出這樣的蟲子應該是非常有可能的。
那麼,那些扶桑忍者爲什麼要找那本《蠱經》呢?如果不是扶桑人插了進來,楊杜寧還不會有什麼興趣,反正這些東西也影響不了自己。但是現在情況是扶桑人在找東西,而當年的三民黨也在找東西,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再有,楊杜寧也想起前些天和蒼井天的經歷,又突發奇想:那條上洛磯山的路是誰修的呢?山上沒有住戶,也沒有礦產,更沒有什麼值得修路的東西,爲什麼會有人修路?修路的目的是什麼?
當然這些事情現在是沒法解決的,出去以後再說吧。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解決馬國興的問題了。
這裡的事情一定是要彙報上去的,當然不是彙報給當地zhèng fǔ,而是要彙報給刀鋒。雖然和刀鋒隊長鬧了矛盾,但這與國家安全有關,其他什麼事情都得放一邊再說了。
但是馬國興如果交給刀鋒,那這位老人怕真是這一輩子都可能再見不到外面的陽光了。楊杜寧有些不忍,而且從對方的表現來看,也真是一位愛**人,那怎麼辦?
楊杜寧一路走一路想,心中便有了計較。
回到基地,看了看手錶,時間已經快是凌晨一點了,這時候再回海子村也不現實,便決定留宿在基地過一晚了。
洛明早就已經疲憊不堪,上了馬國興爲他安排的牀後,很快鼾聲便從他那裡傳了出來。
楊杜寧把馬國興叫到了一旁,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馬國興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答應下來了。
因爲楊杜寧把話說得很清楚,要是把他交出去,那他肯定是見不到天rì了,他這樣身份的人,是不可能被同意出現在普通人中間的。如果楊杜寧把他放了,那天下之大,哪裡纔是一個沒有身份證明的老人的安身立命之處?倒不如答應了楊杜寧的要求,也算是給自己找了個養老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