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一臉驚疑不定的看着楊真,臉上的表情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這種情況下,楊真不順着柳宮主的意思,破了寧無缺的局,卻自己一頭撞了進去,難道是真的傻?
就連柳宮主都是一愣,沒想到楊真居然會說出如此話來,當下哈哈一笑,喝聲說道:“好,有氣魄,不愧是我靈學宮的人!”
衆人心中一凜,柳宮主這話的意思,是他不再過問這件事情,而是讓楊真和寧無缺自己解決啊。
兩千多人中,只有寧無缺最爲高興,臉上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拿出更好的賀禮,怎麼拿?
除了傳說中的山河圖之外,還有什麼才氣秘寶能比得上半山圖?
老宮主饒有興趣的看着楊真,顯然也是很是欣賞楊真的氣魄和膽識,開口說道:“楊小友的麻辣燙就連老太婆都有所耳聞,就只是這一件,老太婆就已經很欣慰了。”
聽到這話,所有人又是吃了一驚,這次看向楊真的目光就透着濃濃的羨慕了。
楊真孑然一身站在臺上,不但同時獲得了花靈女和墨靈女的青睞,更是得到了柳宮主和老宮主兩人的認可,這種待遇,在場幾乎沒有第二個。
相比之下,寧無缺的受關注程度,在楊真面前幾乎變得不值一提,這讓所有人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花幽月和墨雪靈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楊真。
尤其是墨雪靈,一臉酸酸的說道:“這傢伙,好像到了哪裡都能夠成爲萬衆矚目的存在。”
花幽月笑笑,沒有說話,只是看向楊真的目光更加堅定了。
這時,臉色陰沉不定的寧無缺忽然笑了起來,羽扇輕巧,盯着楊真說道:“老宮主素來喜愛墨寶,想必楊兄將要呈上來的賀禮,也是和文氣之道有關?”
所有人都一臉錯愕的看着寧無缺,甚至暴脾氣的胡桃都罵上了:“寧無缺這混蛋,連臉都不要了?”
讓一個廚子拿出和文氣知道有關的賀禮,這幾乎是強人所難了,所有人都一臉鄙夷的看着寧無缺,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驚豔。
寧無缺卻對周圍的質問和鄙夷置若罔聞,只是笑得陰沉,盯着楊真,似乎吃定了楊真。
北姑院三蓮座皺了皺眉頭,嘆息一聲說道:“無缺心性不夠,這次迴歸北姑院之後,關進地窟中禁閉三年!”
聽到這話,北姑院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地窟是什麼地方?
那幾乎不是人呆的地方。
可是這件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其實也不能全怪寧無缺,他現在已經騎虎難下,哪怕拼着兩敗俱傷,也不能讓楊真出盡風頭。
而且在場衆人中,絕大多數都認爲楊真根本無法拿出能夠和半山圖相媲美的才氣秘寶來了。
寧無缺雖然無恥了一些,可是卻已經將楊真逼到了絕路上!
面對如此情況,楊真幾乎毫無勝算,今日這個臉,他丟定了。
這時,三蓮座忽然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盯着楊真沉聲說道:“楊小友好大的口氣,居然敢說我北姑院是隨便拿些破爛出來,半山圖固然是殘破品,可即便是殘破品,那也是不可多得的才氣秘寶,放在別處,定是能夠引起一場轟動,與完璧無異。”
“既然楊小友認爲這是破爛玩意,那天下間哪裡還有不是破爛之物,還是說……楊小友打算親自繪製一副不是破爛的才氣秘寶來,送給老宮主做賀禮?”
聽到三蓮座的話,在場所有人再次驚呼一聲,滿臉錯愕的看着北姑院。
這一次,就連老宮主都露出了不快的神色,深深的盯了三蓮座一眼,眼裡的笑意越發的深邃了。
反觀寧無缺,卻是狂喜起來,一臉感激的看向三蓮座,就差當場作揖受禮了。
“什麼?楊頂天何時說要親自做一份墨寶出來了?”
“開什麼玩笑,別說楊頂天只是一個練虛期的廚子,就是一個渡劫期的大文才,也不可能做出堪比半山圖的秘寶來啊,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三蓮座這一番話,立刻將楊真逼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步。”
人羣中,墨雪靈和花幽月兩女臉色都是一變,深深的盯了三蓮座一眼。
墨雪靈一對鳳眸閃過一絲怒意,小聲說道:“寧無缺倒也罷了,如今連三蓮座都出面針對楊真,北姑院臉面都不要了嗎?”
墨池峰老嫗重重咳嗽一聲,大有深意的看了墨雪靈一眼。
墨雪靈神色一滯,欲言又止,輕哼一聲轉過頭去。
花幽月搖了搖頭,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哪怕明知會落人話柄,三蓮座也只能如此,北姑院可以把楊真逼的進退兩難臉面盡失,卻絕對不能失敗!”
“憑什麼?”墨雪靈怒聲說道。
花幽月輕笑一聲,看着楊真喃喃自語說道:“這一次,你會怎麼辦?”
所有人都驚疑不定的看着楊真,別說是楊真,就連其他不相干的人都皺起了眉頭,顯然面對如此情況也是束手無策。
然而讓衆人錯愕不已的是,楊真臉上居然沒有半點慌亂之色,嘴角的笑意卻越發的凝重起來。
就在所有人驚疑不定之際,楊真忽然對着三蓮座和寧無缺兩人說道:“傳言夫子爲人一身浩然正氣,如今我楊頂天卻看到了一羣道貌岸然的傳人,夫子他老人家的臉,全都讓你們丟光了。”
“混賬!”
三蓮座神色狂怒,身上轟的一聲爆發出一團恐怖的才氣波動,遮天蔽日之下,如怒海狂濤!
面對如此情況,所有人都變了臉色,駭然驚呼之中,紛紛後退,一臉震驚的看着眼前超乎想象的一幕。
楊真居然把一個渡劫期的強大存在給徹底惹怒了,這幾乎是和找死沒什麼不同。
而且今日楊真一旦臉面全無,如此得罪北姑院的情況下,哪怕是靈學宮,也保不住楊真的性命。
所有人都一臉茫然的看着楊真,搞不明白楊真爲什麼會如此做,近乎囂張,狂妄而不自知。
衆目睽睽之下,楊真面對如此恐怖的才氣威壓臉色絲毫不變,帶着笑意說道:“你說的沒錯,今日本騷聖便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叫真正的文韜武略。”
說着,楊真走到擺放着才氣文寶的案板前,斜睨着三蓮座和寧無缺說道:“你們兩個是不是覺得本騷聖在侮辱你們?”
手握狼豪筆的楊真哈哈大笑,周身衣袂烈烈無風自動,伸手將狼豪筆在墨汁裡蘸個又飽又滿,盯着兩人說道:“北姑院蓮座是吧,還有一個青出於藍的天才,本騷聖隨便寫出幾個字你們都認不出來,你們信不信?”
“笑話!”寧無缺冷笑連連,聽到楊真當真要當着衆人的面寫一副字,寧無缺反倒放下心來。
這樣的情況下,楊真如何能贏,莫說是寫幾個字,就是這一千個一萬個,只要是字,豈有認不出來的道理?
唰唰唰!
筆走龍蛇,楊真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在紙張上寫下八個大字,一氣呵成,毫無停頓,看得衆人錯愕不已。
誰也沒想到,楊真居然真敢當衆題字,而且寫的又快又穩。
很顯然,楊真要以此字獻給老宮主。
衆人屏氣凝神,齊齊伸長了脖子向着楊真所寫之字看去,頓時一臉懵逼。
八個大字呈現在衆人面前,寧無缺臉色狂變之下,脫口而出:“逮住蛤蟆,攥出尿來?”
“混賬,楊頂天,你居然敢寫出如此荒唐的話來贈予老宮主?”
聽到寧無缺的話,在場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變了臉色,一臉懵逼的看着楊真。
媽的,你隨便畫幾個字出來也好啊,給老宮主過壽呢,你居然寫出……寫出如此低俗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