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看到外面情況實在是坐不住了,他必須出去,因爲如果不出去,那個可憐傢伙不得被消滅了,如果跟自己沒關係行,但是現在是扯虎皮,而且打着自己的名號,這樣危險了,雖然汪洋對外人的生死也不怎麼看重。
但是畢竟剛從地下出來,對於這種玩命換錢的人,他心裡是有同情感的,這去盜墓確實不容易,那純屬玩命的工作的,想到這裡汪洋趕緊走了出來,店裡的店員正在笑着眼前的土老帽吃癟。
估計在潘家園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一兩天了,很多人在沒有門路的情況下,幾乎是沒法銷贓的,尤其是在潘家園這地方,每天這事兒見多了。很多人都知道盜墓很掙錢,有很多人也覺得槍東西很風光,但是這麼想的人就幼稚了。
你能搶,但是沒有門路出貨那幾乎是白搭,要不然老一代都是會有很多江湖切口就是爲了銷贓的,現代社會也有很多銷贓的門路只是比以前隱蔽了好多,銷贓這個產業可是非常繁榮的,涉及個個行業,甚至還有洗錢的勾當,但是這行必須熟人入門,而且第一次也必須吃虧。
這是這行的鐵打不動的規矩,也容不得你不聽,如果沒有這些行業就算得手,你也沒法賣出,一出手必然被公安部門監控,那後果是嚴重的。
而今天這個楞頭清的舉動,對於店員來說簡直跟看笑話一樣,在古董這行那盤口和切口可是很嚴禁的,而這片區域正是四爺的地盤,也就是汪洋上次去鬥狗的那個奇門老闆,他在潘家園還控制一個盤口的出貨。
而自從四爺聽說潘家園有個汪洋開的店鋪,他可馬上用心起來,上次欠了汪洋好大人情不說,在加上溫然的關係,雖然溫然幾乎從來不知道這些盤口的存在,但是很顯然店鋪馬上就被保護了起來。
這不今天剛剛有人踢廠子,馬上就有人上門管理了,汪洋一出來,幾個人都是一愣,他們看到了一個年輕人,但是身上一股肅殺之氣,但是身上確沒有任何念力的痕跡,但是他們確感覺一股強大的壓迫力,幾個人似乎都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而這時候,店員看到汪洋走了出來,馬上一屁股溜煙的跑了過來說道::“汪總,您來幹什麼,坐着行了,這種小事情,不勞您費心。”
汪洋幾乎看不下了,他笑着說道:“大家就算了,這事兒我親自處理了,本來也沒什麼事兒。”
領頭的人看到汪洋出來了,感覺到了那股壓迫力太強大了,正發愣,聽到汪洋一說,他們一下子清醒了原來這就是四爺囑咐關注那個青年嗎,這傢伙簡直太厲害了。領頭的穿着皮夾克的中年人笑着說道:“您就是汪先生吧,四爺說您事情就是我們事情,以後有事直接找我就行了,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您自己談把。”
說着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以後“請……”汪洋右手一引,說道:“既然是同道,萬事都好談,裡面坐!”
汪洋剛纔所說的,都是江湖上的客套話,
面前這人雖然那張臉被絡腮鬍子擋住了,看不清到底有多大,但從聲音上聽,年齡並不是很大,那肯定就是上輩傳下來的了,因爲現在的江湖,這樣的傢伙不多了。
汪洋早就聽李教授說過,如果遇到這種傳承有序的江湖人,一定不可以輕易做空子,平白和人結下怨仇,這也是汪洋遇到的有傳承的奇門人士之一,心中頗有點遇到知己的感覺,
所以這才表現的異常客氣,坐下之後,這人一抱拳,開口說道:“託個大,一看閣下就是“杵門子硬”的人,做事情“麻利”,開着這家店肯定“後臺不小”,那個佛像,就不要難爲我了。”
閣下是稱呼秦風爲兄弟的意思,“杵門子硬”指的是汪洋賺錢路子應該很多,做事情叫人佩服,穿的又那麼闊氣,想必不差錢,誇了這麼多,那人最後一句話的意思,自然是想讓汪洋將佛像歸還給他了。
“行了,咱們也別用這些話講了,道上的規矩你應該也知道,光棍不打九九,東西進來了,不是不能出去,但要有個章程。”
聽到那人的話後汪洋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你也不容易,一看身上就有一身的泥土氣味,跟我比較投緣,有什麼事情都說吧別說黑話了。把行頭卸了吧在我這裡應該是安全的。”
“兄弟你這雙招子真亮,什麼都瞞不過你!”
那人低下了頭,伸手在臉上猛地搓了起來,之間一根根發須從他臉上脫落,片刻之後,這滿臉絡腮鬍子的男人,臉上居然連一根鬍子都看不到了,嘴角的絨毛,顯示出他比秦風的年齡也大不了多少。
“咦,你……你的相貌怎麼變了?”
站在外間櫃檯處的小店員,一直在偷偷聽着裡間的對話,當他透過木櫃鏤空處看到那人的相貌後,忍不住驚叫了起來,原本以爲這人最少也是個三四十歲的大叔,沒成想他根本也就是個大孩子。
“好了,別多話。你去忙吧,我跟他單獨談談。”
汪洋回頭呵斥了一句,在江湖上行走,改容換貌簡直再正常不過了,只是這人的手藝不怎麼樣,也就只能矇騙下像是謝軒這樣的人,放在秦風面前,一眼就被瞧了出來。
“在下姓汪,單名一個陽字,不知道你怎麼稱呼?”
汪洋對此人很好奇,且不說他懂得那麼多的江湖切口,就是這易容之術,怕也是有傳承的,否則滿大街的壞人,誰都能貼個鬍子去爲非作歹而不被警察抓住了。
“我……我姓冷,叫冷言,今年二十一歲,還差一個月就到二十二歲了。”
少年白皙的臉上漲得通紅一片,他剛纔口氣很大的稱呼汪洋爲老弟,這會卻是不知道誰大誰小,生怕自己出了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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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是冷兄大,我21歲。”秦風聞言笑了起來,這人雖然能講出滿口的江湖切口黑話,但江湖經驗卻是少的可憐,整個就一剛出道的雛兒,難怪能被小崔給騙了。
“汪兄弟,你……你就是這家店的老闆吧?”冷言雖然江湖經驗很欠缺,但人卻是十分聰明,從店員對秦風說話的態度上,將汪洋的身份猜出了個八九不離十。
“呵呵,盤起我的道來了?”汪洋笑着點了點頭,說道:“這店子也不是我一個的,是我個朋友開的,扯着我的名頭開的我現在才知道我是老闆,說實話我也是第一天來。”
“你真厲害,這麼年輕就有店啊,好幸福啊。”
冷言羨慕的看了一眼汪洋,沒等汪洋再出口詢問,自己就說了出來,“我是天津人,到北京來打工的,不過沒賺到錢,連回去的路費都沒了,這纔想着賣那佛像的……”
“冷兄這是家傳的倒鬥?”汪洋眉毛一挑,打斷了對方的話。
“不……不,我家傳不是倒斗的傳承。”冷言連連搖頭,在江湖上,倒鬥指的就是盜墓,雖然也是外八門之一,但僅次於娼門和乞兒門,很是令人不齒。
看到汪洋似乎不怎麼相信自個兒的話,冷言急道:“我爺爺是做金點的,也幹過戧盤和八岔子,從小我就跟着爺爺學風水,對墓葬有些研究,卻不是專業幹這個的啊……”
經過冷言的一番講訴,汪洋算是聽明白了,眼前這人的爺爺,人稱冷神目,年輕的時候是在江湖上給人算卦看相的,而且還能算奇門,懂得易理風水,解放前的那段時間,在天津名頭極大,算得上是一代宗師。
不過到了解放後,冷言爺爺的這一套就都吃不開了,而且被戴上了個傳播封建迷信的帽子,投進監獄裡被關了幾年,出來之後就隱居到了農村,做人十分的低調。
或許是早年泄露天機過多,就在冷神目七十歲的時候,他那生活在唐市剛剛新婚的兒子兒媳,在一場爭鬥中死去了,留下了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也就是現在的冷言。
冷老爺子早年在江湖上廝混,一直到快建國的時候才娶妻生子,那時他差不多年已五十了,但就在兒子剛出生後,他就因爲所謂的傳播封建迷信,被關入到了監獄裡。
冷一眼自知當年幫人占卜算卦、尋龍點穴,泄露了不少天機,說不定劫難就會應在自己家人身上,所以他在監獄裡呆了幾年出來之後,冷一眼就離開了妻兒,獨自躲到了鄉下去生活。
但凡混老了江湖的人,都會給自己留些後路,冷一眼在解放前就藏匿了一些財物,靠着那些東西,他的妻子兒子生活的倒是也不錯,在兒子二十五歲那年,年界七十的冷一眼給兒子辦了婚禮,算是了卻了一樁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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