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迪心頭一驚猛然睜開眼,原來是任靜拿着一條炸的油黃油黃的河刀在嘴邊晃盪,這河刀香氣撲鼻、油黃誘人,就如同自己那塊田黃一般的誘人。
“啊!”吳迪張開嘴等着她喂。
任靜笑眯眯的像哄小寶寶似的將河刀慢慢的送到吳迪的嘴裡,這感覺真有一些小時候媽媽餵飯的感覺。
吳迪伸手讓她將自己拉起來,才發現,任靜這次從職工食堂買了十個雪花白的大饅頭還有幾個熱菜、最誘人的當屬油炸河刀了,吳迪這是第二次吃到這種美味,他知道河刀屬於長江三白之首,只不過這些年不常見有點絕跡的苗頭,不曾想在這裡還能吃到這種美味。
任靜用小刀將饅頭切成小片,再在小片上切一個小口,然後夾上一小段的河刀遞給吳迪,吳迪一口要下去真叫一個軟脆鮮香。
十個雪花大饅頭很快被吳迪一個人吞的精精光光,就連幾個熱菜和河刀也是一點沒剩、哪怕是一丁點的魚骨頭都沒剩,他打着飽嗝問:“任靜,今天的河刀是好吃,你吃了多少?”
任靜眼巴巴的看着吳迪,帶着些許委屈說:“人家還沒吃飯呢!”
“啊!”吳迪張大了嘴巴看看眼前空蕩蕩的飯盆。
一個好的職工食堂每次做的飯菜都是有定量的,因爲做多了就會剩下浪費掉、做的少了又會不夠吃餓肚皮,因此,當吳迪風風火火跑到食堂準備給任靜買些飯菜的時候才發現,這裡已是空空蕩蕩的沒有半點菜渣,好在吳迪是副總有些面子,大師傅才從飯籠裡翻出一個饅頭,帶着抱歉的眼神,說:“吳總,今天就剩下這一個了。”
“沒、沒菜了?”吳迪有些不好意思的問。
大師傅搖搖頭,食堂大廳裡幾個正在擦桌子打掃衛生的人也木訥的搖頭,食堂裡真的沒菜了!
吳迪將這個饅頭包好,然後一溜煙的跑到公司對門的那個小飯店,他要了一盤油炸河刀魚之後纔有些心滿意足的回到辦公室,一進門,就看見任靜已經將飯盆洗刷乾淨正在電腦前弄着公司的網站,按照規定三江集團的下屬單位都要做一個相關的網站已被領導審查,她就是主抓這個工作。
吳迪將饅頭和河刀魚送到她的面前,看着她一點點的吃飯,弄的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一點點的吃、慢慢的嚼,“吳總,飯店的河刀很貴吧?”
“食堂的。”
“切,食堂的油纔不這樣呢!”
“爲什麼?”
任靜夾起一塊魚,說:“咱們食堂用的油是色拉油,比這個顏色淺,你看看這魚的顏色一看就是菜籽油,顏色深。”
“哦,食堂是兩塊錢,這盤魚可是整整的60元呀!”吳迪心裡暗暗的補充了一句。
......。
第二天的上午,當吳迪早早的來到公司的時候就發現這裡已經來了很多上工的人,看着這些精神頭飽滿的工人,吳迪的心裡也是激情洋溢,他站在隊伍的前面開始戰前動員。
“我們今天第一天去幫工,我提幾點要求,第一、我們要絕對的服從施工現場管理者的要求;第二、我們一定要保證自身的安全、不要蠻幹硬幹也不能耍滑呦。”
“哈哈!”衆人大笑。
吳迪接着說:“第三就是要有協同精神,千萬不要跑單幫,那樣很危險的。”
這裡的人們早就盼望着爲自己的家鄉出一點力了,所謂的戰前動員就是一個安全叮囑罷了,在吳迪的帶領下直奔工地現場,一名工人高舉着一面鮮紅的大旗,大旗上春城公司志願團的七個金黃色的大字迎風擺動,真比田黃還黃。
在工地現場,吳迪他們被分成了8個小隊,每一個小隊都有一名小隊長,出任小隊長的都是工地上的小小負責人。
吳迪在第一小隊,他們小隊由10個人組成,小隊長是三江集團建築對的一個小頭頭,準確的說是丁大山的手下,吳迪認識他但是不知道姓名,而這個小隊長卻十分的瞭解吳迪,在三江有幾個人不知道吳迪的名號的呢?
“吳總,我叫張強,有什麼工作上的要求您多指點!”那個小隊長很客氣的做了自我介紹,吳迪伸手禮節性的和他握了握,說:“我們今天歸您領導,您發話就行。”
“吳總,您太客氣了...我們今天就是往溝壑裡填沙漏,還有就是把貨運車掉下來的石子別浪費了,也填到溝壑裡,就這些,呵呵!”
任務已經明確,說幹就幹,吳迪雖然不是小隊長,可是真正的小隊長張強還是將管理權讓給了他,吳迪也沒怎麼客氣,他讓年齡偏大的老工人在後面裝車,自己和三個年輕人比賽添沙漏,剩下兩個人看着身體不太健壯的負責貨運車掉下來的沙粒。
四**輪車並排停在距離溝壑有一百多米遠的沙堆旁,幾個年齡較大的工人每個人負責一臺車,他們掄起板鍬將獨輪車裝上慢慢的沙漏,四個年輕人一哈腰推起獨輪車便跑。
在這幾個人當中,吳迪的身材是最不起眼的,但是,他是唯一一個從農村裡走出來的打工仔,推這種獨輪車本就在行,因此,他推起來那叫一個飛速,而那幾位身高力大的人卻完全陷入了被動,他們雖然有一把子力氣,但是獨輪車用的是巧勁而不是蠻力,所以,沒用上幾個回合,吳迪已經接連跑了六個來回,而那三位才吭哧癟度的跑一個來回。
最倒黴的要算給吳迪裝車的老工人了,吳迪沒覺得怎麼樣,這老工人已經呼哧帶喘的沒了多少力氣,另外三位裝車的老工人趕緊過來幫忙,小隊長張強也來了好勝勁,他奪過一個人的獨輪車,說:“吳總,咱倆比賽比賽,連推20車怎麼樣?”
“比就比!”
“吳總要和別人進行推車比賽啦!”這個消息像風一樣傳遍了整個工地,好奇的人們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紛紛的觀瞧,就連貨運車也遠遠的停了下來,司機探出腦袋來叼着菸捲眯縫着眼睛看着。
好事的人真是不少,其他小隊也都派出了自己認爲的精兵強將來到第一小隊,獨輪車也從四個增加到了九個,吳迪看看這些高大威猛的漢子心裡更覺得高興。
“我喊口令!”老呂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他的口中徒然增加了一個口哨。
“開始!”
獨輪車滿載着沙粒往溝壑處飛奔,吳迪和那三位比起來顯得佔盡優勢,可是這幾位可不是白給的,尤其是張強小隊長,他是從工程隊裡滾爬多年的老手,推起獨輪車來飛快輕捷,眼見着他已經拉了吳迪有好幾米遠,吳迪在他面前只能排在第二。
車輪滾滾、競爭加劇,除了張強一枝獨秀之外,其他的人都在拼命的正當第二名,20個來回沒用上十五分鐘就已經完成,張強第一個到達終點,他將獨輪車往前一遞,然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熱汗直流。
緊接着第二個、第三個紛紛的完成任務,吳迪排在第五名,他將獨輪車穩穩當當的放好,然後輕輕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了看跌坐在地上的幾個先完成任務的人,笑着說:“咱們一會在比上一百車,怎麼樣?”
“不比!”衆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回答。
比賽結束,大家圍坐在一起天天說地,吳迪翻出一包煙給每個人發了一支,說:“這煙算作獎品了哈。”
“沒包子呀?”一個人衝着吳迪擠眉弄眼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