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後面的王青也到了,看着父親的樣子有些尷尬的朝着秦朗笑了笑,說:“對不起。”
秦朗擺了擺手,說:“沒什麼,本來就夠可憐的了,我們不會笑話他。”
王青聽了秦朗的話感覺心裡頭熱乎乎的,心說,沒想到這麼牛掰的人物竟然這樣的平易近人。
王澤明這時候已經安靜了下來。又恢復了呆呆傻傻的樣子,看着遠處的天空發愣。
“去我家吧,請你們吃飯。”王青說。
秦朗點了點頭,幾個人回到了白楊鎮王青的家裡。
王青在飯店叫了菜,秦朗在房間裡四處閒逛。
一個書房引起來秦朗的興趣,推門進去以後,秦朗看見這個房間裡面放着好多的書。
還有一個書桌,書桌上擺放着文房四寶,還有寫過的書法作品,只不過,這些書法作品看起來應該有些年頭了。
王青從後面走了進來,笑呵呵的說:“讓您見笑了。”
“這是你寫的,很漂亮,也非常有功底。”秦朗雖然不怎麼寫字,但是喜歡。
“不是我寫的。這是我父親的字。”王青一下子變得有些黯然。
“你父親……”秦朗有些詫異,心在他實在想象不出來這樣一個瘋癲的老頭究竟會和這些字有什麼關係。
王青看出來了秦朗的驚訝,嘆了口氣,說了以前的事情。
王澤明是鎮子上的校長,他也是那個時代唯一一個大學畢業以後又回到了家鄉的男人。
可以用才華橫溢來形容王澤民。那時候大家都覺得他只不過是在作秀,一個大學畢業生在那個年代是多麼的珍貴,所有人都清楚,尤其是上面對這樣一個人才還非常的看好,已經作爲重點培養的幹部。
王青的母親就是那個時候和王澤明好的,她是鎮子上最漂亮的一個女孩,在王澤明沒有回來之前,曾經有人傳聞說她和王子東之間好像不清不楚,應該是在處對象。
可是自從王澤明回來以後,她就變了,一下子投入了王澤民的懷抱。
兩個人很快就結婚了,並且有了王青。
日子過得很悠閒,可能那個時候是王澤民最快樂的時光。
誰知道改革開放以後,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沒有人再欣賞王澤民的文采,大家一夜之間都在想着怎麼賺錢。王澤明彷彿是在一夜之間就落寞了,只是還好,鎮子上有一個小鵬跟王澤民的關係非常的好,用王澤明的話來說,一生得一知己足矣。
王澤民的老婆這時候變化的非常的快,不是因爲別的,就是因爲文化根本不可能當做飯吃。
他要穿漂亮的衣服,王澤民給不了她。她要過一種人人羨慕的生活,王澤民也給不了她。於是在一個月朗星稀的晚上,她爬上了王子東的牀。
秦朗聽的心裡頭非常的不舒服,因爲這樣的事情讓他想起來從前。
王青說到了這裡,忽然就不說了,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
“怎麼了。後來呢。”秦朗問。
“後來,後來我父親就瘋了。”王青淡淡的說。
“爲什麼瘋的。”秦朗問。
“我不太清楚,好像是有一次王子東請父親去喝酒,喝完酒以後回來睡了一覺然後就瘋了。”王青說。
“又是跟王子東有關係。”秦朗冷冷的說。
“我只是懷疑,但是不能確定。”王青說。
“你的意思是你父親出事和王子東有關係。”秦朗問。
“我父親平時也喝酒,可是爲什麼偏偏是那一次喝完酒以後他才瘋了。”王青說。
秦朗點頭。
外面有人敲門,是飯店送餐的人。
幾個人坐下來一邊喝酒,一邊說話。
唐婉婉聽王青的話,這讓她一下子想起來以前的事情。
小鵬爸爸出事的第三天,好像王子東就瘋了。
“這件事我也知道。”唐婉婉說。
幾個人都看着唐婉婉,王青的臉上一臉的疑惑。
“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唐婉婉。”唐婉婉笑着說。
王青一下子站了起來,手裡的筷子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從看見唐婉婉的第一時間,他就沒有敢真正的好好看過這個女人,他真的是……
“回來投資的那個唐婉婉是你……”王青驚訝的問。
唐婉婉點頭,說“這位是紅日集團董事長秦朗。我只不過是一個分公司的經理。”
王青的驚訝成都不亞於看見了鬼魅,好半天都沒有說出來話。
“聽過你的好多消息,有人說在酒吧看見過你賣酒,有人說看見過你撿破爛,還有人說……”王青停了下來。
“說我做小姐。”唐婉婉倒是毫不避諱。
王青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都是傳言。”
唐婉婉笑了笑,說:“還好,一切都過去了。”
酒桌上出現了短暫的沉默。葉紅飛打破了沉靜問:“你們剛纔說你們兩個父親出事是前後腳,這兩件事情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唐婉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點了點頭,說:“我感覺好像就是有關聯。”
“爲什麼這樣說。”王青問。
“你看,我父親和你父親兩個人的關係非常的好,是不是小鵬爸爸已經感覺出來什麼事情了,然後跟你父親說了,才被王子東找過去了。”唐婉婉說。
秦朗點頭,說:“可惜,王子東老先生已經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王青一把抓住了他的父親,說:“爸,當年小鵬爸爸被害了,您是不是知道什麼。”
王子東一下子愣住了,然後突然發瘋,奪門而出,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幾個人從房間裡追了出去,可是王子東跑的非常的快,王青根本就追不上。
秦朗衝過去把王子東抓住了,交給了王青。好半天,王子東才冷靜了下來。
街上的一個角落裡圍着好多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朗,葉紅飛幾個人走了過去,分開了人羣,這才發現,裡面躺着一個奄奄一息的老頭。
“爺爺,怎麼是你。”王青一臉的驚訝。因爲他看見地上躺着的人正是那個抗美援朝的老兵。
“是誰。”秦朗問。老頭費力的伸出手,指了指鎮**的方向,說:“常百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