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巖給汪冰倩介紹完情況,又給林薇打了一個電話。爲了不讓林薇擔心,陳巖自然不會透露現在的真實情況,而是告訴林薇自己在東京的工作很順利,再有幾天的時間,處理一下善後工作,馬上就可以回去了。
在電話裡,林薇叮囑陳巖一定要注意身體,工作完成趕緊回來。通話結束,林蔚送給了陳巖一個飛吻。櫻脣相碰,那個撩人的聲音讓陳巖有點心潮澎湃。
通完電話,陳巖進入東京車站,找了一個公共衛生間。陳巖進去之後,足足過了二十分鐘才從裡面出來。只是,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有一個英俊小夥子便成了一箇中年大叔。
易容術是汪冰倩的祖傳秘笈,這個大美女更是深得其中精髓,結合現代科技,更是出神入化。汪冰倩經過化妝之後,有一個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極品大美女,變成了“背影殺手”,竟然無人能夠識破,足見功力深厚。
汪冰倩的身份暴露之後,陳巖就一直向汪冰倩學習易容術。對於自己的救命恩人,汪冰倩沒有任何保留,把自己的祖傳絕學傾囊相授。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陳巖已經掌握了易容術的精髓。
在洗手池前照了照鏡子,看着鏡中的形象,陳巖滿意地一笑。陳巖自然能夠意識到,自己從東京機場突然逃離,九菊派一定會不惜血本進行搜捕。東京是九菊派的老巢,這個暗黑組織能量巨大,與警方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如果不進行化妝,想在東京自由活動非常困難。
不過,陳巖現在的形象,與他本來的面目已經相差十萬八千里,根本無法聯繫在一起。陳巖相信,即便自己與松田次郎走個迎面,只要自己不開口,這個傢伙也絕對認不出來。
“無形牢籠”是三井醫學研究所的產物。解鈴還須繫鈴人,要想拿到解藥,自然要從三井身上下手。
在與犬養接觸的時候,從這個九菊派長老的生活記錄中,陳巖發現了他們給汪學海注射病毒的相關信息。
爲了減少麻煩,做到人不知鬼不覺。在實施陰謀之前,九菊派提前給汪學海服用了安眠藥。在汪學海深度睡眠的時候,開始給他注射病毒。
負責注射病毒的,是一個身穿白大褂,帶着口罩的年輕人,看不清面目。不過,陳巖敏銳地注意到,在那個注射現場,除了穿白大褂的年輕人,高橋、松田次郎都在場,犬養正與一個禿頭的中年人低聲交談。陳巖不動倭語,聽不懂他們說的什麼。不過,從犬養表現的神色來看,不像與部下談話的時候,顯得那麼傲慢不羈,而是顯得很有禮貌。
給汪學海注射病毒之後,那個禿頭與年輕人乘車離去,犬養親自送到門外。
簡單的分析之後,陳巖很快意識到,那個禿頭應該不是九菊派的人,應該是三井醫學研究所的。這個禿頭既然能夠出現在注射現場,而且讓犬養親自相送,身份相當重要,絕對掌握“無形牢籠”的秘密。只要找到這個傢伙,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
打了一輛出租車,陳巖通過簡單的英語交談,讓司機開往三井醫學研究所。
然而,陳巖連說帶比劃,出租車司機卻聽的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三井醫學研究所在什麼地方。
陳巖見過倭國電器使用說明書,上面有很多文字,與繁體字大同小異。很多時候,即便不懂倭語,僅僅通過這些漢字反應的信息,也能夠理解給大概。
靈機一動,陳巖掏出筆來,在紙上寫下“三井醫學研究所”幾個漢字,讓出租車司機開往這個地址。
出租車司機看着陳巖遞過來的紙片,把頭搖的像貨郎鼓一般,嘴裡用蹩腳的英語解釋道,他在東京開了十幾年出租車,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個機構,更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聽到出租車司機這麼一說,陳巖恍然大悟。三井醫學研究所既然有很多秘密,肯定是一個非常隱秘的組織,這個名字應該是他們的內部稱號,並不對外,普通東京市民根本不知道有這個機構。
這個很容易理解,在華夏大地上,同樣存在很多秘密機構,一般都使用數字編號。有很多普通的百姓,生活了一輩子,還不知道自己天天經過的神秘大院是幹什麼的。
通過掃描犬養和高橋的腦信息,陳巖已經掌握了三井醫學研究所的交通信息。只是非常可惜,陳巖不會說倭語,英語也是勉強過了四級,查着字典能夠看懂原版英語資料,最打怵的就是口語。
陳巖現在的功力,雖然腦子裡知道三井醫學研究所在什麼地方,卻無法翻譯成英語。而且,即便陳巖能夠翻譯,這個出租車司機是不是能夠聽懂,同樣是一個問題。
在車上墨跡了幾分鐘,終究是對牛彈琴,出租車司機聽不懂陳巖說的東西,自然不知道應該往哪開。在一個人口超過千萬的國際大都市裡,如果沒有詳細的交通信息,根本不可能找到地方。沒有辦法,陳巖只好掃興的從出租車上下來,另想辦法。
看着幾輛出租車從身邊開過去,陳巖沒有再攔截。即使再攔幾次,肯定還是相同的結果。陳巖感到現在最迫切需要的,就是一個倭語翻譯。沒有辦法與倭國人交流,就是逮住那個禿頭,自己也問不出來什麼東西。
在路邊找了一個咖啡店,陳巖一邊喝着咖啡,一邊開始考慮着怎麼找一個翻譯。不過,陳巖也感覺這個翻譯不好找。自己不是到東京旅遊的,而是要對倭國人動手,拿到“無形牢籠”的解藥。倭國人肯定不能找,只能在華夏人圈子裡考慮。
喝了一杯咖啡之後,陳巖已經有了主意,把目標鎖定在東京大學。陳巖上大學的時候,就聽說過大學生們勤工儉學給外國人當導遊的事情。東京大學作爲倭國最高學府,華夏留學生肯定不少,從中找一個翻譯,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半個小時之後,陳巖出現在東京大學校園裡。從外表上來看,倭國人與華夏人幾乎沒有什麼區別,而且,能夠進入這所著名的學府留學,倭語肯定已經說的溜熟,從語言上也很難分辨。
陳巖在東京大學轉悠了半個小時,也沒有找到一個華夏留學生,更沒有問道什麼留學生樓之類的東東。陳巖的思維還停留在華夏國內的現狀,其實,在東京大學根本就不存在留學生樓,學生們都住在相同的公寓,並沒有這種劃分。
找了一個紙牌,陳巖在上面用漢語寫道:高薪聘請倭語翻譯,限華夏留學生。陳巖把紙牌高高舉在手裡,在東京大學裡面巡遊起來,希望有願者上鉤。
這一招果然管用,迅速吸引了大批眼球。東京大學的學生們看見一位中年大叔的舉動,幾個好奇的學生圍攏過來,其中不乏漂亮的倭國女學生,女孩們希望能夠被錄用,她們只想體驗一下生活,不要報酬都可以。
陳巖有自己的目的,雖然倭國學生在語言上更有優勢,卻是無法使用。幾分鐘之後,陳巖終於找到了一位華夏留學生,是一位來自東北的男生,標準的東北大漢。
簡單攀談了一會之後,陳巖對這位留學生很滿意,正準備洽談報酬的時候,東北大漢提出要看看陳巖的護照。東北大漢人粗心細,出門在外,國際騙子更是手段高明,防備受騙是第一要務。
聽到東北大漢的要求,陳巖無奈地搖搖頭。陳巖的確有護照,是同田次郎給辦的商務簽證,現在就放在陳巖的口袋裡。只是,陳巖經過化妝之後,這個護照等於自動失效。如果陳巖把護照拿出來,指着照片說這就是自己,那就啥也不用說了,等於明明白白地告訴東北大漢,自己就是一個騙子。
陳巖只好編了一個藉口,自己一不小心把護照給丟了,已經聯繫了華夏住倭國大使館,正在補辦相關證件。如果東北大漢相信自己不是騙子,可以出高價聘請。
東北大漢聽到陳巖解釋的理由,二話不說,從座位上起身就走。走到門口,東北大漢一邊搖頭,一邊嘟囔着,我們華夏人真是牛逼,竟然騙到東京大學來了!
有了這個變故,陳巖看出了關鍵所在,如果拿不出有效證件,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很難取得陌生人的信任,聘請翻譯更是一句空話。而且,陳巖自然清楚,自己接下來對付倭國人肯定要使用特殊手段,這種臨時聘請來的翻譯,也很難勝任。說不定,一看到這種情況,翻譯先給報了警。
求人不如求己,陳巖離開東京大學之後,憑着腦中記憶的地理特徵,連續打了十幾次出租車,在東京大街小巷穿梭尋找。用了五個多小時,經過耐心搜尋,在下午六點的時候,終於找到了三井醫學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