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影響什麼啊,結婚怎麼就耽誤事了?”高母聞言,立即反駁道:“結了婚你們兩口子就是一家,不是正好一塊兒使勁兒嗎?我覺着還是早點兒結的好?”
“結婚要只是我們兩個人的事,那當然簡單,抽空兒領個結婚證就行了。”高明聞言說道,“但結婚可是兩家人的事,事前兩家人見面溝通,商量婚期,還要安排拍婚紗照,買婚房,訂酒店,在哪兒舉辦婚禮,完了還要度蜜月。前前後後,怎麼不得一兩個月,這還不耽誤事啊?除非我們就領個結婚證,不辦婚禮了。”
高明當然不會想結婚,只是故意擺出結婚的這些麻煩處。擺事實,講道理。至於直說領結婚證,那也他清楚,父母絕不會同意他不辦婚禮就結婚。像他們這種小地方,尤其特別注重婚禮,怎麼可能不辦婚禮就結婚。
再說就算父母真催着他們先領證,後半婚禮,他也有的是辦法拖延。至少柳文靜這次跟他回來可沒隨身帶戶口本,這就杜絕了立即領證的可能性。
至於之後,他們倆一回琅玡,他父母自然是鞭長莫及,再難管得着他了。到時怎麼拖,還不都是他一句話的事。
剛好他現在開了公司,也有了現成的正當藉口。有什麼只需一句“忙工作”或“工作忙”,就完全可以當做萬金油藉口擋回去。一切事業爲重,這也合情合理,不是故意推拖。
“這怎麼行,怎麼能不辦婚禮呢?”高母聞言,果然立即搖頭不肯答應。在她的觀念裡,婚禮是一定要辦的。結婚證那只是法律上的承認,婚禮纔是向所有親朋好友以及所有人正式宣佈,他們結婚了。這個成婚之禮,可一定不能缺。
“那您就彆着急,反正我們現在沒空。”高明聞言一笑,立即道。
高母聞言,還要張口再說什麼,旁邊的高父便擡手打斷她地道:“行了,我覺着也不用着急,你就別催了。現在孩子的公司剛起步,確實應該是以事業爲重。再說他們都還年輕呢,不用急。”
高父這回,卻是很意外地站在了高明這邊,幫着高明說話。
其實他這種轉變,也並不突兀,他以前也催着高明儘早回老家結婚,還一起逼着高明去相親。那是覺着這兒子以前整務不務正業,遊手好閒,還不如早日回來趕快結婚成家。所謂成家立業,既然這小子以前沒法在外面立業,那就不如早點兒滾回來成家。而且成了家後,擔上家庭的負擔,說不定身上反而會多了責任感,從此收心。在成家之後,老老實實去立業。
但現在高明既然有了一份兒正當的事業,而且這個事業還很有發展前途,可謂已然是事業有成,那確實就沒必要急着結婚了。男人還是應該以事業爲重,難得這小子收了心,知道發展事業了,他們可不能在這個時候給他添亂。目前確實是他這個公司的起步發展階段,應該更加專心地用心在事業上。
而結婚也確實不只是兩個人的事,乃是兩個家庭的事,是他們雙方兩大家庭的結合與融洽。
高明剛纔說的那些,是在還算順利的情況下。萬一不順利,兩家人見面後,對婚禮的許多事談不攏的話,那拖延耽誤的時間會更久,三、五個月甚至半年、一年都有可能。
好多電視劇裡都還演過,就因爲兩個家庭的不和,雙方父母難以談攏,最後把本是高興的結婚談到最後,反成了鬧至分手。藝術來源於生活,這種例子,現實生活中可也着實不少,他就有聽人說起過幾例。所以結婚確實得慎重一點兒,不能太急了。
畢竟柳文靜的父母到底如何,又怎麼看待這場婚事,他們連見都還沒見過,也是完全不清楚。若是好相處的也還罷了,若是不好相處的,那真是有可能也把高明和柳文靜鬧到分手。而這些事,必然也會影響到他們的工作。更別說高明和柳文靜是合夥開的公司了,萬一他們倆鬧掰,這剛發展起來的公司,恐怕也得散夥兒倒閉。本來是好事,最後反倒成壞事了。
至於之前他催高明儘早回來結婚,卻是沒這麼多擔心。畢竟那時高明也談不上有什麼事業,最主要的是,相親與結婚的對象是他們選的,都是本地他們知根知底的,所以自然雙方的家人好談,肯定不會發展到反目成仇的地步。
而柳文靜的父母他們不瞭解,完全陌生,就不免會有這種擔憂了。何況兩家地域相隔還遠,雙方之間肯定也有些習俗不同,互相溝涌起來,自然免不了有許多問題,這是不可避免的。
但他雖然有這種擔憂,卻也絕不是要包辦兒子的婚姻。只是以前高明這小子整日瞎混,沒個正形,那還不如他們把關,來替他安排。
而現在高明既然收了心,還有個正經的女朋友,兩人看起來也很恩愛,而這個女朋友他們老兩口目前也都還滿意,自然也就不願做棒打鴛鴦的事。
高明家裡,平常大主意一向都是高父拿的。所以高母這時一聽高父這麼說,見他反倒站在了高明一邊,替高明說話,儘管十分奇怪,也心有不甘。但想了下後,便也沒有多說,有些無奈地閉上了嘴。
正好這時外面敲門聲響,卻是服務員把做好的幾樣涼菜先送了上來,倒也剛好緩和了裡面的氣氛。
接下來,無論高父高母,還是高月與成興華夫妻倆,都沒有再多談高明的婚事,更沒有再催婚的意思。
只是舉筷吃吃喝喝,聊些輕鬆開心的話題,另外也閒談了些高明小時候的趣事。倒讓柳文靜頗知道了些高明小時候的糗事,席間一直被逗得哈哈而笑。
高明對此儘管十分無奈,卻也沒什麼辦法,畢竟主要是他母親和他姐姐在說,他也沒能力叫她們閉嘴不說。
而且,不管談什麼,也總好過繼續對他催婚。