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紅霞心裡的這些話並沒有跟張德勝說出來,而是配合着張德勝又一次輕薄之後回到了家裡。
回到家裡之後,已經是晚上了,老公已經把飯菜做好了,正在等着她吃飯。
“累死我了。”杜紅霞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
“你幹什麼去了。”杜紅霞老公問。
“我去見張德勝了。”杜紅霞說。
“草泥馬的,你有犯賤了是吧,我滿足不了你嗎。”杜紅霞老公怒氣衝衝的說。
“草泥馬,少他媽的跟老孃耍脾氣,當初還不是你願意讓我跟張德勝,給你換回來紅頂子,現在升官了,你他媽的倒是埋怨起我來了。”杜紅霞破口大罵。
杜紅霞老公一下子沒了脾氣,當初當這個所長的時候,確實是捨出來自己老婆送給了張德勝,這才順利的成了所長,現在爲啥感覺就不痛快了呢。
人活着真是不容易,什麼樣的事情都要忍受,不要跟自己說痛苦,是因爲自己想要得到。
“算了,咱們不提他了,喝酒,吃飯。”杜紅霞老公變了一種口氣,把杜紅霞摟在了懷裡。
吃過了晚飯,杜紅霞洗了澡以後,鑽進了被窩,感覺全身上下疲憊的就像是被抽調了骨頭。
老公又開始有了感覺,杜紅霞說:“不行了,我要累死了,那個老王八蛋折騰我一天。”
杜紅霞的老公一下子也沒了心情,從杜紅霞的身上下來,靜靜地躺在那裡。
“張德勝準備要用秦朗。”杜紅霞看着牆角的一抹燈光說。
“不會吧,怎麼可能。”杜紅霞老公說。
“真的,如果要是秦朗上去了,那我的付出就白費了,我弟弟哪裡也沒辦法交代。”杜紅霞悠悠的說。
“不行你在跟他談談,請他吃點飯,送錢,然後再找一個漂亮的妹子。”杜紅霞老公出主意。
“能行嗎。”杜紅霞問。
“我覺得行。”杜紅霞老公迴應。
“可是就不知道秦朗那個王八蛋會不會送錢。”杜紅霞說。
送不送錢這個問題秦朗也是非常糾結,從劉流家裡頭回來以後,秦朗沒有去老六家裡,而是回到了自己家的廢墟上,站出來鋪蓋就睡在了地上,正想事情的時候,聽見有腳步聲過來。
從被窩裡擡起頭,看見蘭花推着母親楊雪走了過來。
“這大半夜的,你們過來幹啥。”秦朗責備蘭花。
“娘不放心你,讓我推着她過來。”蘭花解釋。
“你給娘出氣了。”楊雪說話的時候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掉。
秦朗愣了一下,他明白了,自己打劉流的時候母親應該是在現場。
“你們過去了。”秦朗問蘭花。
“我們一直在遠處看着你。”蘭花說。
秦朗感覺心頭熱乎乎的,眼睛裡好像是掉進了什麼東西。
母親說的話非常的有深意,以前不方便說的事情就這樣的說開了。
“你們回去睡吧。我想一個人靜靜,”秦朗說。
“你去鎮上的事情用不用表示一下。”楊雪問秦朗。
“我不知道,我考慮一下再說。”秦朗猶豫了半天把模棱兩可的回答了母親。
“還是要送的,社會就是這樣,不是你一個人能夠改變的。”楊雪跟秦朗說。
秦朗沒有說話,只是看着繁星點點的夜空發呆。
蘭花和母親走了,秦朗陷入了沉思。
送禮究竟是送還是不送,如果送,數目一定是小不了,那些錢沒有他自己一分一毫,是師傅留給自己母親的。
想到這裡的時候,秦朗感覺有點問題,師傅從來也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爲什麼要留下那麼多錢給自己的母親呢,是衝着自己嗎。還是師傅跟母親早就認識,或者說是……
秦朗有些不敢想了,如果師傅跟母親真的有什麼,那麼師傅沒準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天啊……
秦朗的思緒一下子亂套了,早就忘了是不是應該給張德勝送禮了。
第二天早上,秦朗還沒有起來,就看見劉流帶着一大羣人走了過來。
秦朗一下子從被窩裡跳起來,心說,這個老王八蛋看來是沒玩了,既然你不讓爺爺消停,今天爺爺就弄死你。
“秦朗大侄子,我過來看看幫着你修房子,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對,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劉流滿臉的諂媚。
草泥馬的,又跟我耍什麼花樣,秦朗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看着劉流。
“幹活,幹活,抓緊把房子修起來。”劉流指揮着一幫人幹活,好像是給他自己家裡幹活一樣。
秦朗真的迷糊了,心說,這是怎麼個茬。
後來又想,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你有千條妙計我有一定之規,隨他去吧。
秦朗這樣想了以後,就直接去了蘭花家裡。
老六正在洗臉,看見秦朗過來就說:“房子我看就重新弄吧,反正已經塌了。”
“劉流在那邊呢,你吃了飯過去看着點,有些事我也不懂。”秦朗跟老六說。
“啥,他去幹什麼。”老六問。
“不知道,帶着人幹活呢,說幫我修房子。”秦朗洗了臉,跟着老六往房間裡走。
“秦朗,張德勝哪裡還是要送錢的。”冬梅端着饅頭放在桌子上,看着秦朗。
“嗯,我沒想好。”秦朗下了一個饅頭放在嘴裡。
“你聽話,錢一定要送,還要多送,這種機會太難得了,要不你會後悔的。”老六說。
“那我吃過了飯就去。”秦朗已經屈服了社會的現實。不能只爲了自己考慮,自己已經有老婆,有家人了。
“錢夠不,不夠我這裡有十萬,都給你拿上。”老六看來是真心真意的。
“不用了,我這裡有。”秦朗說。
吃過了飯,秦朗騎上老六的摩托車去了鎮裡,在銀行取出來十萬塊錢,用黑色的袋子撞了夾在胳膊下面走進了鎮**大樓。
這次那個老頭沒有阻攔他,而是笑呵呵的跟他打招呼。
秦朗覺得有意思,想起來變色龍,人真是可悲。
來到了鎮長辦公室,敲了敲門,裡面沒人說話,使勁敲了幾次,敲出來了昨天的那個胖女人,說:“鎮長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