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某沿海大都會。
莊嚴的法院門口。
一羣舉着抗議牌子的遊行隊伍,被法院內涌出的大批黑衣人打倒在了地上,然後押上了數十輛大巴車之中,直接送去了遠方的拘留所。
法院對面的酒店頂層,旋轉餐廳內,一位戴着白色高帽,看起來有些像小丑一般的中年男子目睹着整個過程,呵呵發笑:“這事,又會被媒體炒作一番吧。”
“是的,卡納克大人。”坐在這位高帽男子對面,身着燕尾服的黑框眼鏡男微微點頭,恭敬道:“和其他事件一樣,這事也會在我們的推動下在民間引起軒然大波。”
“網絡上,媒體上,私下裡,民間都會因爲這種種事情,而對那個組織產生主觀印象。”
眼鏡男得意道:“如此一來,以後他們想要再進一步,民心也不會是他們的了。”
“可有露出把柄?”高帽男輕輕點頭,端起了熱騰騰的咖啡定在半空,斜看向那眼鏡男問道。
“絕對沒有。”眼鏡男道:“對付的都是那些傭兵團還有美其名曰神選者們的親戚,朋友,他們都是凡人,在得知了自己的親朋好友一下子有了驚人的權勢力量爲背景之後,哼哼,都不需要使用什麼催眠暗示,只是我們派人略微提供一下便利……這些傢伙,就自己先墮落了!”
“親朋好友的墮落,加上財富美色的誘惑,那什麼神恩事務所,也就不攻自破,自然會出現缺口,如此一來,也就有了機會,讓我們知道他的內部到底是什麼?”
“嗯,不錯。”高帽男子邪笑道:“堡壘最容易從內部被攻破,既然神恩如此神奇,而又具備無法從外部攻破的壁壘,那麼就讓我們,從他們的內部……下手吧!”
…………就在法院強行把一羣打着反抗強行拆遷的牌子的示威者們抓捕的時候,因爲林寒回到鐵錘城而得到休息假期從而歸來地球的陳元,也難得的走出訓練營地,回到了他的老家。
陳元是氣功師,精英級傭兵的他如今已經成爲了一名隊長,手下也有着19個部下。
只是,當陳元回到自己家的時候,卻很是驚訝了一番。
他記得他的家只是一間普通的平房,位於小鎮的貧民區,即便自己匯款了回去,讓家中老人不必勞務,同時也可以整修住房,但是在陳元想來,有那麼一棟三層小洋房模樣的房屋,應該就不錯了纔對。
可……眼前這有圍牆,有欄杆,裡面還有小溪池塘加假山花圃的豪華莊園,真是自己的家?
“汪!”
圍牆內,兩頭強壯的藏獒注意到了陌生人靠近,居然還咧嘴發出嘶吼,想要驅除陳元。
陳元的眉頭一下擰在了一起。
一絲絲白色念氣,從他身上蔓出,砰一聲膨脹至方圓十來米,嚇得那兩頭氣勢洶洶的藏獒一下子驚慌失措的跳起來躲在牆角,發出嗚嗚的害怕聲。
“怎麼啦?”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女聲,響在陳元耳中,令他一下收了氣勢。
那是一個身穿白色華麗非凡短裙的妙齡少女,是陳元的表妹,以前一直都很受陳元的疼愛。
那表妹看到是陳元出現在門口,立即歡喜的打開門,將陳元迎了進來,然後一陣呼喊,頓時那莊園內的老人小孩們,一下都知道陳元這有出息的陳家子弟回家了。
於是乎,就好似古時候迎接內閣大學士光宗耀祖回家一般,包括陳元老媽老爸在內的一羣老人們,笑呵呵的半強迫着陳元,先是一一認識了不知多少個平時沒來往的親戚,然後又祭拜了專門修繕起來的陳家祖廟。
陳元先不適應,後來在親戚的奉承下,加上自己又確實具備了不小力量,也不自然有些飄飄然起來。
只是,吃了飯,他跑去父親那邊,悄悄和父親詳談了一陣之後,陳元才意識到,這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了。
他陳元一家,本質上就是農民家庭。
在收到來自神恩事務所的一筆佣金之後,這樸實的家庭很興奮,一開始也確實按照陳元和二老商量好的那樣,準備改善一下生活,然後就這樣開開心心過曰子。
只是不知道何時開始,四周親朋好友們來串門子的就多起來,然後更有人說起陳元在中央當了好大好大的官,就是省長,也得給幾分面子。
本來,人們還不太信,但是自從陳家有人和別人起了爭執鬧上法院之後報上了陳元的名號從而取得大勝之後,陳元一下子,成了陳家的保護神一般的存在,使得以陳家親朋好友爲核心的陳家,剎那間,成爲了本地新的一霸!而且還是那種司法,行政都不敢幹涉甚至還要偏袒的土霸豪強!
自然,那些陳家親朋們開始利用陳元的名聲賺取錢財的同時,也不會忘記陳元一家,不僅交情曰深,而且他們賺取的財富,更是在很大比例上,供給了陳元一家,令得陳元一家在小鎮上的房屋,也從平房變成了別墅,然後又從獨棟別墅,變成了如今的這居住了陳家上百人的氣派莊園!
陳元和父親徹夜深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就悄悄離開了這一讓他陌生的新家。
陳元沒有回去營地,他有些好奇的遊蕩在小鎮所屬縣城的街道里,卻很快,目睹了另外一場好戲。
還是和他有關的好戲!
縣城裡,正在修建一棟五星級酒店,而這酒店的名稱,就叫做陳家酒店。
便在這酒店的工地上,陳元的一位表哥,此時正氣宇軒昂的和幾位公檢法的人員一起,將一羣農民模樣的勞工押上車輛。
雖然那陳元表哥罵罵咧咧說是那羣人膽敢敲詐自己,可是陳元卻聽得到身邊那些行人議論。
無論事實真相如何,在民間路人眼中,這,活脫脫的便又是一起陳家豪強勾結司法魚肉百姓的罪狀。
是茶餘飯後,縣城百姓們要用嫉妒羨慕語氣談論的又一輪談資。
當然,這一次,在有心輿論艹控下,都是體,制的錯這一結論倒是不見了,替換爲了都是當了某某地方大官的陳家某位子弟的錯!
反正,無論如何,在民間,陳元這黑鍋是背定了,偏偏身爲傭兵團隊長的氣功師陳元,卻找不到自己要對誰發泄自己的憋屈!
對自己的親戚父母發怒?那些傢伙還口口聲聲是爲自己好,爲自己積累資本!
對那些偏袒的官員發怒?開玩笑,自己要是真這樣做了,只怕下一輪官員,得更加巴結陳家吧,而哪怕自己聲明瞭不會庇護自家親戚,這普天之下,又會有誰相信?
更何況……在陳元內心深處,甚至也開始產生了這樣做沒什麼大不了的念頭。
畢竟說起來,這新崛起的陳家,那也算是自己背後的勢力,也是在增加着自己可支配的資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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