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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澀的胡德、白衣勝雪的姐姐~”
提爾比茨坐在高腳椅上晃動着雙腿,她現在精神的不得了,作爲反生物鐘生物,雖然此刻已經是半夜快一點,但是,她的精神堪比正常人在白天中午那會兒,正常人白天中午的時候,大概也會想着休息一下,但是,提爾比茨此刻,完全沒有那種感覺。
胡德慢慢畫,先畫自己的姐姐,此刻,提爾比茨手握鉛筆,漫不經心的勾勒着自己姐姐的輪廓,她畫過太多俾斯麥的畫像了,已經到了遊刃有餘,庖丁解牛的境界。
“表情要豐富?”
提爾比茨把鉛筆抵在自己的嘴邊自言自語,然後,難得的,拿起橡皮擦把已經畫好的眼睛擦了,然後畫出一個彎鉤再加了幾筆畫成睫毛。
微笑的俾斯麥。
握着筆仔仔細細看了兩遍,提爾比茨又想起來,自己的姐姐好像從來不會露出這種表情,身爲一名嚴肅刻板的軍人,俾斯麥大概已經快要忘了笑是怎麼表現的。
接下來,提爾比茨又拿起筆在旁邊畫,俾斯麥的臉上佈滿紅暈,羞澀的俾斯麥?
隨後,提爾比茨氣鼓鼓的轉頭看向坐在牀邊的正拿着她自己的同人本子看的陸焉識。
“表情豐富,這樣的話,我姐姐根本就沒有了自己的特點。”
“特點?”
陸焉識頭都不擡一下,疑問道。
“對啊,都知道我姐姐是個嚴肅的軍人形象,可是如果表情豐富一點,羞澀什麼的,根本就不是我姐姐嘛!”
“那你可以先畫胡德啊!”陸焉識給了個建議,不過依然沒有擡頭。
“先畫胡德?”提爾比茨瞬間沒了興趣,說到底,她畫本子純粹是興趣,畫俾斯麥更是如此,這樣想着,提爾比茨整個人都懶得動了。
“陸焉識?不如你來幫我畫胡德吧!”提爾比茨想到自己的臥室裡還有一個大活人,而且,情節細節什麼的,都能想到,那麼畫功一定不差了吧。
戀戀不捨的放下提爾比茨同人本子的陸焉識有點蒙,這姑娘怎麼想到一出是一出啊。
……
時間來到兩點鐘左右,陸焉識坐在畫板前打了個哈欠,老實說,作爲一名遊戲策劃師,創立一個角色,賦予這個角色性格情感,簡直不要太輕鬆,可是,角色原畫這不是他的事啊,那是原畫師的事啊,雖然自己有所接觸,但是,也僅限於卡通人物立繪啊,難不成要讓自己畫一個卡通版的胡德?那樣的話,胸怎麼畫?哦,對了,胡德沒胸,阿門!陸焉識在心裡默哀。
由於專業不對口,是以陸焉識用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也只畫出了一個大致的輪廓,就這,還是看了提爾比茨那本俾斯麥和胡德不得不說的故事借鑑着畫的。
陸焉識頭一次覺得,提爾比茨居然能畫完一話本子,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懶嘛!
這樣想着,陸焉識轉頭看向提爾比茨,然後,陸焉識就懷疑自己剛纔腦子是不是被什麼東西侵蝕了,居然會產生那樣的想法,此刻,提爾比茨,這個死宅,懶宅,廢宅,抱着自己的被子以一個極度不雅觀的姿勢睡着,那本同人本子還隨意的蓋在臉上,雖然很可愛,但是,此刻,陸焉識的心裡非常不平衡,是以看着提爾比茨心裡怨念滿滿。
又打了個哈欠,陸焉識搖搖頭:“一切都是爲了撈船,我忍!”
秉持着這樣的想法,陸焉識繼續翻開俾斯麥和胡德不得不說的故事。
不算抄襲,最多也就是借鑑借鑑,畫師們的是,怎麼能算抄呢?
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小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陸焉識疲憊不堪的靠着提爾比茨的牀坐在地上,畫板被他抱在懷裡,兩個眼睛佈滿血絲,畫板上,依稀勉強可以看到,已經成型了一半的胡德立繪。
已經不知道打了幾個哈欠,還能堅持的動力就是不斷地自我鼓勵了:“加油!革命即將成功,好一個提爾比茨,好一個北宅,等加入我的鎮守府看我怎麼收拾你!”
然而,當一個人精神處於極限緊繃狀態的時候,大腦爲了保護你的身體,會強制性關閉好多身體機能來讓你強行入睡,也就是所謂的打瞌睡,在這種狀態下,人類對外界的感知會降到最低,也就是說,只要你能找到睡覺的地方,你可以做到沾之即睡。
陸焉識就是現在就是這種狀態了,隨着按照自己想法的最後一筆畫完,陸焉識直接倒在了牀邊,大腦最後給陸焉識的指令就是:沒有躺在提爾比茨的牀上,可以放心的睡了。
但是,人在沉睡中,總會自發的尋找一種最舒服,最安逸的睡法,也就是說,如果感到寒冷,你會下意識把被子裹嚴實,或者下意識往熱源處靠近,如果你感覺到熱,又會下意識蹬開被子,遠離熱源。
睡着以後,迷迷糊糊的陸焉識就這樣,又翻了起來,爬到了提爾比茨的牀上,感受到柔軟的牀墊,陸焉識這才安心的睡了過去,至於在別人的房間,這是別人的牀,牀上還有一個姑娘,陸焉識的大腦已經當機了,怎麼可能會告訴陸焉識這些。
九月份的凌晨還是有點冷的,尤其是你還在熟睡的狀態下,這樣的話,搶被子也就變成了理所當然,直到用被子把自己蓋好,舒服的一覺,這大概是大腦最後發佈的一個信息了吧。
……
“啾啾啾!”
幾聲不知名的鳥叫聲,吵醒了陸焉識,陸焉識立刻翻身起來。
“該死,不是在幫提爾比茨畫胡德嗎?我怎麼睡着了?”
這樣想着,陸焉識下意識的往旁邊看了一眼,然後,陸焉識整個人就斯巴達了。
“怎麼回事?我爲什麼會睡在提爾比茨的牀上?”
“提爾比茨知道嗎?”
“應該沒發生什麼情況吧?”
陸焉識的大腦有點蒙,這種情況下的自我疑問三連擊,如約而至。
小心翼翼的從提爾比茨的牀上下來,還好,衣服都還穿着,應該沒有發生什麼情況,穿上鞋,陸焉識貓着腰,不敢發出一絲動靜溜出提爾比茨的房間。
就在陸焉識剛走出去不久,牀上的提爾比茨發出一聲呢喃,然後,睫毛抖動着,彷彿要醒來了。
不過,轉了個身,一抹刺眼的陽光照射過來,提爾比茨又翻回去,口中嘟囔着:“原來天已經黑了啊,不行,我要再睡會兒,下午覺沒睡好,我要好好補補。”
貌似,提爾比茨並不知道昨天晚上,有個人和她搶被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