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府。
“成了！”
方羽輕吐一口氣，雖精神疲憊，眼裡卻全是興奮之色。
春芽功，終於練出熟練度了！
【系統提示：恭喜玩家勤練[春芽功]，熟練度+1。】
【花級高階技能：春芽功[未入門]。】
卓雪兒帶來的三本功法，竟都是花級高階功法，就連這本感知氣感的功法，也不例外。
但修煉難度，卻完全不同。
春芽功的修煉難度，明顯高於另外兩本，主要是記載的東西偏向感悟，模模糊糊，模棱兩可，讓人捉摸不透。
就算方羽有着[器官控制]類似這種進入僞頓悟的能力，都費了這麼長時間纔拿下。
有了熟練度，接下來的事就好說了。
“系統……加點！”
【屬性點：14→11。】
【春芽功[未入門]→春芽功[花級高階/初窺門徑]。】
精神一震！
剛剛還對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氣息有些遲鈍的感覺，立刻變得敏銳了不少。
但……還不夠。
繼續加點！
【屬性點：11→2。】
【春芽功[初窺門徑]→春芽功[爐火純青]。】
屬性點，不夠了。
對[氣]的感知，更敏銳了，但距離掌握[氣]，利用[氣]來增強實力，好像還差得遠。
“氣……”
此時此刻，眼前就有一團模糊的氣。
方羽試着對這團氣，施加影響，但這團氣如同被毫無吸力的吸塵器拉扯了一下，就恢復了原位，繼續慢悠悠按照既定的方向，從方羽眼前飄逸而過。
而方羽也因爲這一瞬的精神消耗，感覺到一絲疲憊。
如同一張照片添加了高斯模糊的特效一般，對[氣]的感知一下子消失大半，變得模糊且難以捉摸。
“看來這就是方向了，如果能將[氣]吸收進體內，便可以將無形無色的氣，收集起來，再加以利用，比如釋放出去，便能完成對[氣]最基礎的利用。”
“根據春芽功的記載，如果能將[氣]修煉到深處，這些無形無色的氣還會被修煉者染色，變成修煉者獨特的[氣]形態，這時候再釋放出去，威力倍增！”
“元紅心的[氣爆天旋]，就是類似的招數，只不過元紅心的[氣爆天旋]無形無色，明顯還處於一種對[氣]的利用相當初級的階段。繼續往後深入研究，才能做到春芽功記載的那般大成效果。”
“但不管如何，這已經是一種很可怕的進展了，因爲大部分人，可能究其一生，也無法將[氣]與自身修煉的功法，形成化學反應，一直只能運用最基礎的氣的形態罷了。”
在[氣]的方面，元紅心確確實實遠遠可以稱得上他的師傅，至少爲他指明瞭一條道路。
方羽無需自己摸索，跟着元紅心的路，配合元魔體，往這方面不斷鑽研即可。
“先湊屬性點，把春芽功的境界點高。這功法，可以增加對氣的掌控度。”
“等能將[氣]吸入體內，再進行下一步，對[氣]的掌控與修煉。”
方羽明確了今後的修煉方向。
畢竟他也快到樹境了。
樹境開始，[氣]便是關鍵中的關鍵，能否掌握[氣]，是衡量一個樹級武者實力是否強大的標準之一。
一般而言，同爲樹境的武者，有[氣]對無[氣]，就是降維打擊，甚至還有種不成文的說法，無[氣]的樹境武者，也被稱作僞樹級武者。
雖爲樹級，卻又不算真正的樹級。
方羽自然不想當人下人，既然要提升實力，[氣]肯定是要掌握的。
又試着對周圍的氣施加影響，產生些許拉扯之力，方羽疲憊感更深，便開始閉目養神。
這種對氣的控制，消耗的是精神，而精神方面，方羽幾乎沒進行過什麼修煉，單純靠面板強撐起來的，自然表現平平。
“或許，我該再找一些對精神修煉有幫助的功法？”
不同於其他人，方羽作爲玩家，拿到功法，就可以靠屬性點硬點上去。
別人還需要琢磨研究參悟，他只要領悟一點點，就能直接硬點，面對這種玄之又玄的精神修煉的功法上，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
咚咚。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大人……”
是米恆鵬。
方羽收工，下牀，坐在桌前，倒茶，入口，而後……
“進來。”
咯吱。
門一開，米恆鵬便弓着身進來行禮道：“大人，辦妥了。有潛孤星大人幫忙，囚犯很容易就完成了轉移。現在那囚犯已經在研魔府了。”
頓了下，米恆鵬擔憂道：“大人，那人到底是囚犯，研魔府的人大多實力平平，恐生變數。不如大人派些人手過去幫忙鎮守一二？”
有些，熱心過頭了。
方羽微微搖頭。
“不用，丁惠的手段，我還是相信的。”
“是……”
米恆鵬低頭，不再多言。
但好像也試探出了什麼，明白以後涉及丁惠大人的事，還是少開口爲妙。
不過米恆鵬型心中還是有些不解。
既然刁大人與丁惠大人走得很近，又怎麼會讓車林芳這女人乘虛而入？
莫非大人……其實想三妻四妾？
米恆鵬心思在轉動，想要往上爬，總要思想靈活一些，多些揣摩。
“你退下吧。”
“是！”
識趣，有時候也很重要。
米恆鵬彎腰後退着退至門口，把門帶上。
而後挺直腰板，大步往外走去，結果沒幾步，就看到了車林芳迎面走來。
米恆鵬頓時微微一愣，但神色很快恢復如初，微笑打招呼道。
“車十戶……”
嗖——
車林芳與他交錯而過，視線有過交集，但車林芳眼神輕蔑，似乎不把米恆鵬放在眼裡。
收回視線，車林芳人已經站在了方羽的房門口。
但她並沒還有如米恆鵬那般敲門問候，而是直接推門如進。
“刁德一！”
房間裡傳出車林芳的聲音，讓僵在原地的米恆鵬，表情逐漸凝固，收斂。
深深地看了一眼刁大人的房間，他大步離去。
“刁大人雖沒表現過三妻四妾的傾向，但行爲卻是這個方向。”
“或許，我該找個風姿卓越的女子，招爲刁府丫鬟，上供上去，投其所好……”
……
房間裡。
“先關門。”
方羽翻了個白眼。
不知是不是車林芳最近地位如火箭般提升，警惕心明顯越來越差了。
在妖魔那邊當二把手，在方羽這，方羽也不和她計較太多。
所以車林芳的日子越發舒服，真的是越來越隨意了。
這般膨脹大意，方羽真怕她什麼時候出什麼事，把自己牽連到了。
只見車林芳回走幾步，把門關上，她直入主題。
“找到了。”
“什麼？”
“瓊小樓的藏身地，找到了。”
方羽面色微喜。
瓊小樓這張牌，對他而言還是挺有用的。
馬上養神堂那邊就要有所行動了，到時自己被推上風尖浪口，這張牌就可以爲自己增添一些籌碼。
“人在哪？”
“被他跑了。”
方羽：？？？
方羽面色一沉。
“我不是說過，不要貿然出手，打草驚蛇嗎？你怎麼還……”
“不是我們先出手的，是我們被發現了。你提過的，那個瓊小樓身邊跟着的青樓女子，很厲害。”
當然厲害，人家白蓮派的千血高手呢！
你們這批妖魔，最強的紅藍錘巨猿妖，乃至外援的六千血三妖，都不是那女人的對手。
這也是方羽爲什麼讓車林芳找到人後別直接上的原因之一。
到底方羽現在也纔是妖尾級別，手下沒有能真正扛大樑的妖魔。
千血往上的武者，就開始力不從心了，必須他親力親爲才能拿下了。
當然，如果能進行羣毆圍攻的話，還是能拿下的。
不過現在人都被嚇跑了，召集人手圍攻的策略，自然也就沒可能了。
“既把人嚇跑了，還回來報告什麼。”方羽沒好氣的道。
車林芳則挑了挑眉。
平等對待太久，突然被方羽這般語氣說道，車林芳明顯神色有些不愉快。
但事情，確實是她辦砸了。
咬着牙，車林芳道。
“當時我們進行追擊時，與瓊小樓兩人交手了。隨後我們就發現，當時並非只有瓊小樓兩人在場，暗中還藏有三人，以極快身影離去。”
方羽聞言，眉頭一皺。
“他在找人求援？”
“不知道。”
“那暗處三人，實力如何？”
“沒追上，沒交手，但其行動如此迅捷，應當實力……在我等之上。而且撤退如此果斷，也有些蹊蹺。”
確實有些古怪。
方羽閉目，思考。
車林芳不知，但他知曉，瓊小樓身邊的青樓女子，就是東門孤蘭。
而東方孤蘭，是白蓮派的人。
莫非是那暗處三人是白蓮派的人？
又或者……是篝火會的人？
畢竟東門孤蘭在那一夜之後，也算是篝火會的高層。
而白蓮派的高手，沒那麼快就派人過來支援，東門孤蘭如果想要求援，篝火會確實是更好的選擇……
睜眼，方羽心中已有判斷。
看來，自己這紅牛的身份，說不得還能再利用一下？
那日，禮家和林家亂戰，也就赫霸山認出自己的身份了。
現在赫霸山已經是個死人，自己大可以大搖大擺的回篝火會去碰碰運氣。
既然知道瓊小樓被篝火會包庇，作爲護法，自己探出其下落，應該不難。
“此事，你們那邊暫時別再有動作了，免得被盲眼妖那邊發現端倪，知道我們私下行動壞了事，反而要招收責罰。”
“那瓊小樓……”
“我從人類身份這邊，想辦法探一探情況。”
“……是。”
不管怎麼說，人，確實是從車林芳手中逃出去的。
雖然是因爲情報不足，但人跑了就是跑了，結果就是如此。
“刁德一，這次是我辦事……莽撞了……”
車林芳猶豫着開了口，方羽卻擺擺手。
“你知道就好，你我爬到現在的位置，不容易，千萬別麻痹大意了。就算瓊小樓那邊警惕性再高，以我們妖魔的手段，接近他周邊而不露破綻，還是沒問題的。”
車林芳將頭低下，慢慢握緊拳頭。
因爲方羽沒說錯。
如果她謹慎點，小心點，慢慢擴大搜查範圍，必然不會這麼容易被人發現端倪，葬送好局。
也白白浪費了方羽好不容易探來的情報。
“是我的錯……”
啪。
車林芳剛出口，一隻手就搭在了她的肩頭。
“車林芳，妖尾可不是我們的終點啊。上點心，別在半途就掉隊了。我身邊能信任的人，可不多。”
車林芳精神一振。
“是！”
完成職場PUA的方羽，收回搭在車林芳肩上的右手，轉身說道：“沒別的事的話，那就退下吧。今日辛苦了，早些去歇息吧。”
要動用紅牛的身份的話，妖魔這邊幫不上什麼忙。
還得自己親自上才行。
在方羽想這些事的時候，他發現，車林芳並沒有走。
回頭一看，只見車林芳拿出了三張紙，放在桌前。
“刁德一，還有一件事，你要我查的那三個人類，已經有結果了，有一人，很有意思。”
車林芳指向的，赫然就是記錄張子恆資料的那張紙。
微微皺眉，方羽拿起張子恆的資料一看。
很快，他的臉色就有些陰沉下來。
“他與米恆鵬，有多次的私下會面？”
“對。”
深吸一口氣，方羽坐在桌前，用手指輕巧桌面，人則更仔細地看張子恆的那頁資料，逐字逐句的看。
而後，眉頭慢慢舒展開來。
“看來，這張子恆，是米恆鵬安插在我家裡的內線啊。”
車林芳沒說話，只是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可令車林芳錯愕的是，方羽竟是笑着微微搖頭。
“沒那麼嚴重。從張子恆的履歷來看，他們是近期纔開始有接觸，應當是有把柄落在了米恆鵬的手裡，才替他辦事的。”
“但他派人監視你！若被他查出點什麼破綻……”
方羽擺擺手。
“別人的利刃，也能化作我們的劍。不要急躁，我還不知道米恆鵬背後是誰，就讓張子恆替我我探探情況先。若真沒什麼特別的，你再……”
方羽迴應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但車林芳明顯有些不悅。
“何必這麼麻煩，繞來繞去的，你這手段越來越像人類的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