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又來到牛老闆、錢老闆的近前滿臉賠笑的說:“這絕對是個意外,二位的服裝小店全賠,你們的飯菜免單、免單,兩位老闆,看在我的面子上消消氣、消消氣。”
“馬勒戈壁的,咱們回去吃飯!”牛老闆說完帶着其他人離開,臨走的時候狠狠的瞪了對門的那個包房一眼,小聲說道:馬勒戈壁的,你們等着,用不上半個小時就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吳迪看了一會笑話,這才重新回到單間,時間不大,曾塞和高經理也匆匆趕來,好朋友見面又是一番親熱,吳迪問了問春城公司的近況,高經理一臉的得意,他告訴吳迪,現在不光是春城公司,就連南縣的銀珠公司都生意興隆,最近幾個月一直延續着以前的旺盛勢頭,真是可喜!
關好門,喝上酒,幾個人有說有笑。
“嗚啊~~嗚啊”
隨着一連串的警笛之聲響起,樓道里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之聲,緊接着就是一陣大聲吵鬧。
“你們公安講理不講理,我們在這裡正常吃飯,你們憑什麼來抓人?”
“我們抓的就是你!”
“我要告你們非法刑拘!”
“得了吧,老黑,你是什麼人還用我們說嗎?”
走廊裡沒有大聲吵鬧之聲了,隨着而來的就是“稀里嘩啦”戴手銬的動靜,然後就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遠去,吳迪心裡知道,那個被叫做老黑的人一定是讓人給點了,點他的人不是牛老闆就是錢老闆,活該這種人倒黴催的,在屋子裡好好待着得了唄,出來嘎哈?真是放屁帶屎蘸一褲兜子。
劉縣長臉色陰沉,他端着酒杯來到窗前,扒開百葉窗往樓下看,一直看着警車“嗚啊~嗚啊”的呼嘯離去,這才輕輕的嘆口氣重新落座。
高經理在他身邊,解勸道“老劉,我看你就是想的太多,這樣的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了,你沒聽見警察說那個老黑不是什麼好人嗎,這也算是爲民除害了,大家說是不是?”
“就是、就是!”
“爲我們北縣爲民除害乾一杯!”蘇峰端着酒杯勸酒。
“喝酒!”劉縣長一仰脖將杯中酒喝光。
作爲一任縣長,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這種事情,自己竟然還在屋子裡喝酒吃肉,這要是傳揚出去豈不是笑話,所以,他覺得非常的鬱悶,想出去問上一問又覺得不妥,就在他左右爲難的時候,門一開,剛纔的那個小服務員從外面走進。
“各位老闆,實在對不起,因爲剛纔出了一點事情所以打擾各位了,請各位老闆慢吃慢用,謝謝!”小姑娘彬彬有禮的說。
吳迪眼珠一轉有了主意,他招手將她喚了過來,問:“小姐,剛纔是怎麼回事?什麼牛老闆錢老闆的、又什麼老黑的,我們有點糊塗,能不能略微透露一點點。”
服務員低着頭,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好半天才說道:“那個叫牛老闆錢老闆是大人物,他們經常到這裡來吃飯,和我們當地的一些領導可熟了。”
“他們是做什麼的?不是本地的?”劉縣長雙手扶着桌面、半站起的樣子焦急的問。
服務員看見劉縣長這樣就是一激靈,吳迪問她雖然也想了一會纔回答,可是劉縣長髮問卻讓她渾身一顫,因爲她認識他,不是在飯店認識的,而是在電視上認識的,這劉縣長在本縣電視臺上可謂出鏡率頗高。
服務員支吾了好半天也沒說出話,還是吳迪他們的一再的勸說之下才喃喃的說道:“牛老闆和錢老闆是市裡一傢俬募公司的大老闆,專門做大生意的,他們經常到這裡來吃飯,每次來都和一些市縣一些大官來,具體做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一個服務員知道這些就不錯了,她能知道多少呢?所以大家也都不在追問,曾塞伸手從吳迪的衣兜裡掏出一張五十元的鈔票往小姑娘手裡一塞,濃重地方口音說:“謝謝你,到外頭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好嗎?”
“嗯!”小姑娘接過錢似懂非懂的低着頭退了出去,吳迪看着曾塞狠狠的給了他一個脖子遛,道:“我不會做好人,好人都是你做,你們看看嘛!”
“哈哈!”衆人一笑了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每個人都喝了不少的酒,一個個小臉紅撲撲的像熟透了的蘋果,這個包房雖小可也五臟俱全,在一面牆上有塊大屏幕帶有自唱功能的,酒足飯飽之後嚎上幾曲也算消食解悶,劉縣長第一個點歌唱歌,他的嗓子不錯,一曲《三套車》唱的有滋有味;高經理也算說得過去;這裡唱的最好的要算蘇峰了,別看他高高大大有點憨的樣子,其實他的內裡比心細如髮,唱起歌來也是迴腸蕩氣的好聽,一曲《山路十八彎》被他唱的就像李瓊下山一樣的好聽。
大家都唱過之後,都將目光都鎖定在吳迪的臉上,吳迪平時願意哼哼幾句小曲或者是流氓小調什麼的,可是真的拿起麥克風唱起正經八百的歌曲的時候就是另外一個樣子了,他也是藉着酒勁嚎了一曲,曲後,再看幾個人都張着嘴捂着耳朵捏呆呆的看着,沒一個人說話沒一個人鼓掌,都愣在那裡了。
......。
他們玩夠了從華聯大酒店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漫天的星斗一閃一閃的發着冷冷的光,幾個人分別叫上出租車回家,因爲吳迪在這裡也沒個去處,他便跟着曾塞一道走。
曾塞現在混得不錯,是春城公司主管銷售的副經理,也算有些權力,最能體現位置權力的地方是高經理以公司的名義給了他一套住房,雖然沒說這套住房的所有權問題,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房子就算歸曾塞所有了。
倆人坐上出租車,沒到五分鐘就來到一個小區前,曾塞領着吳迪走進小區,七拐八拐的來到一座樓前,樓不算很新但是也不舊,曾塞的家在四樓,屬於比較適中的樓層。
哥倆一邊聊天一邊上樓,來到拐彎緩步臺處,正巧看見一個女的好像從地上撿起什麼東西準備上樓,這女的見後面有人來了,她快速的往上走,也許是走的急也許是鞋後跟有些高,她沒走幾步身子一晃險些摔倒,多虧年輕人反應快,她一伸手按住牆邊纔沒倒下。
“你們、你們是幹什麼的?我告訴你們說,我老公是公安局的,你們、你們千萬別亂來!”這女的手裡拿着手機指着下面正要上樓的吳曾二人。
吳曾二人正低着頭往樓上走,他們也沒注意上面的這個女人突然來了這麼一手,哥倆嚇的也是一蹦,但是,這倆人都經歷過多少次打打殺殺的了,一驚之後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曾塞問:“你要做什麼?我們可是處男之身。”
那女的喘着粗氣一點點的往樓上竄,雙方距離很近,再加上樓道里有聲控燈,所以雙方都把對方看得很清很清。
這女的穿着一身睡衣睡褲,手裡拎着一個塑料小筐,小框裡裝着洗浴用品,往臉上看,就見她也就是三十歲掛零的年紀,成熟而端莊的面容加上一頭烏黑的大波浪長髮隨波懸掛,倒是姿色正濃。
“我再說一遍,我老公是公安局的,你們別亂來!”
“你看我們像壞人嗎?”吳迪語調平緩的說。
“你不像,他像!”女人指着曾塞說。
曾塞一臉的苦笑,說:“大姐,我家在四樓,不信你看看我手裡的鑰匙。”
“我就在四樓,你別騙我?”女人還是很不相信、很緊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