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大學附近有很多的小旅館,規模不算大,但是非常的乾淨,其實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給那些個在乾柴烈火上煎熬的年輕男女有一個放縱的地方。
秦朗和白小菊也來過這裡,這個旅館他們來的次數相對多一點,今天自己沒來由的跑過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理由。
秦朗哭笑了一下,跟着女人走了進去。
房間的格局依舊沒有任何變化,甚至桌子上的桌布都沒有換過,被子依舊是那種白色藍色相間的樣子,上面散發出來一種好聞的洗衣粉味道。
秦朗撲在了牀上,把頭深深地限到了被子裡面,他彷彿又一次感覺到了白小菊身體的味道。一切都恍如昨日。
不知不覺的秦朗睡着了,做了一個夢,夢見白小菊被江城捅了一刀,鮮血一點一點的從她白淨的皮膚裡面救出來,彷彿是一顆一顆紅色的瑪瑙。
江城獰笑着,江少華站在一邊默不作聲。
秦朗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了。大學附近又開始熱鬧了起來,秦朗聽見隔壁傳來那種誘人的聲音,他知道,那是一對情侶忍受不住時間的煎熬,提前進入了境界。
秦朗從旅館走出來,因爲這樣的小旅館是吃飯的,想要吃飯是要去另外找地方。
路燈依舊那樣的昏黃,那時候壞了的路燈現在也沒有修好,這些人做事情還真的是夠嗆。
秦朗嘆了口氣,又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一對一對的情侶勾肩搭背的走着,這讓秦朗孑孓一個人走在路上顯得有些淒涼。
秦朗走在大街上,不是有女同學側目,甚至還有人跟秦朗打招呼說:“秦朗,你怎麼回來了。”
秦朗微笑着點頭,但是沒有說話。
秦朗這個名字在京都大學也算是具有傳奇色彩。
畢業典禮上唯一一個沒有畢業證的學生,老師爲了他的畢業證跟校長鬧翻了,遠遁他鄉,現在也不知道過得怎麼樣。
秦朗聽到了前面傳來了熱情的招呼聲,是一個買涼皮的店鋪老闆認出來秦朗。
秦朗掏出來煙遞了過去,走進了涼皮店。
“呦,這麼好的煙,發財了吧。”老闆笑着說。
秦朗不置可否,坐在了一個空位置上。
老闆上來一碗涼皮,說:“今天我請客,不用給錢了。”
秦朗拿出來一百塊錢,遞給了老闆,說:“不用找了。”
老闆誠心誠意的推辭了半天,才收下了,又給從別的飯店要過來兩個小菜,一股白酒,然後就離開了。
秦朗坐在桌子邊上自斟自飲,感覺對面好像是缺了一個人,白小菊。
這個地方是他和白小菊經常過來的地方,可是如今一切都變了,人去樓空的感覺,也不知道白小菊現在過得好不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白小菊選擇了用自己的身體換去未來,這些事情他秦朗好像是管不到吧。
白小菊竟然認江少華做了乾爹,真他媽的。
秦朗甚至有一種衝動,想要給白小菊打一個電話,問問她究竟怎麼想的。
酒入愁腸,秦朗感覺心頭彷彿被什麼東西堵着,他想放聲痛哭,卻不知道爲什麼哭。
如今自己已經是公司的老闆,按理說已經過了那種爲了生活而拼搏的時候了,他完全可以找一個地方過一種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生活卻偏偏不讓他清淨下來。
郭懷義,秦大江這些人又出來了,彷彿是專門在和他作對。
生活真他媽的可笑,秦朗感覺自己的笑容一定非常的苦澀。
秦大江是是自己仇人,這不僅僅是因爲母親死在了他手裡的緣故,他還殺死了父親,他的親哥哥。
郭懷義這個王八蛋竟然綁架了自己最好的兄弟,黃滿銀,
當初,如果沒有黃滿銀,自己即便是從東海市逃了出來,也會在那個大雪紛飛的日子裡凍死,即便是不凍死,也會因爲失血而多送命。
現在怎麼辦,自己雖然已經到了京都市,可是那兩個人的下落自己一點都不知道。
秦朗感覺心亂如麻。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究竟應該怎麼辦。
秦朗嘆了口氣,走喝下了一杯酒。
又點燃了一隻煙,已經是第十二隻煙了,看着菸灰缸裡面凌亂的菸頭,秦朗長長的嘆了口氣。
就在秦朗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發現自己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在往外走。不長時間,整個涼皮店裡面竟然變得空空如也。
秦朗環顧四周,這才發現門口站着一個人,一個看起來很強壯的男人。
男人長的也算是周正,如果不是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可惡的囂張,秦朗感覺自己可以用英俊來形容他一下。
這個人看起來非常的面生,好像重來就沒有見過面。
那個人也在看着秦朗,目光炯炯有神。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地下拳館的負責人趙飛。
趙飛聽說秦朗被跟丟了以後,並沒有責備手下,因爲他把秦朗的資料已經詳細的看過了一邊,他感覺,自己的人把秦朗跟丟了一點都不奇怪,如果要是跟不丟那纔是奇怪呢。
趙飛交代手下繼續全程搜索以後,自己也開車帶着人從辦公室裡面出來,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
如果沒有秦大江這方面,沒有秦雨這方面,趙飛感覺自己倒是非常願意和秦朗成爲兄弟。
這樣一個講義氣,爲朋友兩肋插刀的新人,社會上現在少之又少。
趙飛在路上漫無目的的逡巡的時候,接到了電話,說在京都大學的附近發現了秦朗的車子。
趙飛感覺自己的心頭一陣緊張,因爲秦朗這個傳奇人物,看起來比那個草原狼更加的有意思。
這是郭懷義交給他的任務,也是秦大江的意思,所以這件事情一定要一站成功,不能給秦朗留下來任何的迴旋餘地。
趙飛趕緊打電話,把自己手下所有能打的人全部都叫了過來,直接把那個小旅館給包圍了。
趙飛的這個舉動,可是把旅店的老闆給嚇壞了,女人哆嗦着出來見趙飛,已經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