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馬羣星聖殿,橫行霸道,居然只罰了五千金,就沒事了嗎?這怎麼可能?”人羣中的韓儒軍,憤恨異常。
“真該死,那三個白癡,不是號稱轉過職的嗎?他們怎麼還是把他放進來了?”
韓儒軍身側的金耀空,指着漸漸黯去的傳送門前的錢無憂,咬牙切齒,但一聲嘆息卻傳來過來,武玄木出言道:“你們擡頭,看看穹頂的黃道,雙子星座是不是有了變化?”
“羣星的眷顧者!?”擡頭的剎那,韓儒軍的嘴巴就被驚訝撐圓了。
“這不可能!”仰望星空的金耀空,即便捂住了嘴巴,依然無法掩飾歇斯底里的情緒,以及內心深處的嫉妒和怨憤。
可是突然,武玄木卻發出了欣慰的笑聲:“嘿,他來了也是白來!真可笑,居然參加羣星試煉,還帶個拖油瓶,他以爲羣星聖殿的羣星之塔,是什麼旅遊的景區嗎?”
剎那之間,韓儒軍和金耀空的視線,就聚焦在了錢無憂身後,只見一身雪白牧師袍的衛鈴蘭,正在侷促之中,以怯怯的目光,打量四周。
但很可惜,衛鈴蘭看到的,只有嘲弄和不屑的目光,唯獨的例外,也帶着惋惜垂憐之意。
“錢無憂,鈴蘭她怎麼也來這裡了?”方晴大√♀步走了過來,而在她身後,則跟着一臉幸災樂禍表情的媚兒,以及一個揹着長劍的長腿美女。
“大小姐,我……”
錢無憂一揚手,就止住了小牧師的話語。他笑道:“鈴蘭怎麼不能來?這羣星試煉之地。不就是爲了轉職所設嗎?”
“轉職?”媚兒當場笑出了聲:“哈哈哈。錢無憂,你真是太有趣了,我告訴你,你完了!這一場羣星試煉,可是天命選婚的前奏,它與平日的規則,可大大不同哦!”
媚兒說話的時候,眼角一個勁地微微上翹。那明顯繃不住的興奮情緒,將她期待好戲上演的內心完全暴露了出來。
“錢大哥,這次的羣星試煉,可是三位一體的試煉!”白雲飛一臉慌張地跑了過來,他身後則跟着蔡小白與多日不見的姜晚月。
“三位一體?那又怎麼樣?”錢無憂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望着白雲飛,滿臉疑惑。
可白雲飛這邊,卻猛地低下了頭:“錢大哥,你……你……我……我……對不起。”
“怎麼?”錢無憂更奇怪了。
“我本來是想和你一起的,可是……”
白雲飛的話還沒說完。姜晚月就插上了嘴:“可是什麼?帶着我一起參加羣星試煉不行嗎?還有,誰讓這傢伙遲到的。早前就不該幫他找隊伍,真是白瞎了我們的一片好心。”
這時候,蔡小白也走了過來:“無憂賢弟,你這次,來的實在太晚了……唉,可惜了。”
錢無憂越發奇怪了,他眨着眼睛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真是笨!”立身方晴身側的長腿美女說話了:“你真是錢無憂嗎?父親多有推崇的少年英雄,怎麼連三位一體的概念都不清楚?在羣星之塔的試煉挑戰,可要一組三人全部通過,纔算過關,而後,你纔有機會參加真正的天命選婚儀式。”
“這有關係嗎?”錢無憂回頭看了看衛鈴蘭,又瞧了瞧木蘭——兩個小扈從的表情,與她們的領主大人如出一轍。
“當然有關係!”方晴站了出來:“鈴蘭是牧師,只要在塔底祈禱,她就能獲得羣星的賜福,在神賜之光中,完成轉職。你不該帶她上來的!”
嗯?
錢無憂愣住了,木蘭也愣住了,衛鈴蘭更是傻在了當場。
在昔日的遊戲中,牧師職業同樣要大殺四方,才能完成轉職任務,所以錢無憂不知道方晴口中的所謂常識;至於木蘭,出身貧賤,沒有接收正統的士族教育,自然也無從知曉這一常識;而最後的衛鈴蘭,更是因爲實力過低,從未得人傳授過轉職的相關知識。
就在衛鈴蘭急的眼眶發紅的時刻,錢無憂卻哈哈一笑道:“沒事,來了也就來了,鈴蘭也是有實力的。”
“錢無憂!”方晴惱了,她用力跺腳道:“你知不知道事情的關鍵?”
“嗯?”錢無憂這一下笑不出來了,方晴雖然有些大小姐脾氣,但在正事上,她卻絕不會虛言,“怎麼?這裡還有什麼說道不成?”
方晴沉聲道:“羣星聖殿是僧侶的聖殿,秉承羣星意志的僧侶,素來認爲一花一世界,萬物中自有緣法,他們雖有信仰,但卻不信一神,而是崇拜多神!”
“然後呢?”錢無憂挑起了眉毛,信仰之力可不是他的專精。
方晴嘆息道:“星辰與輝月,都代表真神之眼!但在羣星之塔,由於星光太盛,牧師根本就找不到自己的信仰源頭,所以她……”
“不會吧!?”錢無憂不禁瞪圓了眼睛。
但殘酷的事實,卻說明了一切。
這一刻的衛鈴蘭,已經在嘗試施法了,可是小牧師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釋放出一個正常的聖光魔法。
絕望徹底籠罩了衛鈴蘭的身體,全身顫抖的她,眼淚不由自主地就涌了出來。
衛鈴蘭的實力,原本就不及錢無憂和木蘭,心思敏銳的她,在最近的一段時間,不斷髮現這令人絕望差距,還在不斷擴大,並且越拉越遠。
若是追不上領主大人的腳步,會是什麼結果?
衛鈴蘭不敢想,但無可抑制的恐懼念頭,卻總在她的內心徘徊。
即便鈴蘭拼了命地努力,努力修煉魔法技藝,可現實之中,卻是她視爲上天的領主大人和好姐妹木蘭不斷進步,而她,卻如同一個耍猴戲的可悲小丑,依然原地不前。
錢無憂越是對衛鈴蘭好,越是爲她花錢,越是給她置辦魔法裝備,她的憂慮就越多。
自打進入麒麟都後,小牧師一直都擔驚受怕,茶飯不思,甚至就連做夢的時候,也會夢到領主大人,板着面孔,把她丟入後宅,孤老終生。
歷史上的士族領主,哪一個能容忍身邊跟着一無是處的扈從?
讓女人做扈從,本就是很出格的事了,若是這個扈從的身上,再沒有一點拿得出手的優勢,那領主大人又該如何爲她撐腰?如何爲她頂起一片自由的天空呢?
就在衛鈴蘭陷入恐懼漩渦,全身戰慄的時刻,腰間卻是猛地一緊,下一刻,錢無憂擲地有聲的話語便傳入了耳中。
“鈴蘭,你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