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長隆哪裡能夠放走沈傑,一行人把沈傑堵在了一個角落裡,雙方僵持不下。
沈傑用槍頂着一個人質的腦袋說:“韋長隆,你他媽的別逼我,否則我殺了人質你也不好交代。”
“老書記,您也是受教育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是看不開,您自己想一想,能夠跑到哪裡去,美國的都被引渡回來您開會的時候還跟我們講過,如今自己卻糊塗了。”韋長隆說。
“放屁,此一時彼一時,趕緊給我準備一架直升飛機,我要去**。”沈傑咆哮着。
候車大廳裡面已經把人羣疏散,鐵路警察也過來增援,大家聽說那個拿槍的人居然是政法委書記,各個都心驚膽戰,一陣唏噓。
對於這樣一個重量級的人物,韋長隆不敢擅自做主,趕緊打電話請示。
“最好能夠抓到,不行就動用狙擊手。”對方回答的非常冷漠。
韋長隆心中一凜,感覺好像看到了沈傑被狙擊手遠距離爆頭的樣子。
韋長隆和身邊的人交代了幾句之後,又開始用語言攻勢。雖然他感覺有些可笑,一個公安局長給一個政法委書記上政治課,有點黑色幽默的味道。
“老書記,您難道忘了以前的事情嗎,那些年您帶着我們出生入死,那時候是多痛快啊。”韋長隆說。
“……”沉默,長時間的沉默。
沈傑想起來以前剛畢業的時候,那個時候,理想是最讓人血脈噴張的東西,沒有半點其他功利性東西。
可是後來一個非常湊巧的機會,改變了他的人生。
那時候,家裡頭窮,買完了樓房基本上就沒有餘錢了。
有時候老天爺是故意的,兒子生病,住院,讓他一籌莫展。
那時候他還是刑警隊隊長,郭懷義也是跟他在那個時候認識的。
郭懷義手下的一個小兄弟因爲打架,把那個人腿打斷了,被扔進了監獄。
不知道從哪裡聽說沈傑的兒子住院生病了,就拿了五萬塊錢送過去。
第一次收錢,沈傑心驚膽戰,手心冒汗。
慶幸的是,沈傑把事情辦的非常漂亮,滴水不漏的把那個人給弄個出來。
事後,郭懷義又給了沈傑五萬塊錢,並且第一次帶着他睡了別的女人。
那種感覺,比和自己的老婆上牀刺激多了,更重要的是那個女人在牀上瘋狂的要命,根本就不是自己老婆可以比較的。
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變化的讓他開始忘記了理想,迷失了心靈。
就在韋長隆和沈傑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天的時候,韋長隆的耳邊想起來報告聲,狙擊手就位。
“老書記,我給你最後的機會,希望您能夠珍惜,放下槍吧。”韋長隆似乎是在哀求。
“草泥馬。”沈傑似乎感覺到自己上當了,情緒變得有些失控。
身子躲在了那個人質的後面,手指扣着扳機咆哮。
韋長隆伸手拿出來一隻煙,朝着老書記沈傑扔了過去,自己也點上了一隻。說:“回頭是岸啊,老書記。”
就在沈傑一愣神的時候,狙擊手開槍,近距離射擊的結果就是子彈把沈傑的手腕打斷了,槍落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韋長隆身後的警察衝了上去,把沈傑按在了地上。
沈傑被帶走的那一瞬間,回頭看了一眼韋長隆,嘴角露出來微笑,沒有怨恨,說:“我的心終於踏實下來了,別忘了過去看看你的嫂子。”
韋長隆心頭感覺一疼,眼淚差一點出來了。
壓着沈傑出了候車大廳,上警車的時候,沈傑突然掙脫了警察,直接撞像了一臺飛馳過來的貨車。
刺耳的剎車聲,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沈傑面目全非,躺在地上,已經看不出來樣子。
韋長隆跑了過去,呼喊着沈傑的名字。
好長時間,沈傑才睜開了眼睛,看着韋長隆努力的擠出來一個微笑,伸手,手上沾滿了鮮血。
“你嫂子……”沈傑用盡了最後的力氣說出來這半句話,一隻沾滿了鮮血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
天亮了,太陽依舊撲通昨天,紅彤彤的。
郭懷義還沒有被抓到,街道上依舊殘留着昨天夜裡緊張的氣氛。
二十一世紀酒吧,蛇妖江雅樓昨天晚上一夜沒睡。
雖然表面上非常的冷靜,但是家裡面藏着一個定時**,總是感覺不踏實。
清晨,酒吧恢復了寂靜,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江雅樓來到了後面的地下暗室,沿着臺階下去,腳下一滑,差一點沒有摔倒。
郭懷義聽見有人下來,和郭暢警覺的站了起來,兩個人都是兩隻眼睛通紅,地上全都是菸頭。
江雅樓手裡面拿着早餐,沒有好東西,只有白麪饅頭,小鹹菜。
郭懷義沒有心思吃飯,郭暢也是一樣。
“秦大江你知道吧。”江雅樓問。
郭懷義點了點頭。
“我和他還算是有些交情,你拿着這個,他一定會收留你的。”江雅樓遞給了郭懷義一封信。
“如果現在說謝謝有點矯情了。”郭懷義看着江雅樓。
“不用,我也只是還你一個人情罷了,以後老死不相往來,我對你這種男人看不起。”江雅樓面無表情。
郭懷義雖然知道江雅樓看不上自己,自己也沒有必要用熱臉貼她的冷屁股,但還是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開始吃東西。
“我怎麼辦。”郭暢很顯然有些驚慌,因爲江雅樓沒有想把他弄出去的意思。
“我只是欠郭懷義的人情,我不欠你。”江雅樓冷冷的說。
郭暢感覺自己完了,徹底的完蛋了。
“我的家裡,就是碧水家園的那個房子裡面有東西,你留下來,看準了機會過去拿了東西再去找我。”郭懷義說。
郭懷義心裡面明白,自己不能就這樣去了秦大江哪裡,見面禮都沒有,秦大江一定不會給自己好的臉色。
郭暢有點不願意,郭懷義安慰他說:“你放心,他們主要是針對我,跟你沒有關係。”
郭暢想了想,也是這麼回事,點了點頭坐下來跟郭懷義開始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