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花巷。
“……所以，你才一直睡到了現在。”
方羽做出總結。
“啊？”
刁茹茹懵了，似乎沒反應過來，人都是暈暈的。
根據刁德一所說，自己因爲最近練武太過勤奮，傷到了身體。
這才一睡不起，後被丁大夫調理了身子，才緩過勁來。
問題是，自己好像沒有這段記憶啊。
難道真的睡了這麼久？不過身體確實有點不太舒服的樣子。
“那，那我現在去菜場多買點肉，等晚上丁大夫過來，我做點好吃的款待她……”
“她今晚應該不來了。”
刁茹茹頓時愣住。
丁大夫自從和小弟好上之後，那幾乎是天天都來，夜夜笙歌，怎麼今天突然不來了，難道是因爲我……
刁茹茹正要亂想呢，方羽就接着說道。
“這幾天她估計都會待在研魔府那邊幹活，什麼時候有空了纔會來。對了，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的，記得及時告訴我。”
之前丁惠每天都來，方羽還沒什麼感覺。
現在突然沒了丁惠幫忙監控和檢查二姐情況，方羽才意識到，自己對這些東西是真的一竅不通。
只能希望丁惠真的認真檢查過，確認過二姐情況的穩定了。
“不舒服？那倒沒有，就是剛醒，還有些暈，緩一會就好了。”
二姐撫了撫額頭，欲速則不達，看來自己這幾天練武練得太勤了。
看着方羽和丁惠兩人都爲自己擔憂了一晚上，她也不敢再亂來了。
先休養休養，人好點了，再繼續練武。
然後，刁茹茹就發現，屋子裡雖然像是有被人打掃整理過，但還是略顯凌亂。
最顯眼的，就是自己房間的牆壁上，多了個大洞。
她疑惑地看向方羽，卻見後者尷尬的笑笑。
“我練武時不小心砸壞的。”
“沒傷着自己吧？”
刁茹茹連忙緊張地問道。
“沒事，我厲害着呢！”
方羽展示自己的手臂小肌肉，引得刁茹茹笑了下，神色緩和下來。
“還說我呢，你自己也是這般亂來的練武。咱們半斤八兩。”
“是是是。”
方羽也不反駁，只是笑着應對。
他也觀察過一會了，二姐神色自然，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他便放下心來。
看來元紅心把人抓走，也沒來得及做什麼手腳。
不過若再耽擱一兩天，指不定就缺胳膊少腿了。
又閒聊一會，方羽開始在家中練武，研究元體功的變形。
白骨的骨粉凝聚成型，變出一個菱角分明的硬質六邊形大骰子，再蠕動下，就變成了一個極其畸形，到處都長出骨刺，凹凸扭曲的橢圓狀骨甲。
很好，一下就失敗了。
方羽想要的，是類似元紅心的那種象形骨鎧，附着在腳上。
那種形態，似乎抓地力更強，力量更大，穩定性更好，在卸力方面有不錯的效果。
方羽是準備按照類似3D建模一樣，先用骨粉凝聚個多邊形出來，然後再進行細節的變化。
但實際操作起來，卻沒那麼理想。
不過失敗乃成功之母。
方羽立刻開始了第二次嘗試。
愚地府那邊，他倒是不急着回去。
先再觀察一下二姐情況，確認她的安全，然後再回去愚地府報道。
順便還能拖點時間，讓元體武館滅門之事讓更多人知道，再加上青哥幫忙進行掩護，以禮家做背板，自己哪怕被人懷疑，也找不出什麼證據。
一旁的刁茹茹，看着方羽開始逐漸投入到習武的過程中，又看看自己房間被破壞的牆壁，心中不由多了點想法。
“也不能怪刁德一練武時把家裡破壞了。”
“對強大的武者而言，這麼狹小的空間，本來就不適合修煉武藝。”
“或許，我們真的該換一所房子了……”
“只是大哥還沒消息，萬一他什麼時候突然回來了，家裡又沒人……”
刁茹茹心中閃過糾結，慢慢抓緊了衣角。
雖然只是練過幾天的武功，但她也已經能看出些門道。
自家小弟的武學造詣，非常高深，大開大合之下，這老舊的家根本經不起折騰。
但練武哪有不徹底敞開了的練的。
雖然小弟也可以去元體武館或者愚地府的練武場修煉武藝，但終究不如家裡舒服。
想到這，刁茹茹深吸一口氣，眼神多了幾分堅決。
“刁德一，我們……搬出去吧。”
什麼？！
方羽動作猛地一停，整個人錯愕地看向刁茹茹。
回過神來，他連忙過去問道。
“二姐……伱，沒事吧？睡糊塗了？”
不會是我那一下小手刀給二姐打出腦震盪把腦子打壞了吧？？
要不是二姐現在表現還挺正常的，方羽都要懷疑她被玩家登錄了。
這個家可是二姐的一切，她可是說過死都不搬出去的。
怎麼現在突然變卦了？
像是終於說出了那句話，跨過了什麼心理障礙，刁茹茹神情一下子放鬆下來，笑着道。
“我沒事，只是突然想通了。這個家對我們來說太小了，該換一個大一點的地方了。”
她不想爲了自己的那點私心，耽誤了刁德一的成長。
更好的環境，更大的施展空間，大大的練武場，讓小弟能夠全面發揮潛力，一飛沖天。
她希望能看到那個畫面，自己決不能成爲對方的絆腳石。
“二姐，你……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
看着二姐肯定的回覆。
這下，輪到方羽糾結了。
是把二姐安排到愚地府，還是另外找個地方安頓？
反正這個家是沒必要待着了，知道的人太多了，而且沒什麼安全保障。
想了下，方羽說道。
“給我幾天時間，我來安排下。”
刁茹茹柔和的眼神，看着方羽，微微點頭。
“嗯，我都聽你的。”
不知不覺間，昔日吊兒郎當的小弟，已經真正成爲家裡的頂樑柱，成爲她心中的依靠。
好似家中大小事務，他都能解決，無論遇到什麼麻煩，他都有辦法，有一種連在大哥身上，都沒感受過的格外的安心感。
好似只要有他在，就沒有什麼好怕的。
“那我先出去買菜了，丁大夫今晚不來，我就少買點東西。”
“嗯嗯，去吧。”
二姐出門後，方羽也壓下，是帶着二姐住進愚地府還是外面買房的念頭，先專心練功。
實力，纔是一切的根本。
不過練了一會，方羽就停下了。
他感覺越練越抽象了。
那骨質象腿甲，一邊厚一邊薄，還造型畸形，有時候能變出幾個釘子，像是高跟鞋似的。
“不行，我得退出去看看實物圖片，模仿着來。光靠想象弄出來只有形有點相似，效果一點都不好。”
方羽撓撓頭。
講道理，他長這麼大，除了小時候在電視上看過動物世界頻道，看到過大象外，就再沒見過了。
至於象腿的具體細節，就能難想起來了。
哪怕元紅心展示過，可那也是在激烈的戰鬥中用出來了，自己哪裡有心思仔細觀察那玩意的具體細節啊。
所以，還是要藉助點‘外掛’來幫自己修煉啊。
回到房間，方羽直接退出遊戲。
……
現實裡，他從牀上起來。
然後就直奔電腦前，開機的同時，想到了什麼，去把開水壺灌水燒着。
肚子咕嚕嚕的叫，昨夜熬了一夜，硬是沒吃什麼東西。
實在是被元紅心也被逼急了眼了，不弄死他都沒心思吃飯。
開水燒好，泡麪頂上，方羽坐在電腦前，一邊吃，一邊搜索大象象腳的圖片，視頻，還有解刨圖，截面圖，神經佈局，肌肉分佈等等細節。
一份份資料出現在眼前，方羽皺眉研究起來。
關於象腿的肌肉厚度，肉塊分配比例，表面皮膚角質層的種種資料，都一點點看進去。
然後，他感覺到了累。
上學都沒這麼努力過啊。
感覺在研究論文似的……
方羽嘆了口氣，咱是不是玩的太沉迷了，遊戲技能而已，沒必要這麼努力去研究吧……
想是這麼想，吃完泡麪，去冰箱拿了瓶肥宅快樂水，噸噸噸的消化完，轉頭就繼續研究象腿結構去了。
嗚嗚嗚——
忽然，一陣轟鳴聲浪，打斷了他的思路。
疑惑地來到窗邊，往外看。
只見下方，小區門口，好像停着一輛造型很拉風很酷炫的摩托車。
哦，應該叫機車？
方羽也不太懂這種圈子的具體說法。
反正就是深夜才特別常見的轟街機車，聲浪特別大特別誇張的那種。
白天倒是少見，還停在小區口，以前沒見過啊。
心頭正疑惑着呢，一輛聲浪更大，造型更拉風的高級跑車，從街頭那頭開來。
一個車頭漂移後，橫停在小區門口。
緊接着是一輛車頭有着小金人標誌的，好像很貴很貴的什麼高級轎車，也從遠處開來，停在小區口。
“臥槽！今天什麼日子，有錢人全跑我們小區來了？？”
方羽心頭疑惑，然後像是拉開序幕般。
在方羽看了下熱鬧，回去繼續研究象腳的時候，外面又轟隆隆的響起跑車的聲音。
然後是每隔幾分鐘就響一次。
等方羽好奇地又往下看時，下面已經提高了二十幾輛好像百萬級別往上的超級豪車跑車什麼的，還有開奇奇怪怪的老爺車來的，一看就是高級貨，在一衆跑車裡特立獨行。
這些富二代從車裡出來，似乎想進小區，可惜全被攔在外面，新來的保安根本不給這些人面子，意外的硬氣。
方羽感覺小區換了保安後，安全係數都上漲了不少呢。
當然，也和幾天前那殺人魔當街殺人有關，太嚇人了，可不得加強防護。
看着這些富二代，開着豪車卻進不去小區急瞪眼，方羽忍不住有點想笑。
好傢伙，吃癟了吧。
有錢就了不起啊？有錢就可以爲所欲爲啊。
我們小區，安保天下第一！！
方羽正看得起勁，忽然發現這羣人發出一陣興奮歡呼聲。
方羽正疑惑怎麼了呢，就見一個穿着禮服打扮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以優雅的姿勢，走出小區，走向衆人。
那禮服後面拖地，都已經髒了一部分，不過衣服好看真好看。
這種禮服，他可是隻在電視上什麼某某大獎的頒獎典禮上才見人穿過，現實裡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麼穿，有種怪怪的感覺。
方羽微微眯眼，想看看小區裡是誰這麼招蜂引蝶，引來一堆富二代堵門口等人。
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那穿着禮服的女人，自己竟認得！
赫然就是瑾姐的姐姐，好像叫什麼……旗夢？
她她她，和這麼多富二代出去玩？還都是男的？
方羽有點暈了，貴圈真亂。
還好瑾姐不是那種人，不然方羽還真有點接受不了。
伴隨着轟隆聲，這羣富二代接了人走了。
剛纔還豪車聚集的小區門口，現在冷冷清清的。
方羽砸吧了下嘴。
“等我有錢了，也去買輛豪車去！”
心中定個小目標，方羽就坐會電腦前，準備繼續奮戰。
下一刻，調成靜音模式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下。
屏幕亮起，一條消息顯示出來。
“我家裡現在沒人。”
啊？
垃圾短信？
不對，這是微信啊。
解鎖屏幕，發消息的人，赫然就是瑾姐。
方羽：“……”
方羽發了個六個冒號回去，瑾姐立刻又發來消息。
“要不要來我這吃個飯？”
方羽低頭看看連湯底都喝乾淨的泡麪杯。
“……剛吃過呢。瑾姐，你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沒事，就是中午飯菜弄多了，既然你吃過了，那就算了。”
“嗷嗷，弄太多的，你可以留着晚上熱一熱吃！”
瑾姐回了個笑容的可愛表情包。
方羽撓撓頭，也回了個表情包。
見瑾姐沒後續，就繼續研究象腿去了。
半個小時後。
“應該差不多了，進遊戲實戰試試！”
方羽起身，進入遊戲。
剛進遊戲，他就聞到了一股香味。
廚房裡，二姐竟是早早的開始做飯了。
方羽這纔想起了，二姐也是一天一夜沒進食了呢。
正要過去說點什麼，門外忽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廚房裡的二姐回頭看向方羽，方羽則轉身看向門口跑進來的人。
是車林芳。
兩人對視一眼，車林芳開口道。
“卓雪兒大人要見你，速速跟我去一趟養神堂。”
方羽心中瞭然，應該是爲了元體武館覆滅的事情，進行的調查。
只要路上再與車林芳對下口供，這事掩蓋過去，應該問題不大。
“二姐，我出去趟。”
“我聽到了，你去吧。”
跟着車林芳離開，路上，方羽開始問起她有沒有被人調查，供出了什麼情報，進行互相的對照。
她的妖魔身，是被禮家的人修復好的。
修復人皮的手段，在妖魔圈子裡，並不算稀有。
但修復到如此完美程度的，之前她只見過一個青妖。
現在，多了一個禮家人。
她沒見到過幫她修復人皮的禮家妖魔是誰，當時大戰結束，她就累暈了過去，醒了就已經恢復人皮了。
至於其他妖魔的人皮，都是尋常的手段，修復回來，也很容易看出破綻。
算是暫時急用一下，回頭就會各自找新的目標下手更換人皮。
沒有潛伏的壓力，人皮自然隨時可以更換，也沒有人皮焦慮。
在對照過信息後，兩人快步朝養神堂方向而去。
……
現實裡。
旗小瑾再一次拿起手機，看着半小時前，兩人最後的聊天內容。
兩人互發的表情包，讓她嘴角微微帶笑。
“木頭一個。”
屏幕一劃，她看向江南市最近的新聞內容。
在一連串不相關的新聞裡，有一些相當刺眼的內容。
外人或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當最近這段時間，事情頗多。
但旗小瑾是明白的，這是那頭靈在作妖。
“越來越強大了，那傢伙…怎麼會成長的這麼快？？？”
旗小瑾感到了棘手，事情的發展，似乎開始漸漸偏離了她的掌控，她對於自己還不能不能兜底這件事，開始有些動搖了。
死寂靈的死亡，如瘟疫般在往外擴散。
各種新聞，謠言四起，人心惶惶。
其寄生播種的範圍，雖然遠遠沒到前世覆蓋一個市的程度，但發育速度仍然不慢。
最初她以爲，自己進入遊戲成長後，就能回來將死寂靈扼殺在搖籃裡。
但實際的結果是……她是在和死寂靈競速。
在她成長的時候，死寂靈也在快速吸收養分，變得更加強大，更加棘手。
而死寂靈波及的範圍越廣，其成長速度就越快。
越到後面，她反而越會比不過死寂靈的成長速度。
“要提前出動嗎？我現在可能還不是它的對手……”
酒花靈的侵蝕，已經到達極限。
這對信仰者而言，既是危機，也是機遇。
意味着酒花靈，已經被她榨乾到極致。
接下來，就是換靈。
新的靈，會給她帶來新的力量。
這一波彎道超車，將極有可能，能直接超越死寂靈的發育速度，如果順利，說不定就能按照最初的計劃，將死寂靈直接扼殺在此刻！
只是換靈，具備巨大的風險。
饒是前世她已經換靈多次，內心深處，卻依舊對這種事，感到一絲懼怕。
之前叫方羽來自己家，也是想尋求一絲安慰。
不過沒了前世記憶的方羽，還真是不留情面啊。
旗小瑾露出一絲苦笑，而後神情收斂。
“方羽，不管你記不記得，只要我記得，我就一定會保護好你！”
換靈，意味着信仰者的壽命，在縮減。
前世，膽怯弱小，想要活得更久的信仰者，在選擇靈的時候，會選擇最弱小的靈，並以最慢的速度，讓靈侵蝕自身，再用上一切的手段，減緩靈的侵蝕進度。
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活的更久。
因爲靈的更換，是一個只能前進，不能後退的過程。
靈只能越換越強。
而強大的靈，不會輕易被收復。
如一輛高速跑車，是沒有剎車鍵的。
當收靈，換靈，這個過程，出現第一個卡殼時。
信仰者的人生，就結束了。
“前世，方羽說過，他第一次換靈，只用了一個月。”
“現在的我……也算跟上他的腳步了吧。”
旗小瑾心情有些複雜，卻有些甜蜜。
好似跨越了時間與空間，與曾經那個渴望不可及的存在，並肩站起了一起。
而她前世，第一次換靈，拖了足足一年，才勉強成功換靈。
既是因爲她實力不足，也是因爲……內心的懼怕。
任何信仰者，在換靈時，都會有一種感覺。
那就是生命，在一步各一腳印，走向終點，且……一眼就能看到頭！
“這樣換下去，我還活幾年？五年？三年？就連前世的方羽，後來都不敢輕易讓靈的侵蝕增加。一次次在死亡的邊緣掙扎，拼殺，才勉強活到了末日後的第五個年頭。”
“我能行嗎？我能做到比他更好嗎？我能……活這麼久嗎？”
心臟，在顫抖。
腦海中忽然閃過黑暗的末日廢墟中，漆黑夜晚裡，兩人背靠背，在篝火旁談心的畫面。
跳動的心臟，慢慢平復。
她的眼神，逐漸堅定。
戴上游戲頭盔。
“遊戲，啓動！”
……
“艾瑞巴蒂！！”
旗夢站在酒桌上，一手拿着話筒，一手搖晃手指，隨着酒吧氣氛燈的色彩變化，興奮的搖晃起來。
“嗨起來！嗨起來！嗨起來！！”
“老孃難得回來一趟，全部都不準躺下，繼續喝，繼續舞！嗷！！！”
到了興奮處，她還學狼叫吼了一聲。
下面則是七倒八歪的躺了一片喝斷片了的富二代青年。
倒不是他們酒量不行，實在是旗夢的酒量太變態了，沒人是對手啊。
“行不行啊，細狗們，就這樣還想打敗我？給了你們半年時間漲酒量，你們也不中用啊！”
旗夢不滿指着下面的人，話筒搖晃中發出刺耳的聲音，擴音到全場，下面的人頓時哀嚎聲一片。
“夢姐，夢姐，快停下了，頂不住了，嘔嘔嘔嘔！！”
“啊啊啊啊！別吐我身上！！”
“司機呢？還沒到家嗎……誒，我家馬桶這麼變小了？”
下面的人說着胡話夢話，只有旗夢還站在上面，隨着音樂起舞。
隨着這首音樂結束，旗夢提起腳邊的酒瓶，就對口旋了下去。
斜眼看周圍一片人，她頓時感到沒意思了。
一個能打都沒有啊。
虧她還興致勃勃地把人都集合起來呢。
雖然音樂裡又開始發出勁爆的DJ，但旗夢卻已經從酒桌上跳下來，搖搖晃晃的往外走去。
“還，還能喝……”
“別走，別走……別離開我……”
還有點意識的，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
旗夢壓根就沒理會他們，直接來到了酒吧外。
外面是一羣黑衣西裝保鏢，除了他們這些圈子裡的人外，外人是進不來的。
也就是所謂的包場，或者說這酒吧就是他們這批人中某人的產業，臨時拉出來當場地用罷了。
“旗夢大小姐！”
負責安保的黑衣保鏢，看到裡面有人出來，連忙表態。
“我沒醉，這些廢物沒一個能打的，還不如回家找我妹單挑去！”
“……我們送您回家。”
“嗯……隨便安排輛車就行。”
旗夢打着哈欠，手裡拿着的酒瓶子繼續往嘴裡送。
可惜一滴都沒了。
冷風吹過，她稍微清醒了點。
啪。
忽然，什麼東西，糊在了她的臉上。
啥玩意？
旗夢扯下臉上的東西，眯眼一看，是一張羊皮紙。
不知是不是喝多了產生的錯覺。
手上的羊皮紙，模糊了下，竟好像有墨水從羊皮紙裡溢出來，慢慢浮現出了文字。
“什麼鬼東西？？新玩意？”
科技日新月異，旗夢也沒多想，還以爲是和那種隱形文字一樣套路，什麼沾點水橡皮擦擦就能出字。
大概就是這差不多的東西？
酒喝多了，讓她腦子有點不清醒。
正要隨手丟掉。
一行字，忽然映入眼眸。
【我叫旗夢，夢想集團的大小姐，10秒鐘後，我會被人開車撞死。】
什麼……東西？
旗夢一下子清醒了，還以爲是誰的惡作劇。
可下一瞬，前方忽然響起急促刺耳的剎車聲。
刺目的汽車燈光，亮的幾乎睜不開眼。
不……不！！
旗夢猛地反應過來，但已經晚了……
砰！！！
一聲重響，旗夢被撞飛出去，如一條拋物線般，重重落地。
手中還死死抓着羊皮紙，人卻已經一動不動，鮮血從身上慢慢溢出，流到地上。
“啊啊啊啊啊！”
“救，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完了完了完了！！！”
“什麼情況什麼情況？！！”
現場，亂成一片。
……
遊戲裡，養神堂。
“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
卓雪兒皺眉。
這是在搞什麼。
她前腳才帶着人從被屠了滿門的元體武館回來。
後腳就聽說禮家的十三妹——禮村姑，帶着人去踢館了。
現場打的一片火熱，見了血的那種。
不知情的還以爲是生死火拼呢。
不過也差不多，那禮村姑也不知怎麼了，像是受了刺激似的，得知元體武館被人滅門後，帶着人就殺上了[流雲武館]，非要別人臣服與她。
這不擺明了要吞併別人辛苦打拼下來的產業嘛，別人館主怎麼可能答應。
結果就是發生了慘烈的火拼。
“禮家的人，今天都瘋了？一個個都開始搞事？什麼意思？禮十刀滅了一羣妖魔，她禮村姑要滅了一家武館？？？”
卓雪兒撓頭，不懂了。
禮家的人，確實神經病多。
操作迷惑的她都看不懂。
不過有一點是真的。
那就是能從禮家出來的女人，全都不簡單。
要麼瘋到極致，要麼顛到極致，各個精神不穩定。
問題是……禮十刀什麼身份，你禮村姑是什麼身份。
別人都是能和禮十拳抗衡的怪物，你禮家十三妹，連名氣都還沒闖出來的，就急着跳出來要搞事？
早就聽說禮家在搞什麼家族試煉，結果就是這麼個搞法？
“怎麼樣？我們要過去幹涉一下嗎？”
柳凝然一臉興奮地問道。
打架湊熱鬧這種事，她還是很感興趣的。
反正都是狗咬狗，武館和禮家，在她眼裡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當然，這種事肯定是不能說出來的，否則小命不保。
只不過天圓鎮裡有多少人心裡這麼想，可就不好說了。
不過卓雪兒卻開口道。
“先等等。”
“等什麼？”
柳凝然不解，而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從後面傳來。
“卓雪兒大人，你找我？”
回頭一看，柳凝然有些不高興了。
那個新人？
涉及五大家族的事，也找他來幹活？不太好吧，一個處理不好，人是會沒命的。
五大家族的人，可不會慣着愚地府。
“很好，既然人來了，我們路上邊走邊說。黔北三人已經趕往那邊去了，應該會比我們先到。我們現在趕過去和他們匯合，具體怎麼做，到了地方看情況再說。”
在方羽匆忙趕來，一頭霧水的時候，卓雪兒已經離開座位，起身與他交錯而過了，一副風厲雷行的模樣，似乎事情很急。
啥情況……
方羽有些懵。
十幾分鍾前，他還在家忽悠二姐，說她昏迷幾天，是丁惠在調藥給她調理身子呢。
結果轉頭就有人叫他去養神堂。
方羽還以爲是元體武館那件事的後續來了。
來的路上心中的覆盤模擬了好多次說辭了。
反正又青哥做背板，禮家那邊能夠將自己的說辭給圓過去，所以應該問題不大。
結果人真到了，卻壓根沒問自己什麼問題，就讓自己跟上，不知道幹啥去。
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剛剛變強的方羽，字典裡壓根就沒有害怕兩個字。
幹他丫的！我千血武者，我無敵！你隨意！
區區卓雪兒，也就1500血，看我超越你，然後做你位置，我來當副隊長，完成和青哥約定，巔峰見面！
哼哼！
想着美好的未來，方羽走路都歡快了幾分。
但後面的柳凝然卻臉色不太好看的盯着方羽的背影。
搞什麼嘛，新人第一次出任務哪有不出點意外的，涉及禮家那種重量級的存在，不更應該小心一點嗎。
鬱悶的走在隊伍的最後，三人從養神堂裡各自牽了匹馬，駕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