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不知道爲什麼,也沒有人告訴她爲什麼。
但是這麼多年,他一直記得,那個扭斷他父親母親脖子男人的樣子。揮之不去。
她在那個天花板上面趴着,一動不動,整整三天三夜。
直到後來,有一個女人把她從天花板上面抱下來,她才哇哇的哭了。
那一年她五歲,從那以後,她就一直跟着那個叫做張媽媽的女人。
九月不知道張媽媽究竟和自己家是什麼關係。
她問過,可是張媽媽不說,後來一直不讓她問。
張媽媽從小就開始教她功夫,她累了,張媽媽就打她,打的非常的狠,有時候一鞭子下去身上就是一個口子。
她不哭,倔強的堅持,直到張媽媽摟着她一對一雙的往下掉眼淚。
張媽媽從來也不出去工作,家裡也從來沒有過男人。
張媽媽對自己非常的吝嗇,一件衣服可以穿六年,一雙鞋可以穿三年。但是,給九月花錢從來都不考慮。
她讓九月上最好的學校,小學如此,中學如此,大學更是。
九月也是非常的整齊,去年畢業於 美國新澤西州的普林斯頓大學,本來不打算回國。
可是架不住張媽媽一頓臭罵,直接飛回了國內。
參加第六屆全國的散打比賽也是張媽媽的要求。
九月不知道爲什麼,但是她和張媽媽的感情比一般的母女還要深,如果沒有張媽媽,可能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她都不會有人知道。
至於張媽媽沒什麼要讓她參加散打比賽,她不知道,問過,張媽媽給了她一個啼笑皆非的答案,爲了等一個人的出現。
至於等什麼人,九月不知道,仇人,還是朋友,他反覆的推演過很多次,依舊是一無所獲。
當她看見了菊花的時候,九月彷彿感覺到了一種期待已久的事情就要發生,是仇人,還是敵人雖然還不明朗,但是起碼能夠感覺到那個人的腳步已經近了,好像就在身邊。
九月從車上拿起了一隻煙,點燃,默默的抽着。
時間不長,九月看到秀水傾城別墅裡面又有車子開了出來,不止是一臺,差不多能構成一個車隊。
九月就這樣不緊不慢的在後面跟着,那些車停在了一個私立醫院的門口。
私立醫院那邊好像實現就有準備,好多醫生護士都在門口,單價差不多有幾十個。
那些車的車門打開以後,滿身是血的人次第被送進了醫院。
麗麗看的心驚肉跳,九月皺了皺眉,她知道,剛纔裡面別墅裡面應該是發生了一場慘烈的戰爭。
誰,難道是黃滿銀,秦朗。
看這些受傷的人不止七八十個,兩個人和人家羣毆,這簡直就是逆天。
九月有些驚訝的合不攏嘴巴,即便是她也不敢說能夠幹掉這麼多人。
這可不是打擂臺,一個對一個,還有休息的時間。
“會是他們嗎,是黃滿銀回來報仇。他會不會已經死了。”麗麗焦急的問。
“應該不會。我想他們的命沒那麼脆弱。”九月笑了笑。
麗麗不知道沒什麼忽然乾嘔了起來。好半天,眼淚都出來了。
“怎麼,不舒服嗎。”九月問。
“不知道。”麗麗搖頭。
說話間麗麗又開始乾嘔,看的九月都非常痛苦。
“去醫院看看。”九月說着開車離開了這個滿是血腥的地方,去了婦幼保健院。
醫院的大夫都在睡覺,九月憑藉着一張人見人愛的臉蛋,叫醒了一個大夫。
做了檢查,大夫沒好氣的說:“懷孕兩個月了自己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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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麗睜大了眼睛,恐懼的看着醫生。
九月氣的要死,拉着麗麗來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恨不能抽她兩個嘴巴。
“那個煤老闆的。”九月臉色陰沉。
“沒有。是……是黃滿銀的。”九月的聲音微弱。
“你怎麼知道是他的。”九月問。
“那個老闆沒有生育能力。”麗麗的臉已經紅到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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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九月爆了粗口。
麗麗低下頭不說話。
太陽已經從東方的地平線上生了起來。九月看着躺在牀上酣睡的麗麗忍不住笑了。
女人真是不容易,既然有了孩子,就應該找到黃滿銀,讓他把麗麗娶了。
但是黃滿銀在哪裡也不知道,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九月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上午八點半了。
前幾天和張媽媽約好了今天帶她去醫院複查的,看來時間是有些晚了,自己如果現在回去接她,開車快一點應該還能夠趕上那個約好的醫生。
九月拍了拍麗麗,說:“自己弄吃的,不要走,我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回來。”
麗麗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看着九月出去,聽見房門碰的一聲關上了以後就有躺下睡了。
青雲市東南,梅花村,四周綠樹環抱,雖然北方已經寒風凜冽,可是這裡面依舊綠葉莫莫。
梅花村傳說得名於一句詩,玉雪爲骨冰爲魄,羅浮山下梅花村。
村子不算太大,但是整齊乾淨,錯落有致,看起來就有煙雨江南的味道。
村子的西北角,有一戶人家。紅牆綠瓦,大門敞開着,迎面是一個影壁牆,牆上一隻梅花,雖然簡簡單單的幾筆卻非常的傳神。
院子裡乾乾淨淨,有一隻白色的土狗趴在角落裡眼睛默然的看着大門方向。
“吃飯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也就三十幾歲的樣子。
女人頭髮高高的盤起來,一身碎花棉布衣服,看起來應該是有些年頭了,卻非常的乾淨。
臉上絕味有這些皺紋,臉色還算好看。
一張桌子上擺滿了吃了東西,皮蛋瘦肉粥,醃的翠綠的黃瓜,精緻的饅頭。
黃滿銀一瘸一拐的來到了桌子前面,坐下來也不客氣,伸手抓起來一個饅頭就往最裡面塞。
秦朗不好意思的朝着那個女人笑了笑,說:“張媽媽,對不起。”
說話的時候還沒忘了在黃滿銀的包着白色紗布的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黃滿銀疼的呲牙咧嘴,但是也沒有影響他吃東西。
張媽媽微微的笑了笑,說:“讓他吃,看着你們吃飯讓我想起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