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小蝦米也沒那必要太下功夫的,最主要的精力還是放在後面的大頭身上,畢竟在那位前任廠長手裡裸金了兩千來萬,這個數字可算是天文數字,二人從閩科長家中出來在一個沒人注意的地方湊在一好好的商議對策。
按照馬一瓶的意思就是直接的衝進去一頓亂砍,他的理論就是槍刺之下鬼都趴窩,可是吳迪對此種做法並不同意,他認爲這個廠長能夠裸金那麼多的錢就一定有心裡準備,事態鬧大了在來一個死豬不怕開水燙就壞菜了,畢竟這次要將兩千萬討回來、畢竟這次不是去敲竹槓。
可是吳迪卻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他最後還是點頭答應馬一瓶的做法,馬一瓶哈哈大笑,道:“我說兄弟,對付這種人你就瞧好吧,這次你在外面等着就行,我帶幾個兄弟進去。”
“我的目的是追回他裸金的錢給廠子,這次可沒什麼好處的!”
“曉得、曉得!”馬一瓶笑眯眯的上了車徑直的開去,吳迪也上了奧迪靜靜的跟在後面,一個來小時以後,兩輛車一前一後來到一個小區門口,停住。
吳迪坐在車裡沒動,前面的馬一瓶下車站了一會,就見從遠處走來三個大漢,馬一瓶和他們耳語了幾句之後便往小區裡走去,看着幾個人消失,吳迪這才掏出一支菸慢慢地品嚐了起來。
等啊~等啊~,吳迪坐在車裡足足抽了大半盒軟中華、時間也過去了三個多小時,月亮已經變小的時候,才見馬一瓶幾個人從小區裡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看見他那得意的樣子鑽進車裡就知道事情已經辦成,吳迪心裡一陣陣的痛快,心說:這種事情還得這位馬哥出手,自己在狠字上的確欠火候。
兩輛車一前一後離開小區,走了大約幾裡地來到一個咖啡廳的門前,車停住,吳迪快步的走了過去,馬一瓶和那三個人也下了車,就見那三人衝着吳迪笑了笑,然後快速的離去,片刻便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哥倆走進咖啡廳,找了一個單間坐下,服務小姐千嬌百媚般的飄過,馬一瓶看起來心情不錯,他要了兩杯咖啡之後又點了兩個小姐作陪,弄的吳迪好生的尷尬,連連擺手說:“馬哥,這事您自己來,我可是處男之身!”
“哈哈,給你這個!”馬一瓶趁着單間無人之際,從皮包中掏出一摞子銀行卡,在每個銀行卡的後面都蘸着一個紙條、紙條上寫着幾個數字,不用問就知道是銀行密碼,吳迪接過卡悄聲的問道:“給我說說,咋弄的?”
“這裡是一千八百萬,我跟你說,他家的現金歸兄弟們瓜分了,畢竟不能白忙活不是?”
有了一千八百萬就成了,剩下的吳迪才懶得去問,他只是想知道這位仁兄是怎麼做到的這點,在三個多小時的時間裡就能辦到這麼大的事情,要知道這些裸金的人一個個把錢看得比自己生命都重要。
馬一瓶神秘的一笑,欲言又止,這時點來的小姐扭腰胯臀的走進單間,馬一瓶見小姐來到便往外攆着吳迪,“我說老弟,我覺得這麼晚了你也該回去睡覺了,明天一大堆的事情呢!”
“靠、媽的媽姥姥的,重色輕友呀!”吳迪心裡笑罵了一句後,喝淨杯中咖啡,走了出去。
......。
第二天的上午,藍天鋼廠一切正常,生產車間的高爐里正在熔鍊新的冷軋板,高高的煙筒正咕嘟咕嘟的冒着濃濃的黑煙,廠區內一片繁忙的景象。
生產車間有生產副廠長主抓,吳迪只是在外面巡視了一圈便揹着手往辦公樓裡走,自己的皮包裡還有價值一千八百萬的銀行卡,這個東西首先要交到財務科才行,老放在自己的手裡豈不成了貪污了嗎?
心理想着腳下加緊的來到會計室的門前,他輕輕的推開門向屋子裡看去,只見以馬大姐爲首的好幾個會計正在緊張的忙碌,馬大姐是會計科長兼任主管會計,可以說重任在肩,她一見吳迪進來便嚷嚷着資金的問題,“吳迪,你看看供銷那邊又來催錢了,咱們的現金流缺口至少有五百萬元,實在不行咱們就像集團伸手吧,要不也不是個辦法!”
“把這一千八百萬提出來轉到咱們的賬上!”吳迪說着將皮包中的銀行卡掏出來往前一遞,馬大姐拿這一摞子銀行卡直叫媽,好半天才愣愣的問:“吳迪,你這是從哪裡搞到的錢,這可是一千八百萬資金呀!”
“昨天查賬好像是有兩千萬大窟窿,今天還有個人能送來二百萬,我想這個窟窿就補上了,不過暫時不能亂花錢,還得從長計議纔是!”吳迪說完笑了笑離開會計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的屁股剛坐穩,辦公室主任董文良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他一見吳迪便請示,“吳總,按照您的指示精神,我們的職工食堂今天正式開業,可是我們的資金有點、有點吃緊,您看看咋辦?”
“到會計室去提款,對了、省着點花!”、
董文良剛走,新上任的礦山礦長羅淑豔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她一進屋便將手中的一份任命名單遞給吳迪,然後請示說:“吳總,這是我們礦山的具體幹部任免名單請您過目!”
吳迪看了看上面跌名字,足足有二十來人,他大致的看了一眼,隨後拿起筆簽上自己的名字,“羅礦長,那邊還有什麼難處?”
“我們的勞動保護少的可憐,吳總你也知道礦山那個地方沒有保護是不行的,好在我們那裡的排風系統和排水系統以及其他的硬件還不錯,都是以前留下的老底子,只是工人的高腰靴和膠皮手套很缺。”
“沒到後勤領嗎?”吳迪問。
“沒錢!”羅淑豔一臉的無奈。
“現在有了,以後這事你讓主管的人來跑就行!”吳迪說着將羅礦長送出辦公室。
他剛回到屋子裡屁股還沒坐穩當,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吳迪連忙抓起電話,就聽那邊傳來張蓮蓉的聲音。
“吳迪,一個客戶拉着十來車的冷軋板過來了,他嚷嚷着要退貨,你看怎麼辦?”
“我馬上去!”
吳迪撂下電話急忙忙的來到供銷科科長辦公室,他直接推門進去,一進屋就看見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正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嘴上的香菸冒着濃濃的煙,張蓮蓉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用手捂着鼻子似乎很難忍受這股煙味。
“這位就是客戶?”吳迪問。
“吳總來了,這位就是一家汽車廠的供應科科長。”張蓮蓉連忙站起來給他們介紹。
沒等吳迪說話,那位科長已經沉不住氣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對面這個毛頭小子,鼻子裡輕輕的哼了一下,然後有些傲慢的意味說:“我說吳總,按照你們的要求,我把這批不合格的冷軋板都運來了,你們是賠償我們的經濟損失還是給我們退貨、我們這次來的運費你們管還是不管?”
“您消消氣!”吳迪看着他平心靜氣的說道:“我們三江接手藍天有些着急了,沒想到藍天有這麼多的麻煩事,不過我們既然已經接手就要保證質量,你們的運費肯定是我家出,這個你不用擔心,至於退貨的問題也很容易,只要您願意就可以退,我還答應給你這幾天都利息錢,怎麼樣?”
一般情況下能給退貨已經非常不錯了,怎麼地?還給利息錢,這可是價值幾百萬的冷軋板,要是算上利息也有幾萬塊錢,這位科長用懷疑的眼神不斷的打量着眼前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