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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時空長河被逆轉了。”
嫵媚少女燦爛一笑，道：“也就是時空倒流，讓以後已經發生過的事情，變成從未發生過，繼而改變了整個未來的走向。”
雨輕染眉頭微皺。
“身負人皇血脈的人皇陛下，你知道他爲何會叫你御天神王嗎？”
少女輕笑道：“因爲時空長河逆轉之前的五千年後，你已然掃平天下，殺上神界，在神界建立一起一方不世神朝……號稱御天神帝。”
“那個時候，神界拜服，八方來朝，人族在你的帶領下，即將中興，迎來一個輝煌興盛的大世。”
雨輕染的身軀一震，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卻又帶着幾分懷疑。
“那你又知道時空長河因何而逆轉嗎？”
少女不給江沉說話的機會，更不給雨輕染思考的機會，她笑眯眯的說道：“因爲你身邊的這個小子……在時空長河逆轉之前，與你鬥了一輩子，成爲你踏上大業，完成人族復興最大的絆腳石。”
“險些毀了人族最後的希望。”
“時空長河逆轉的原因，便是因爲在未來……你殺了他，他的幾個妻子以及麾下，動用了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強行逆轉了時空長河，讓已經發生的事情變成了虛無縹緲的未來。”
“你的神朝，你的基業，你即將完成的振興人族大業，也在時空長河逆轉之下……灰飛煙滅。”
“……”
雨輕染豁然間擡頭，她的聲音有些嘶啞，道：“時空長河，豈能逆轉？”
其實，雨輕染已經有些相信了。
司空明月近乎無所不知，在與她博弈的時候，事事都佔據先機，彷彿總是能料到她下一步會做什麼一樣，這讓雨輕染一度產生自我懷疑，以及對司空明月的恐懼。
特別是這一次，司空明月讓她隨江沉前來，共同開啓天荒城中的人王傳承，司空明月和江沉爲什麼知道？因爲在未來，他們都經歷過一次。
“信與不信，你一看便知。”
當即，少女也就是那位天地大神，將一段精神片段送入雨輕染的腦海中。那是時空長河逆轉之前的未來所發生的種種。
這並非是幻象，而是從時空長河逆轉之前的現實中，截取來的發生過的景象。
雨輕染的臉色愈發蒼白，她慢慢低下頭，蹲下了身體，不言不語。
江沉咬着嘴脣，同樣不說話。
“殺了他，爲你的神朝報仇。”
天地大神那充滿誘.惑的聲音徐徐而起，道：“殺了他，奪取他身上的一切，那是來自於五千年後的東西，遠遠領先這個時代。”
“藉着那些東西，你可以再度崛起，重新建立起一方神朝，也不用再受到麒麟世家的掣肘。”
見到雨輕染依舊低頭不語，天地大神再度說道：“想想看，你距離成功，距離振興人族，完成歷代人皇的夙願，僅僅只差一步之遙……但這一切，卻都因爲他而毀滅。”
“那個時候，江沉一生一世都在與你爲敵，以殺死你爲他的畢生目標……你們是仇人，是生死仇人，斷然無法和解的死地。”
“而現在，他與你有着斷道之仇，殺了他，復仇！”
“奪取他的一切，重建人皇偉業！”
天地大神的聲音，漸漸變得高昂起來。
“朕……我，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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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雨輕染擡起頭來，她沒有看天地大神，而是看向江沉，她的聲音嘶啞，目光中也帶着無比複雜的神色。
“你問。”
江沉的心臟輕輕的顫抖了一下。
“她說的，是真的嗎？”
雨輕染問道。
“我不記得時空長河逆轉之前發生的事情。”
江沉輕聲說道：“但是明月和傾雪告訴我，她說的都是真的。”
“嗯。”
雨輕染輕輕點頭。
天地大神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
這個時候，江神同樣沉默不語，她跪坐在地上，輕輕的嘆息。
“逍遙王，是死在我的手裡嗎？”
雨輕染再問。
“嗯。”
江沉點點頭，“你在背後佈局，借南宮世家之手殺了我爹和我娘……我也被你送到斷月山，入贅成爲斷月山贅婿。”
至於仇恨……江沉沒有說，他不知道那個時候該是如何一種仇恨，畢竟他已經徹底遺忘了那種刻骨銘心的仇恨，這也是司空明月她們八人所希望的那樣。
“看來朕那個時候的算計成功了。”
雨輕染的嘴角微微的揚了揚，喃喃道：“朕的計劃天衣無縫，怎麼可能失敗呢……”
“那麼……八千里江南之地，毀了嗎？”
雨輕染又問道。
“毀了，整個江南化作修羅場，妖族的樂園，妖族在八千里江南，肆虐了整整十年……十年之間，你與東海妖族聯手，征戰天下，一統神州大地。”
“十年之後，你揮師東海，覆滅東海妖族……爲八千里江南之地的百姓報了仇。”
江沉又說道，他沒有添加任何多餘的東西，只是將他知道的告訴了雨輕染。
“那個時候，你開啓了麒麟羣島之下，通向地獄的封印，讓麒麟世家自顧不暇，而這一世，你的這個計劃被明月破壞了。”
“我知道呢。”
突然間，江沉就看到雨輕染的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先前她知道真相時候的那種沮喪，無奈，震驚，以及一絲仇恨，在這個笑容之下都煙消雲散。
江沉有些不知所措。
雨輕染擡頭，站起身來，笑道：“八千里江南，億萬衆生的仇我可以報，但是哪怕是血洗了妖族，哪怕是滅掉了麒麟世家……但是朕那死去的億萬臣民終究是無法復活的！”
“時空長河逆轉之前，若是我真的完成了人皇大業，振興了人族，那麼之後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爲八千里江南的子民殉葬。”
“江沉，謝謝你。”
雨輕染笑的很是陽光，她的神色也突然間變得輕鬆下來：“這一次，讓那件慘案沒有發生。”
天地大神的眉頭微皺，她說道：“爲了區區八千里江南的生靈，你就拋棄了整個人族復興之仇，放棄了歷代人皇的苦心大業？”
天地大神已經看到了雨輕染的心態轉變。
“是啊。”
雨輕染笑道：“八千里江南，億萬生靈，都是朕的子民。”
“我受到麒麟世家的脅迫，甚至連出手都不敢，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災難的降臨，卻無能爲力，可卻要偏偏裝作一副願意與他們合作的樣子……你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麼絕望，多麼恨自己嗎？”
“恨我自己的無情和懦弱，恨我自己竟然屈服了。”
“若非是我身上肩負着振興人族的重擔，我恨不得立刻與南宮世家同歸於盡……正是因爲這個擔子太重，太大，讓我不得不屈服。”
“幸好，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謝謝你，阻止了那一切的發生。”
江沉的身軀微震。
這一路上，他一直都在觀察雨輕染最爲細微的本能行爲，觀察她是否是一個爲了完成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原本，江沉以爲他已經看到了雨輕染的本來面目。
可是沒想到，雨輕染比他想象中，更加在意那八千里江南的子民。
“時空長河逆轉之前發生了什麼，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是鏡花水月，我不知道那個時候究竟如何，就算是成功振興了人族又能如何？”
雨輕染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小拇指，笑道：“現在，我不孤獨，我有未來。”
“若是我也有選擇的權力的話，我會選擇現在，時空長河逆轉之後的現在。”
江沉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
“她是一個合格的人皇呢。”
江神雙手托腮，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她透過江沉的眼睛看向那位天地大神，笑意盈盈道：“我的好閨蜜，好姐姐，這次你可失算了呢。”
當然，天地大神是聽不到江神的話的。
“看來，你並不是一個真正合格的人皇，已經被這小子迷惑了雙眼，我作爲上一代人皇，便代歷代人皇，剝奪你的人皇血脈！”
天地大神的目光變得冷厲起來。
轟——
就在她的話音剛落下的一瞬間，一道白色光柱從江沉面前，那不知道什麼時候組裝起來的巨炮炮口轟了出來，狠狠的轟擊在天地大神的身上。
天地大神的身軀，直接被這一道白光淹沒。
“時空長河逆轉，我也經歷過未來種種，掌控未來大道。”
天地大神的聲音飄忽不定，她的身形出現在祭壇的最上方，冷笑道：“你認爲我會不防備着你嗎？你是我那好妹妹調.教出來的吧，現在我便先殺你，再剝奪當代人皇的血脈！”
江沉那一炮，對天地大神沒有造成任何傷害，此時，她身上的威勢漸漸增強，已然達到神帝級，就連雨輕染都被那恐怖的威勢壓的節節倒退。
但是雨輕染卻擋在江沉面前，不住的提升自身的神力，對抗天地大神的威壓。
“沒用的，你們死定了。”
天地大神冷笑道：“哪怕我重傷未愈，你不是你們這兩個毛頭小子所能對付的……今日，沒有人能就你們。”
天地大神重傷未愈，本不想親自動手，她原本的打算是藉助雨輕染之手殺死江沉。一旦雨輕染殺了江沉，便會被她迷惑，心甘情願成爲祭品，助她恢復傷勢。
既然雨輕染沒有被迷惑，她只能親自出手了。
“哦？是嗎？”
突然間，一個靈動的聲音突然響起，繼而虛空之上，閃過一道朦朧的紫光。
“可是，你問過我嗎？”
嘭！
一隻穿着繡花鞋，無比秀氣的小腳從虛空中探出，一腳踩在天地大神的臉上，將她的身軀重重的踩在了祭壇上古。
一個身着紫衣，風華絕代的神女從虛空之上緩緩走下，輕飄飄的落在江沉的面前。
“師父！”
江沉驚喜的大叫，他怎麼也沒想到，褚月恆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褚月恆摸了摸江沉的頭，笑道：“你沒去天荒城，我就猜到你會來這裡，所以就趕過來了。”
“褚月恆，怎麼可能！時空長河逆轉之前，你被這小子坑慘了，險些身死道消，被魔神煉製成傀儡！現在你竟然不殺他，反倒來救他？！”
天地大神的聲音中，帶着濃濃的不可思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