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司馬燁清醒的時間並不長,並非因爲藥勁太大,而是本來就到了睡覺的時間,捆成這個樣子又什麼都做不了,還不如睡覺,等到了地方也好有力氣脫身。
不知道這夥賊人的大本營離司馬冏的軍營具體有多遠,等到地方的時候天都大亮了。
到了現在,我纔看清楚究竟是一羣什麼人把我們給綁了,昨晚被下藥迷昏的時候我都沒見着敵人長啥樣。不得不說,這羣綁架犯的身材真好,個個一米八以上一身肌肉,再被緊身夜行衣一襯,絕對是健美教練的材料。鑑於我這麼多年來,一直拿有“南北朝十六國傾國傾城第一人”之稱的慕容衝作爲鮮卑人的模板,這羣大漢着實顛覆了我的世界觀。
看着這羣大漢粗魯地把司馬燁往肩上一抗就帶走了,我真是欲哭無淚。司馬燁好歹還是皇族呢都被這麼對待了,那我的待遇豈不是更差。還有啊,爲什麼要把我們分開啊!倆人湊在一起好歹還能有個商量,我自己一個人太危險了。
司馬燁被抗走後,大漢們把我以同樣的方式扔到了旁邊的一個帳篷。沒錯,真的是扔,一點都不人道,完全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扔完之後,這羣人就離開了。
如果我不是被綁架來的,我一定會對這間帳篷裡的陳設產生極大興趣,因爲這裡的每一件擺設都極具鮮卑特色,全是文物瑰寶。可惜我現在顯然沒這個心情去欣賞。
一路來到這裡,我越發確定一件事——這羣人一定不是簡單地山賊劫匪。且不說綁架我們的大漢一個個訓練有素,這個營地的佈置防衛都和司馬冏的大營相差無幾。我在的這間帳篷佈置的很精細,絕對不會是什麼粗俗的山大王的老巢。也許綁架我們的是鮮卑的軍隊。
這樣一說的話問題就又來了,鮮卑軍隊都能進入大營綁架我們了,爲什麼不直接綁了司馬冏?這樣大軍羣龍無首他們不是勝算更大?就算司馬冏周圍戒備森嚴不好綁,他們綁架司馬燁這個皇族子弟也說得過去,可爲什麼還要連我一起綁了?
司馬冏的親衛隊是什麼水準我是見識過的,司馬燁因着這幾日散功也被司馬冏的親衛護着,如
果這羣人能幹掉護衛司馬燁的人把我們綁走,那他們要綁司馬冏應該也不是太難啊。
腦子裡一時間亂糟糟的,越想越糊塗。一宿沒休息好,再加上想事情,腦袋都開始疼了。試着想動動胳膊腿,發現四肢都麻了。自暴自棄地躺倒在地上,我只求現在有誰能來給我鬆綁。
“呦,還真是個美人,不枉弟兄們冒險把你綁回來。”一個厚重的男聲傳來,我擡眼一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走進了帳篷。看他的打扮,似乎是個有身份的人。既然他會說漢話,八成是個念過書的。
男人走到我面前,拿出了在我嘴裡塞了一晚上的破布,解開了捆在我身上的繩子。
真疼啊!被捆了一宿身上都僵了,現在血液重新流回僵硬的肌肉,感覺真疼。
我正跟這呲牙咧嘴呢,男人掐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擡頭看着他。
“不錯,漢人女子果然別有一番風韻。”男人邊說邊端詳我的臉,雖然他的聲音不怎麼輕佻,眼神也還算正常,可這場景還是讓我不可避免地聯想到了墨翔。
“聽說你跟那個太子在一起,你是他的什麼人?婢女?通房丫頭?還是妃妾?”說着男人拉過我的手看了看道:“看你的手不相干粗活的,八成是他的寵妾吧,瞧瞧,手上還帶個戒指……”
男人的話沒說完,“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嘿嘿,淺川給我的這個戒指還真好用,他說一碰機關就能散出連司馬燁都可以放倒的迷藥,我起初還不信,現在看來還真管用啊。
看着倒在地上睡死過去的男人,我照着他的腰使勁踹了好幾腳。
“是你妹啊!你纔是通房丫頭,你全家都是!當通房丫頭都沒人要你!居然敢劫本姑娘的色!”我一邊踹一邊小聲咒罵。
我從身上翻出一個略大的荷包,裡面都是淺川和墨翔臨走的時候送給我防身的玩意。從裡面掏出一根銀針,我把男人翻過身來,隔着他的皮甲,找到一個位置,拿銀針就紮了下去。
這根銀針也是墨翔的傑作,不僅足夠長,而且足夠銳利,穿透皮甲跟穿豆腐似的。哼!敢劫本
姑娘的色,本姑娘讓你這輩子都不舉。沒想到跟淺川的學的這兩手還真用上了。
又踹了地上那個這輩子都男人不起來了的男人兩腳,我從荷包裡掏出一把小刀,然後把荷包收好放了回去。
想從帳篷大門出去顯然是不可行的,門口是有衛兵的。略想一下,司馬燁被關的地方在這個帳篷的左邊,於是我走到最左邊,開始拿小刀割帳篷。
墨翔給的刀子是非常好用的,三兩下就割開了一個可供我爬出去的洞。出去一看,兩個帳篷離得還真近,我如法炮製,在司馬燁這邊的帳篷上也開了個口子鑽了進去。
一進來就看到司馬燁還維持着被捆綁的狀態躺在地毯上,我趕忙上前替他鬆了綁。
“慕慕,你沒事吧,你怎麼逃出來了。”司馬燁鬆綁之後顧不上活動一下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就握住我的胳膊,把我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看他那緊張我的神情,還真是受用。
我很哥們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有事怎麼來救你啊。”嘿嘿,我這也算英雄救美吧。爲了不驚動門口的守衛,我們倆說話都很小聲。
“沒事就好,你是怎麼跑出來的?”司馬燁問。
“有個蠢貨想劫我的色,結果被我迷倒了,順便讓他這輩子也沒機會劫色了。”我自豪地跟司馬燁彙報戰果。
司馬燁一頓,也忍不住笑了出來:“真有你的。”
“誒,我跟你說,咱倆這回冤死了。”想到那個色男人說司馬燁是太子,我不得不跟司馬燁提一句:“他們當你是太子,所以把你給綁架了。至於我,他們以爲我是太子的小老婆,想劫回來想用。我說這幫人怎麼這麼蠢啊,太子那個白癡樣子全國誰不知道啊,他可能跑到前線來嗎?咱倆倒成了替罪羊了。”
司馬燁臉色變得很詭異,隔了一會才嘆了一口氣道:“慕慕,實話告訴你……”
司馬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不愧是晉朝的皇太子和皇太子妃,一個沒留神差點讓你們跑了!”一個穿着華麗,聲音和氣勢都極具壓迫性的男人闖進了帳篷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