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大都市還是小縣城,一到夏天的晚上就會出現許多的燒烤店,雖然這種美食的興起只有短短的不到10年的時間,但是發展之快令人瞠目,一隻烤爐幾張桌子就可以支撐起一個小生意來,本錢不大效益卻不低,因此,許多人在做這種生意尤其是下崗工人居多。
“來五箱啤酒,肉串、雞架隨便上!”任洪峰高聲的和中年婦女喊道,他今天也算開了齋,這麼大方的點菜好像還是第一次。
橙黃色的液體冒着潔白而細膩的沫,喝在嘴裡讓人的味覺得到充分的享受,保安隊員們都是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平時裡壓抑的喘不上來氣,今天好容易又一次放鬆的機會,因此大呼小叫也就在正常不過了,裡面的兩個食客見到這麼一羣年輕人呼天喊地的亂叫,在不覺中悄然的離去。
“咳咳!”那小男孩在爐前又輕輕的咳嗽了兩聲,煙霧將他緊緊的包圍,那小孩用手使勁的扇着冒出的煙。
吳迪看着鄒鄒眉頭,他有些不忍的問那婦女,“哎,孩子這麼小怎麼就出來了,不用學習了嗎?”
“哎,沒辦法!”婦女淡淡的說了一句便不在答言。
吳迪此刻的心中很矛盾,他急切的相見到那位司機師傅同時又不想見到他,其他的人並不知曉他的心理,而是放開肚囊大口肉大腕酒的狂造,果然,遠處的一個身影吸引了吳迪的目光,那人正是他,只見他躲在遠處來回的徘徊,好像猶豫不決的樣子,吳迪知道他可能是將自己這些人當做那些流氓了,反正也不用解釋就在這裡慢慢的喝酒吃肉。
啤酒這東西雖然好喝,但是下沉的也是極快,剛喝完三箱啤酒的時候,就已經有人轉到店子後面方便去了,吳迪推脫自己不會喝酒,所以他拿着一瓶酒當做幌子慢慢的喝。
“迪哥,我看見有好些人從那邊走過來了,好像是衝着咱們來的!”一個保安方便回來之後,變毛變色的和吳迪彙報。
“喝酒!”吳迪此時卻來了興趣,他高舉着酒瓶和大家痛飲。
“媽的,那個傢伙哪去了!”聲音從外面穿了進來,吳迪擡頭觀望,只見外面闖進十來個人,每個人都如凶神惡煞的一般,中年婦女嚇得偎在一角說不出話來,那燒烤的小孩也愣愣的站在那裡不敢做聲。
領頭的是一個光頭大漢,他一進門就將手中的短棒柱在桌子上,然後撇着嘴四下觀望,就如同領導下基層一樣。
“你們幾個滾開!”他用短棒指着吳迪這些人。
十來個保安坐着沒動,他們都將目光鎖定在吳迪的身上,吳迪則是安靜的喝酒吃肉,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似的。
“我們強哥說話你們沒聽見嗎?是不是耳朵用驢毛堵住了?”另一個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吳迪。
“強哥?”一個保安悄悄的趴在吳迪的耳邊小聲的說道:“這個強哥就是這條街上的一霸,據說這裡的所有業主都歸他管!”
“比尚芙嶺猛嗎?”吳迪反問。
那保安嘿嘿一笑不在說話,吳迪用眼神示意大家拿好手中的酒瓶,隨時準備開打,現在的吳迪可不是剛來的時候唯唯諾諾的樣子,而是在麥佳琪的影響下變得兇猛了很多,衆保安表面上無動於衷、但是他們的手裡都已經將啤酒瓶子牢牢的握住。
強哥畢竟是強哥,他見這些人對自己置若罔聞便有些頭疼,好在這些人並不是自己要找的對頭也就不再去理會,他拎着短棒徑直的來到中年婦女的面前伸出大手將她的衣領揪住,冷冷的問道:“你們家老趙呢?”
“大哥、好漢,我們就一點小買賣,明天就把錢給你送去!”婦女嚇得一臉的死灰。
“廢什麼話,快說,要不然我砸了你們家的場子!”強哥更加的氣焰囂張了,那小孩卻在此時悄悄的拎着發燙的烤架徑直的衝了過來,嘴裡大聲的喊着:“你放開我媽、放開我媽!”他嘴裡說着手中的烤架已經掄了起來,可是身材矮小的他如何是身高體壯的強哥的對手。
強哥只是簡單的用手中的短棒往後一檔,然後掄起短棒照着小孩的後腦便打,這要是輪上絕對是個半殘,而短棒只差毫釐就碰上小孩頭皮的時候,一條軟鞭閃電般的將短棒繞住,短棒隨着後拽的軟鞭轉變方向狠狠的砸在自己的臉上。
“媽...!”強哥說了半截話,因爲他看見吳迪正站在遠處冷冷的看着他,而他的手中正拿著一條軟鞭。
“這個人就是最近風光無限的軟鞭人吧?”強哥的心理默默的嘀咕,他的額頭上此時已經冒出了一層虛汗,因爲他早就聽說了在最近的黑道上來了一個使用軟鞭專吃生米的人,碰到的無一倖免都要捱上一頓胖揍,就連刑警大隊的副大隊長也是如此。
後面的一堆小流氓見老大被打便紛紛的闖了進來,屋中的桌椅瞬間被砸個稀爛,而吳迪他們依舊穩穩的看着沒有任何的言語。
“都別動!”強哥雙手攔着還要撒野的小弟,那些小弟不明白天老大地老二的強哥今天怎麼了,他們也只好作罷。
“敢問這位兄弟,你可是吳迪?”強哥強作歡顏的問。
吳迪點點頭,然後從嘴角里賞出幾個字來,“把損壞的賠了,以後這家不許來搗亂!”
強哥是個見過世面的人,他早就聽說了這個吳迪連尚芙嶺都敢打,自己又算得了什麼。因此他招呼身後的小弟掏出一百元錢放在吳迪的近前。
“你打發要飯的呢?”任洪峰這時也來了脾氣,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送錢的小流氓。
“1000元!”曾塞也在一旁插話。
看着他們扔下1000元錢狼狽逃串的樣子,吳迪他們放聲大笑,那中年婦女也急忙過來千恩萬謝一番,吳迪將1000元錢遞到她的手裡,然後自己又掏出300元遞了過去,“這300元是我們的飯錢,你收好!”
“這小孩爲什麼不好好學習呢,出來做工能行嗎?”吳迪問。
“哎!”那婦女還是嘆了口氣沒有繼續的說下去,那小孩默默的回到爐前繼續的烤着肉串。
此時的圓月已經掛在了天的中央,微風襲來所有的人都有一種飄忽的感覺,大家覺得很盡興,尤其是吳迪的一鞭子就讓令人膽寒的這個強哥罷手服軟,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就在大家準備要走的時候,從遠處走來一人,一個身材高大的人,離得進來吳迪纔看清是那位司機師傅,他一進門就來到吳迪的近前雙手將他緊緊的摟住,嘴裡不斷的重複着:“謝謝、謝謝、謝謝!”
吳迪的成就感徒然猛增,他也頗爲激動,“沒什麼,只是趕上了唄!”
“老婆,咱們不能收他們的錢。”他回頭將女人手中的300元搶了過來,重新塞在吳迪的手中,吳迪拿着錢看着他,問:“那你說實話,這小孩爲什麼不去念書?”
“他奶奶都得了重病、他母親身體也不好還有一個滿世界惹事的小舅子,家裡沒其他的收入、哎!”
“哦!”吳迪將300元錢悄悄的放在桌子上,然後領着大家離去。
大街上已經沒有了車水馬龍的場景、隨之而來的是寂靜的夜,兩旁高樓大廈上的盞盞燈光和天上的點點繁星相互輝映,讓人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地。
在路上任洪峰從衣兜裡掏出錢塞給吳迪,“迪哥,說好是我請客的,怎麼能讓你破費呢!”
“下次、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