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地痞流氓平日裡欺男霸女的在買賣人身上榨些油水倒也算了,可是今天,他們算是碰上了災星,按理說鄭立新高居檢察長的位置不能隨便的動手,可是這裡夜黑人靜的卻是一個演練實戰的好場所,所以,鄭立新掄圓了拳頭暴打一頓之後,看見十幾個地痞流氓已經趴在地上動彈不得也不放過,每個人都重新賞了一腳才憤憤的收手。
吳迪站在前面揣着手靜靜地看着,他的一隻腳卻死死的踩在豬頭的臉上,兩米多高的豬頭像是一頭等待挨宰的肥豬相仿,他只有哀求的份卻沒有反抗的膽量,鄭立新從地上將方便袋拎起來,走到吳迪近前,“嗖!”的一腳正踢在豬頭的腹部。
“哎呦!”豬頭一聲慘叫之後頓時昏了過去。
吳迪看了看他,心說:這主真是一狠茬,也難怪,平日裡那麼重的心裡壓力急需釋放,現在釋放出來還是很有益於身心健康的。
滿地哀嚎和自己沒半毛錢關係,倆人相視一笑大步流星的走了,他們來到街口就見在一旁停了五六輛出租車,看得出來,這些車一定是豬頭他們開過來的,吳迪正想上車開走一輛卻被鄭立新拽住,他擺擺手示意這些車不動爲好,吳迪心領神會後,哥倆繞過去,當街攔下其他路過的出租車,旋風般走了。
省高檢有自己的招待所,在招待所裡每個地市級檢察院都有自己的幾套包間,是長年的那種包間,M市也是如此。
鄭立新和吳迪來到招待所,前臺工作人員和鄭檢察長很熟,她一見他領頭進來就笑盈盈的迎過來,“鄭檢察長,這次怎麼這麼晚了纔到省裡?”
“是小劉呀,今天你值夜班?”
“是的,檢察長給您鑰匙!”叫小劉的工作人員從前臺後面的抽屜中取出一串鑰匙遞了過去,鄭立新接過鑰匙晃了晃,然後微笑着和小劉擺擺手,帶着吳迪走了進去。
M市的幾套包房在三樓,鄭立新有自己的單間,他給吳迪也開了一個單間,倆人自己進自己的房間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吳迪洗漱已畢,從房間走出來到樓下,一到大廳就看見鄭立新身穿一套嶄新的檢察官制服正安穩的坐在沙發上,悠閒的吸着煙,他一見吳迪出來就笑呵呵打着招呼,“老弟,睡的怎樣?咱們出去吃點早點然後辦正事。”
“聽您的。”吳迪說着羨慕的看了看他那身威武的制服問:“檢察長,昨天怎沒見你穿這套衣服?”
“平時我很少穿,今天辦正事,呵呵!”
倆人說着從招待所出來,剛走出幾步,就見對面停着兩輛警車,在警車的外面站着幾個警察和一個面向兇惡的人,吳迪眼尖,他一眼就看出這個人就是昨天那個要五十元車費的司機,心中好生的奇怪,主要是奇怪這傢伙怎麼一點沒受傷,居然還活蹦亂跳的來了?那幾個警察站在一邊也是臉帶怒氣、簡直有點盛氣凌人的樣子。
不光他有這樣的想法,就連鄭立新也是好生的奇怪,沒等二人說話,就見一個警察頭衝着他們走了過來,那警察一到近前就是一愣,剛纔還臉帶怒氣的樣子瞬間變的和藹可親了。
這警察首先在鄭立新的面前行了一個標準的禮,然後輕聲的問道:“有人告您昨晚打架鬥毆,我們前來問詢,請您出示證件。”
“嗯!”鄭立新鼻子裡輕輕的發出了一聲不快,他從公文包中掏出一個小本本遞了過去,那警察接本在手翻看一眼,“啪!”又是一個標準的敬禮。
“檢察長,我們知道有人在誣陷您,今天特來覈實,您看是不是這個人?”他說着用手點指後面的那個司機、臉露媚態之色,再看那司機的臉已經是苦瓜色了。
鄭立新點點頭,沒吱聲。
此時已經無聲勝有聲了,幾名警察將那司機押上警車,警車發出一陣陣的“嗚啊~嗚啊”之聲遠遠地駛去,鄭立新的鼻子裡再次發出哼的一聲。
二人隨便找了個小飯店吃了早點,飯罷,再次來到省高檢,只不過這次和李金傑檢察長會面的只有鄭立新,而吳迪則被安排到接待室閒坐。
在高檢檢察長辦公室裡坐着五六個高層領導,其中有一把檢察長李金傑、反腐處處長黃文俊以及副處長和幾名刑偵專家,再有就是鄭立新了。
首先說話的是李金傑,他手中拿着內存卡晃了晃,然後語調沉重的說:“各位同志,今天把大家召集到這裡來,就是要組成一個專案組,這個錄影帶我們的技術人員已經鑑定過了,是真品無疑,所以,我現在宣佈這個反腐小組從現在開始秘密的成立,組長由我來擔任,副組長是黃文俊,其他的人就委屈一下當作組員...還有鄭立新同志,他因爲提供了線索也知道內情,也可以作爲編外加入到其中,大家看看有沒有什麼異議?”
大家都表情嚴肅的搖頭。
李金傑檢察長衝着鄭立新說:“老鄭,你談一談具體的事情經過吧。”
“具體的我說的不好,是不是請當事人來說說?”他指的是在接待室裡的吳迪,李金傑眉頭緊鎖沒有直面回答,他用銳利的眼光看着屋子裡的每一個人,他想聽聽在座的意見。
這種事情按理說外人是不準參加的,可是關係到一個市地級的幹部不能馬虎不能有半點差錯,在大家猶豫一陣之後,李金傑最後拍板,他抄起桌上的電話給接待室工作人員掛去電話。
時間不大,辦公室的門被輕輕的敲了幾下,隨後,吳迪在一名檢察員的陪同下走了進來,那檢查員完成任務後很自覺的退了出去,關好門。
“吳迪廠長,你請坐!”李金傑很客氣的將吳迪讓到一把椅子上,坐好。
吳迪坐好,李金傑接着問:“你拿來這盤錄影帶就說明你知道一切,是不是?”
“我知道我該知道的,不知道不該知道的。”吳迪很平靜的回答。
李金傑一愣,他沒想到這個年輕人說話這麼高深,其實吳迪在接待室裡就已經將來言去語想好了,他知道這個地方說的每一句話都不能越線,否則的話自己就會變的很被動。
“知道什麼就說什麼?”鄭立新在一旁說。
吳迪看了看神態嚴肅的檢察長,然後環視了一下屋內的所有人,他發現這裡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樣,嚴肅中帶着壓抑的感覺。
“我說我知道的哈,”吳迪輕輕的清了清嗓,然後說道:“我們藍天鋼廠的位置在羣山之中,以前我們鋼廠污染和嚴重,嚴重到了危害到我們的職工生命安全以及附近村民的生活了,現在我們鋼廠進行環保大技改,本來這事好事情,可是我們常務副市長江懷定和小日本酒井造紙廠相勾結,要在我們廠附近建設一家大型的造紙廠,你們可能不知道,造紙廠的污染有多麼的厲害...。”
“停!你說關於江懷定腐敗的事情!”黃文俊拿着一個本本一邊記錄一邊打斷他的話。
“哼!”吳迪狠狠的瞪了這個人一眼,心說:媽的媽姥姥的,沒前因能有後果嗎?混蛋加三級!
“我這裡有我們市規劃委主任的一封檢舉信,”吳迪說着從皮包中掏出那封冷主任親手寫的檢舉信遞給李金傑,然後接着說:“是他告訴我有這麼一盤錄影帶的,我知道以後就在一個恰當的時候進入酒井商社的小樓裡,將這個東西拿了出來,就這樣!”吳迪說完手一攤不在吱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