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驚詫之餘將茶几上的果皮殘渣收拾乾淨,然後轉身出去,時間不大她再次端着一個大果盤走進來,果盤中淨是瓜果梨桃之類的新鮮水果還有一些精緻點心,他小心翼翼的將這些瓜果擺放在茶几上,微笑着和蘭心點點頭,“請慢用!”
“不客氣!”蘭心抿着小嘴嗤嗤的笑。
“你是餓死鬼投胎呀!”蘭心說着伸手將吳迪拿在手中的一個桃子打掉,然後慵懶的往他身上一靠,嬌滴滴的告訴他,“一會見到翟省長,你就把污染怎麼怎麼嚴重、嚴重到危害人的生命之類的話都說了,總之越嚴重越好就是甭提錢。”
“不提錢我來幹什麼?”吳迪非常的不解。
蘭心一笑,欲言又止,看着她這麼神秘莫測的表情真是叫人迷迷瞪瞪的不知所謂,不過吳迪還是非常的相信她說的話,他知道蘭心是絕對不會欺騙自己的。
十五分鐘轉眼就到,那工作人員再次走進,她的第一眼沒看蘭心也沒看吳迪而是看看茶几上的瓜果,隨後,這工作人員眼中含笑,說:“蘭部長,省長有請!”
從接待室出來一拐彎來到省長辦公室,蘭心輕輕的敲了兩下門,就聽見裡面傳來一聲男中音。
“請進!”
省長辦公室面積很大,看樣子有一百多平的樣子,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有一張巨大的辦公桌,辦公桌上有一個插瓶,插瓶上豎立着兩面不大卻通紅鮮豔的黨旗和國旗,在辦公桌的後面穩穩的坐着一個人,就見他寬寬的額頭下戴着一副金邊近視眼鏡,眼鏡的後面閃爍着睿智的眼睛。
“是我們的蘭心來了,快請坐...這位是?”蘇省長笑容可掬的說。
蘭心拉着吳迪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說:“這位是曾經在北縣協助打黑和偵察毒牛奶的英雄,現在是藍天鋼廠的廠長吳迪!”
“知道、知道,是我們的大功臣來了,哈哈!”蘇省長站起身熱情的和吳迪握握手,接着說:“在北縣你可是了不起的,據說你離開的時候有幾萬名當地的老百姓給你送行,你還有一個北縣名義市民的證書在縣**正藍保存呢,好樣的、好樣的!”
受到省長的誇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吳迪想客氣幾句卻因爲嗓子眼發甜沒說出半個字,蘇省長很客氣的讓吳迪坐下,然後和顏悅色的看着他。
“蘇省長,”吳迪平靜了一下,面帶一絲痛苦的說:“我現在在藍天鋼廠上班,我們那裡因爲鍊鋼而污染嚴重,那裡的黑煙每天都是遮天蔽日的,我們那裡沒有一天能看見太陽,最可怕的是我們那裡的職工有好多都染上了矽肺,還有大半個山區都是黑乎乎的,您看看這可怎麼辦呢?”
蘇省長眉頭緊鎖,他沉默了半天后,問道:“你們可以投入一些資金搞一些環保之類的工作呀?”
吳迪心裡暗暗的吃緊,蘭心不讓自己提資金的問題,可是省長一竿子將這個不可繞過的話題提了出來,怎麼辦?
“蘇叔叔,環保是利國利民的大事情,您這個大省長能眼見着自己的子民都染上矽肺呀?”蘭心插話說。
“所以我要求鋼廠進行環保技改呀!”
“談何容易!”蘭心無奈的聳聳肩。
蘇省長看看低着頭一句話沒有的吳迪、緊接着看看一臉委屈的蘭心,他突然一拍自己的寬腦門,哈哈一陣大笑,道:“你個鬼精靈,你們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辦。”
“越快越好呀,我還等着採訪呢!”蘭心笑着說。
“去吧、去吧,我得進京開會去!”蘇省長說着將二人送到門口,臨分手的時候還熱情的和吳迪再次握手,鼓勵他好好幹,這件事情很快就會解決的。
從省**出來,吳迪本想和她在小憩一會,可是蘭心的手機不斷的唱着賣報歌,她無可奈何的紅着小臉,說:“迪,我得回電視臺了,一會又一個非常重要的採訪。”
“嗯,我送你回去!”
在電視臺大樓前,吳迪和她在車中吻別,看着她走進電視臺大樓,消失的無影無蹤之後,纔將車打輪飛馳而去。
這次省城化緣的結果還是讓人感覺到滿意的,尤其是能和她待上大半天也挺愜意,吳迪開着奧迪車吹着口哨美滋滋的回到藍天鋼廠,他一進廠門就感覺到這裡似乎很是壓抑、比前天離開的時候更加的壓抑,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這裡的灰塵實在是太大了,漫天的小黑珍珠在隨風飄蕩,這環保工程必須儘快!
回到辦公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生產技術科找楊富國,一進生技科科長的門,就看見這位犟別種正趴在條案上畫着圖紙,吳迪對這個一竅不通,但是他明白什麼叫做迴避。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文秘李玟腳踏蓮花般走來,“吳總,這是這兩天廠子發生的一些事情紀要,請您過目!”她說着遞過一個翻開的本夾。
翻開本夾,就見上面記錄着這兩天鋼廠裡發生的一些大事小情,比如這兩天出了多少優質鋼、多少合格鋼、多少鐵礦石等等,最可氣的是職工食堂購買了100棵大白菜也被記錄在了上面,哎,這些人呢!
“咦,怎麼回事?”吳迪突然看到有關保衛科將一個私藏**的人送到當地派出所的事情,可是記錄裡只是寫了一個大概,卻沒寫具體過程和結果。
“李玟,把林德海叫來!”吳迪將記錄遞給小文秘說。
李玟出去時間不大,林德海滿面紅光的跑了進來,他一進屋便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滿臉脹紅的咧着大嘴哈哈直笑,“迪哥,你走的那天晚上,我帶着人在礦區宿舍裡抓到了那個老柳,還翻出了十多斤**呢,我們報告當地派出所了,現在那個老柳在派出所押着呢,哈哈!”
“不對吧?”吳迪眉頭緊鎖的看着林德海,片刻之後問:“你確定是十多斤還是十多公斤?”
“十多斤呀!”林德海脫口而出,他緊接着一拍大腿蹦了起來,焦急的說道:“我得去派出所,應該還有十多斤**沒找到,這傢伙是不是給賣了,要是那樣可要抓瞎!”
正說着,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吳迪連忙抓過電話,“喂,哪位?”
“我是保衛部的老劉!”
“劉部長,我是吳迪。”吳迪衝着林德海搖搖手示意他別說話,就聽劉部長喘了喘粗氣,說:“你在就好,晚上的時候你們不要隨便亂走,最好是幾個人在一起知道嗎?”
“怎麼了?”吳迪問。
劉部長憋了好半天,才若有所思的說道:“小杜昨天晚上在自己的酒店被炸死了,據說他的那個火鍋店被炸死了好幾個人...你沒事就好,我先掛了。”
手中拿着話筒的吳迪愣愣的站着,他知道劉部長說的這個小杜就是建築公司前任的經理杜子騰,自己能走到這一步至少也有他的功勞,沒想到他居然被人給炸死了,難道他得罪誰了?除了自己還得罪過誰?媽的媽姥姥的,想起來真是費腦筋!
林德海坐在一旁聽了一個稀裡糊塗的,他疑惑的問:“迪哥,這個小杜是誰?幹什麼非得讓劉部長掛電話?和咱們有什麼關係?”
吳迪感覺太陽穴有些發脹,他一邊揉着一邊喃喃的說:“最好和咱們沒什麼關係...大海,你忙你的去吧,我一個人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