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才氣氤氳,三道文華環繞,透着讓人目眩神迷的氣息,引起陣陣驚呼。
楊真擡頭看去,不禁暗自點頭,此人能夠以文聚氣,凝聚出三道文華,已經很了不起了,雖然沒能成功的凝聚出才氣銘文,也算是難能可貴。
“卞公子才華橫溢,隨手塗鴉之作,居然能夠凝聚三道文華,不愧是有希望進入海樓之人。”
“聽說卞公子和孫公子兩人賭鬥,才華文氣論輸贏,如今卞公子成功凝聚出三道文華,豈不是贏定了?”
“那可說不定,據說孫公子自那日起便閉關不出,一個苦修文學,一個廣納才氣,誰輸誰贏還需比過之後才見分曉。”
……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齊齊向着卞公子所在方向涌去,只留下了這個畫竹子的小姑娘充耳不聞。
楊真不由得暗自點頭,如果他上學那時候有這小姑娘一半用心,恐怕早就功成名就,進入名牌大學了。
“唉!”
小姑娘擡頭,對着楊真展顏一笑,好奇的問道:“大哥哥爲何嘆氣?”
楊真搖了搖頭,說道:“你還不懂!”
小姑娘嘟着嘴,有些不快:“燕兒已經很懂事了,爲何你們總是把燕兒當小姑娘看待?”
楊真一樂,一臉嚴肅的說道:“對,燕兒很懂事了,比他們都懂事,一個個趨炎附勢,一看就是沒出息的人。”
燕兒開心的拍了拍手,說道:“大哥哥果然明事理,怪不得我能在大哥哥身上感覺到親切的氣息。”
楊真一愣,問道:“什麼親切的氣息?”
燕兒歪着頭想了片刻,茫然說道:“不知道,就像……就像親人一樣。”
楊真張了張嘴,盯着小丫頭,這是遇到攀親戚的了,小丫頭年紀輕輕,也不像是訛人之輩啊。
忽然,楊真想起了闐柔,那姑娘好像也和這小丫頭一樣,幾乎對他毫無防備,初次見面就表現得很是熱情,讓楊真幾乎以爲能夠發生點什麼。
燕兒身上同樣能夠感受到一絲才氣,只是沒有闐柔那般強烈,楊真臉色古怪,心道莫不是和這才氣有關?
腹有詩書氣自華,雖說文無第一,自古文人相爭不斷,可讀書人之間的惺惺相惜,說不定就是這個道理。
和燕兒作別之後,楊真也向着卞公子方向走去,還沒靠近,便聽到一陣酣暢淋漓的大笑傳來,接着便是謙虛之言。
“卞某僥倖領悟,不勝惶恐,諸位就不要再捧殺卞某了。”
楊真撇了撇嘴,這卞某人聽起來可不像不勝惶恐的樣子,聲音大的恨不得所有人都能聽見。
這時,人羣中忽然傳來一聲輕哼:“卞良,區區三道文華就把你得意成如此模樣,莫不是以爲文華魁首做定了?”
衆人驚呼一聲,轉身看去,頓時譁然。
“是孫公子,沒想到孫公子居然出關了,這次要熱鬧了,兩人旗鼓相當,似乎天生對頭,今日不分高低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咦,孫公子身邊那人可是烈火城長月樓樓主,花幽月花樓主?”
“沒想到兩人居然聯袂而來,當真是羨煞旁人。”
“聽說花樓主本就對文學感興趣,如今恰好來參加海外試煉,又正好遇到孫公子和卞公子,自然要結交一番了。”
“不對,在下怎麼覺得,孫公子的言行舉止好像有點迥異,和往日大爲不同?”
……
楊真聞言擡頭望去,果然見到那孫公子一副謙謙君子模樣,臉上的表情卻只差吐舌頭了。
“舔狗!”楊真嘖嘖稱奇,終於見到了這種傳奇生物的本面目。
花幽月神色淡然,一襲米黃長裙冰清無情,蓮步平緩,和藥老衆人向這邊走來,周圍人羣頓時讓開一條路,沒多久就讓到了楊真面前。
楊真身邊衆人見楊真不動,像是個傻子一樣笑嘻嘻的站在中間,急忙拉了楊真一把:“這位公子,不得無禮,那可是長月樓的花樓主,在東海之濱享譽盛名,不可得罪。”
享譽盛名?
楊真一愣,好奇的看了一眼花幽月。
神色淡然的花幽月見到楊真之後,頓時渾身一震,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完了,這少年莫不是被花樓主的無雙容顏癡迷,傻在當場不知動彈,豈不知此舉雖然能夠引起花樓主注意,卻也將之得罪,這……完了!”
“快看,孫公子臉上已經帶了着怒意,顯然對這少年心生不滿了。”
“這是哪裡來的土包子,見到漂亮女子竟如此失態,當真是可笑。”
……
衆人瞠目結舌之際,孫公子臉上的怒意突然消失不見,來到楊真面前一打折扇,笑着說道:“這位小兄弟,你可知你攔的是何人去路?”
楊真瞥了孫公子一眼,說道:“舔狗必須死!”
“什麼?”孫公子一臉茫然,盯着楊真說道:“你所言何意?”
楊真哦喲一聲,說道:“不好意思啊,說錯暗號了,備胎沒前途?”
“莫名其妙!”孫公子冷哼一聲,說道:“趕緊讓開,否則別怪孫某不客氣。”
楊真點了點頭,說道:“不用客氣,就當作自己的家,你隨便,隨便……”
“你!”孫公子神色一呆:“哪裡來的土夫,居然如此胡攪蠻纏,趕緊讓開!”
楊真盯着孫公子,眯着眼睛問道:“你可知,你擋住的又是何人去路?”
孫公子直接懵逼了,茫然的看着周圍,明顯跟不上楊真的節奏。
花幽月啞然失笑,撲哧一聲臉上淡然的表情冰封瓦解,引起一片吸氣驚呼聲,來到楊真面前,說道:“幾日不見,你還是如此莽撞衝動,這位是水靈國今年的狀元郎,孫玉史。”
楊真恍然大悟:“原來是孫狀元,不知孫兄可認識林士郎林狀元?”
孫玉史訝然說道:“你認識林兄?”
“認識,熟絡的很,前日還一起把酒言歡,暢談國事家事天下事,只是林兄自覺才疏學淺,跟不上在下節奏,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可惜啊,可惜。”
“什麼?”孫玉史臉上的驚訝更甚了,詫異的問道:“林兄不來參加海外試煉,當真是可惜,只是不知道兄臺名諱,竟令林兄自慚形穢。”
楊真一臉謙虛的抱拳說道:“慚愧慚愧,在下污脫幫四大才子之首騷聖楊真,忝爲花樓主座下暗金級客卿一職。”
“你就是楊真?”孫玉史眼睛陡然瞪得滾圓,下意識退後一步,一臉警惕的看着楊真。
楊真一臉懵逼,上前一步:“孫兄這是何故?”
“你……你別過來……”
譁!
周圍人羣齊齊震驚,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楊真和孫玉史兩人,卞公子冷笑一聲,饒有興趣的看了楊真一眼,閃過一絲好奇神色,暗暗警惕起來。
花幽月輕笑一聲,上前拉着楊真的手,說道:“你過來,我問你幾句話。”
楊真一臉順從,轉頭對孫玉史說道:“那個……孫兄稍等片刻,待我和小月月說兩句體己的話兒,再來和你把酒言歡!”
小……小月月?
在場衆人齊齊石化,花幽月更是渾身一緊,回頭瞪了楊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