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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餐廳回來,薩拉託加一言不發,這讓陸焉識一時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乘着薩拉託加不在的功夫,陸焉識詢問提爾比茨,提爾比茨露出茫然不解的神色。
“不知道啊,她說和我做朋友,結果說了幾句話就那樣了。”
“加加想和你做朋友?”
陸焉識奇怪道,薩拉託加爲什麼會想和提爾比茨做朋友呢?來的時候還視提爾比茨爲仇人呢,怎麼轉眼就這樣了?
“對啊,她和我說的。”
提爾比茨突然從牀上爬起來賊笑:“提督,薩拉託加想和你上牀。”
“噗!”
“咳咳,咳咳!”
“你…”
陸焉識差點沒一口水嗆死,指着提爾比茨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
提爾比茨疑惑的指了指自己,然後連連搖頭:“不是我,是薩拉託加,她想和你睡覺。”
緩緩坐在旁邊沙發上,陸焉識突然感覺心好累。
“這是加加和你說的?”
提爾比茨得意一笑:“不用她說,但是她就是那個意思,我懂!”
“你懂?”
陸焉識語氣不善,走過來捏着提爾比茨的臉各種揉:“我讓你懂,我讓你懂,說,是不是你和加加說了什麼?”
掙扎了好久,終於逃離提督的魔爪,提爾比茨氣呼呼白了陸焉識一眼:“討厭。”
“我就是問她是不是想和你睡覺啊,你放心吧,我沒和她說本子的事。”
“我…”
陸焉識一時無言,心裡哀嚎:你還不如說本子的事呢。
看着躺在牀上得意的笑,提爾比茨一副看穿了所有的樣子的嘴臉,陸焉識心裡無限的開始抽痛。心疼薩拉託加的這趟旅程。
良久,陸焉識坐在提爾比茨的旁邊,語重心長道:“提爾比茨,有些事,看破不說破,加加那麼純潔,你和她這樣說是不對的,知道嗎?”
“那要怎麼說?”
提爾比茨大眼睛眨眨,疑惑道。
“你,”
陸焉識一滯:“你就不應該說,加加想和你做朋友,你就不應該戳破她的心事,這樣會讓加加很尷尬的。”
“還好吧,也不尷尬!”
提爾比茨徹底不解了,明明是實話,爲什麼會尷尬?
陸焉識搖頭,不在打算給提爾比茨解釋,果斷的說道:“總之呢,這件事你做的不對,你應該向加加道歉,獲得加加的原諒,然後你就能收穫一個好朋友,這樣不好嗎?”
“那我可以和她分享我的東西嗎?”
提爾比茨眼前一亮,突然興奮道。
“不行!”
“這個絕對不行!”
陸焉識果斷拒絕,提爾比茨能分享什麼好東西。
“哦!”
提爾比茨頓時失望了:“那我纔不要道歉,說的是實話,憑什麼要道歉。”
“說實話是對的。”
陸焉識看着提爾比茨:“但是,有些時候呢,說實話也是要看場合的,而且,有些實話,你說出來了,別人也不一定願意聽啊。”
“你就比如說這次吧,你覺得你知道了加加的想法,你毫無顧忌的說了出來,可是,你完全沒有考慮過加加的感受對嗎?”
陸焉識繼續說道:“既然要成爲朋友,那你這樣做,豈不是傷了加加的心?”
“道歉是爲了讓你修復加加的傷口,雖然你不道歉,加加的傷口也會慢慢修復,但是,你弄出來的傷口卻不主動去彌補,加加會怎麼想?”
“她肯定覺得你這個朋友沒得做,然後,你不就失去了一個好朋友嗎?”
陸焉識一口氣說了好多,然後看着提爾比茨,等着提爾比茨的反應。
“哎呀這個那個的,好煩啊!”
提爾比茨揉揉自己的披肩短髮,這些什麼人情世故,她感覺麻煩死了。
就在陸焉識無奈的時候,提爾比茨又道:“不過,按照提督的意思,如果我道歉,那麼加加還是會和我做朋友嗎?”
陸焉識趕緊點點頭。
“那我就給加加道歉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陸焉識感動的快要哭了,提爾比茨,你好帥,不對,你好萌啊!
而此刻,薩拉託加正坐在衛生間裡,那有什麼急切的事,純粹是沒臉面對自己的姐夫而已,吃飯的時候就不敢看,回來了還要怎麼面對。
“提爾比茨真過分,居然那樣說?”
坐在馬桶上,薩拉託加只感覺腦袋暈暈乎乎的。
“就算突然開了竅,發現了姐夫的好,可是,誰想和他上牀啊,羞恥!”
想着想着,薩拉託加的臉越來越熱。
想到姐姐給自己說的話,那是姐姐不知道第幾次從姐夫的房間回來,自己實在忍不住問的。
“姐姐,真的有那麼好嗎?你隔幾天就忍不住拋棄妹妹去找提督?”
“當然好啊,提督那麼溫柔,躺在提督的懷裡,那麼舒服,就好像一切都不用想,就安安心心做他懷裡的小女人。”
薩拉託加想起姐姐當時說這話的時候的表情,那甜蜜的笑容,記得自己當時是好好的嘲笑了姐姐一番,說她是癡女來着。
真沒想到啊!
薩拉託加微微感慨,自己居然也會喜歡上姐夫,想想那天姐夫特意跑去留自己,不讓自己一人外出說的那些話。
忽的,薩拉託加又想起:明明說好的,只陪我一個人出來,結果卻帶了個提爾比茨?帶着提爾比茨也就罷了,一個廢宅而已,可是,那個廢宅說了些什麼?
一眼看破自己的心思也就罷了,居然還當着自己的面說了出來?
“還好姐夫當時先走了,沒聽到。”
薩拉託加這樣想着,僥倖的拍拍自己的胸口,然後,動作戛然而止,姐夫?提爾比茨現在和姐夫在一起?
想起提爾比茨那個大嘴巴子,薩拉託加就什麼都顧不上,衝出衛生間。
姐夫躺在自己的牀上翻看賓館擺放的雜誌,提爾比茨趴在最靠裡邊的牀上看漫畫。
和諧的一幕,薩拉託加背對着陸焉識的牀坐下,看着提爾比茨,裝作若無其事問道:“提爾比茨沒有和提督說什麼吧?”
提爾比茨從牀上爬起來,剛準備開口,就看到陸焉識不斷的使眼色,裝作茫然道:“沒有啊,我在看漫畫,提督要個我說什麼嗎?”
“真的沒有?”
薩拉託加先是盯着提爾比茨,然後迅速扭頭看陸焉識,陸焉識依然在看雜誌,只不過換了個姿勢。
提爾比茨擺擺手:“沒有,我和提督有什麼可說的。”
“沒有就好!”
薩拉託加點點頭,把中間屬於自己的牀位上枕頭放了起來,然後躺在牀上:“我和你說啊,有些事,只能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能告訴別人的。”
“什麼事啊?”
陸焉識突然湊過來,裝作好奇道。
薩拉託加臉色微紅,白了陸焉識一眼,兇巴巴道:“就是女生之間的一些事,姐夫,你那麼好奇幹什麼?”
“提督也不能知道?”
“不能~”
薩拉託加語音拉長:“看你的雜誌去吧。”
說罷,薩拉託加不再看陸焉識,自己在哪兒發呆。
陸焉識呵呵一笑,然後繼續示意提爾比茨行動起來。
提爾比茨點點頭,對薩拉託加說道:“對了,加加,我有事要和你說。”
“什麼事?說吧!”
“我…”
薩拉託加本來癱在牀上,結果,想起提爾比茨的恐怖,又着急起來,提爾比茨剛說出一個字,薩拉託加就翻跳起來,捂住提爾比茨的嘴巴:“想說什麼到那邊說。”
“唔唔,我,唔…”
被捂住口鼻,提爾比茨臉頓時鼓了起來,眼睛也瞪的圓鼓鼓,用手指着薩拉託加捂住自己的手。
“到衛生間說!”
薩拉託加說完,提着提爾比茨到衛生間,然後才鬆手:“好了,說吧,什麼事?”
“咳…呼,呼,”
終於被鬆開的提爾比茨大口大口喘息着:“你們,你們,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捂我的嘴巴?”
“很難受的!”
提爾比茨委屈道,提督也就罷了,薩拉託加現在也這樣,一個個的,真當她提爾比茨是好欺負的嗎?動不動就捂人口鼻,下次捂住你試試?
提爾比茨的模樣實在招人愛憐,薩拉託加笑道:“安啦安啦,這次是我錯了,對不起啊,你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提爾比茨眼睛一瞪,自己還沒道歉呢,薩拉託加就先給自己道歉了?
還有,這就是道歉嗎?感覺自己傷害了別人,給別人道歉獲得別人的諒解?
提爾比茨感覺自己今天學到了好多。
心情一時大好:“我想和你說對不起。”
“就這個啊,啊~啊?”
薩拉託加彷彿看着什麼稀有品種一般看着提爾比茨:“你給我道歉?”
“對啊,我想了想,下午的時候不應該和你那樣說,你是我的朋友,我應該和你道歉。”
提爾比茨難得認真的看着薩拉託加:“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對不起,加加,我不應該隨便說出你的心裡話,還當着你的面說出來。請你原諒我!”
薩拉託加一時不知道怎麼說纔好,她是提爾比茨的第一個朋友?真誠的道歉?
薩拉託加一直沒有反應,提爾比茨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的看着薩拉託加:“你不原諒我嗎?”
薩拉託加開心的笑了笑:“怎麼會,我當然原諒你啦,放心吧,我們是朋友嘛,你說的又是實話,我怎麼可能會在意,沒事的,你放心吧,我原諒你了。”
“你還願意和我交朋友?”
“當然啦,你這麼可愛。”
“那你不介意下午的事了?”
“當然不介意啊,本來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真是的,還害得你給我道歉,完全就是小題大做嘛。”
“我去給提督說!”
說着,提爾比茨作勢欲走。
“不要!”
薩拉託加一把拉住,提爾比茨又疑惑的看着薩拉託加:“你不是不介意嗎?”
“我…”
薩拉託加一拍腦闊,頭好疼啊。
語重心長道:“我不介意你說,可是,我介意提督知道。”
“哦~”
提爾比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薩拉託加又看着提爾比茨:“所以啊,拜託了,別和姐夫說。”
提爾比茨嘿嘿笑了兩聲:“放心吧,該說的我都說,不該說的我都不說。”
薩拉託加又充滿擔憂的看着提爾比茨,這個傻子,知道什麼是該說的,什麼是不該說的嗎?
提爾比茨完全看出了薩拉託加的顧慮,拍拍胸脯保證道:“放心吧,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